天風道長自己出現?還邀請謝明歡子時相見?
怎么聽都讓人忍不住想要倒吸幾口涼氣的感覺。
“不許去。”
晉王語氣森森,心里已經將天風這個妖道凌遲了無數次。
謝明歡無奈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又看向崔郢、謝明安等人:“大家的意思呢?”
崔郢單獨出去,雖然也沒有找到大朋,但他卻將盛德的地理分布摸清楚了,尤其是結合已經查到的其中幾個受害者生前的生活范圍,崔郢這邊大致劃出了兇手的舒適區,就在西郊與盛德有名的商業區之間。
至于天風道長的事,崔郢在聽完拓跋爾方才和大家說的,瘦子乞丐來送信的事后,就一直眉頭緊鎖,不知道在想什么。
謝明安對案子的事了解不多,興趣也不大,他關注的只有這件事謝明歡如果去的話,是孤身返險,很危險,所以他一臉正經地附和晉王的話:“姐姐,我覺得王爺說的對,你不能去,太危險了。”
謝明歡扶額。
本來她是不想把這件事告訴大家的,但拓跋爾其實心里也不愿意讓她去,所以就一臉無辜的在大家湊在一起的時候,一不小心說漏嘴了,然后……謝明歡目光復雜地瞥了拓跋爾一眼,拓跋爾倒好,直接就站到晉王身邊,四處張望,根本不看謝明歡了。
“這次的案子和其他案子不同,咱們追查到現在,大部分推斷,說白了都是基于推斷,能夠拿得出手的證據少之又少,但按照咱們的推斷,這又不是一個小案子。”謝明歡心里其實早就有了決定,“天風茶樓從天風道長手里換到了溫家大夫人手中,溫家和天風道長到底是什么關系?天風突然出現,是否和王爺拿下溫家有關?我總覺得,這個案子已經不單單是殺人行兇,它和盛德背后的各方勢力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這難保不是又一個北武城!”
拓跋爾聽得頭疼。
“咱們在北地查的這些案子,哪個不是和北地的各方勢力有關系,這北地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啊,魑魅魍魎它怎么就這么多呢?”
崔郢:“前秦皇室荒淫無道,十多年魚肉百姓,做了多少荒唐事,北地能夠支撐到現在沒有分崩離析,百姓還能勉強度日,已經是上天垂憐了。”
說起北地的時局,晉王也是一臉沉色。
“這堆爛攤子……”說起北地,晉王就對晉帝充滿怨懟,讓他做個閑散的紈绔王爺不好嗎?可是想想自己無緣一見的大哥,想想二哥對自己語重心長的……‘威脅’,晉王的臉色就更沉了,他心情不愉快,想到把北地搞得烏煙瘴氣的那些人,自然不想讓他們好過,“再去提審溫家的人,如果沒人說,就直接送他們去見他們的主子去吧。”
齊盛領命下去了,臉色也跟著嚴肅了起來,吩咐起審問的人:“王爺說了,不用再留著他們了,若是什么都不說,就直接送他們上路。”
這話是直接在關押溫家的大牢里說的,溫家上上下下一百多人全都聽的清清楚楚。
之前扛不住就已經把知道的該招都招的,不想死,都鬼哭狼嚎起來。
唯一一聲不吭的只有溫家家主還有溫大夫人。兩人又各有不同,溫老爺是真的還算有堅持的人,他不愿意背主,哪怕錦衣玉食了這么多年,被用刑的時候還是淡定的一聲不吭,現在身體已經虛弱到了極致。
而溫家大夫人不說是因為她已經瘋癲了,整個人狼狽瘋狂的不像是世家大族的主母。用個不恰當的比方,如果前秦未亡的話,那溫家在前秦的地位就和謝家在晉朝差不多,可是溫家大夫人卻完全不能和謝夫人相提并論,甚至都比不上謝夫人身邊的二等丫鬟。這大概就是世家大族底蘊的不同吧。
“齊大人,這溫夫人怎么辦,她腦子是真的瘋了。”
齊盛站在單獨關押溫家大夫人的牢房外面,盯著她看了許久,總覺得溫家大夫人瘋的很古怪:“請大夫來看過嗎?”
旁邊的人點點頭:“請了,都說是真的瘋了,而且其中一位好像之前就去溫府給看過,說是溫家還沒出事的時候,就這樣了。”
齊盛心里想著,要不要請王太醫過來看看。
等他從大牢出去,和拓跋爾、崔郢提到這件事的時候,被迫參與到案子中的謝明安突然開口道:“或許……你們可以請崔嬤嬤幫忙。”
拓跋爾、齊盛:“崔嬤嬤?”
謝明安點點頭:“如果是懷疑她裝瘋的話,那這種后宅女人的手段,崔嬤嬤有的是辦法。”
拓跋爾從小跟著謝六爺,對后宅女人的事不是很了解。
但齊盛卻也是出身勛貴,很快就明白了謝明安的意思,是啊,謝家大夫人身邊跟著的嬤嬤,肯定不是一般人啊。于是,他果斷把這個任務交給了謝明安:“謝公子,嘿嘿,既然這樣的話,那還得麻煩你跑一趟了。”
謝明安:“……”他可以收回方才的話嗎?
再說去見天風的事,最終晉王沒有拗過謝明歡。
“放心,既然他直接派人到行宮來找我,這么明目張膽,肯定不會做什么過分的事的。”說到這里,謝明歡總覺得這個天風道長很奇怪,“我總感覺,他應該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
晉王不高興:“子時,在河上,就算不是幕后之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謝明歡安撫他:“到時候你就在暗中跟著,若是有事我馬上喊你就是了,難道你還不能護我周全嗎?”
嗯,這話聽在晉王耳中很舒服。
他哼了一聲:“本王自然能護你周全。”
謝明歡便望著他笑:“那這么定了。”
晉王:“……”什么?怎么感覺被套路了?她、她這是在朝本王用美人計嗎?
子時。
盛德城已經陷入了一片靜寂之中。
路上很少見到行人,前幾日沸沸揚揚的血字和異香也早就被季廣帶著人迅速處理干凈了。但饒是如此,原來晚上還敢出來喝酒玩樂的,這幾日也都不怎么出來了。謝明歡輕巧地跳上早就準備好的小舟,依約在天風說的地點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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