荇芳的爹將荇芳和孩子的尸體帶走了。
外面這么大動靜,關在隔壁的神婆也聽到了,但她出不來,只能在里面猜測。很快,外面漸漸安靜下來,但她心頭卻像是感應到了什么,突然間難受的厲害。
“應兒,是應兒出事了。”
在謝明歡她們進去的時候,神婆近乎肯定的問。
謝明歡嘆息一聲。
“是。”
“兇手我們已經抓到了,但晚了一步,我們追上他的船時,李應已經沒了。”
“他的尸身就在外面,你若是想看,現在就可以讓人帶你過去。”
神婆一下子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心力。
半響才慢慢點點頭。
“好,好。”
“我要去見應兒,帶、帶我過去。”
等李應的尸體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神婆再也沒辦法保持原來那神秘高冷的架勢,哭的和其他普通的母親沒有什么兩樣,最后一直哭暈了過去。李應的兄嫂已經接到消息趕過來了,他們將李應的尸體帶了回去,順便也把暈過去的神婆先帶回家了。
“王爺,王太醫已經到雄京了。”
有暗衛過來回話。
晉王點點頭,轉身問謝明歡。
“是在這里結案,還是把相關人都帶回去?”
謝明歡想了想:“回雄京吧。案子結束了,那些受害漁民的尸體也可以讓家人帶回來了。”
晉王擺手吩咐齊盛去處理這些事。
他則帶著謝明歡先一步回了雄京。
客棧里,王太醫接連喝了一壺茶,才算是緩過神來。
這差事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太折騰人了。
琪兒聽說師父來了,幾乎是王太醫前腳剛到,她就趕回來了。這些天,她一直在官府停放受害者尸體的那里研究受害者尸體,只是除了最開始她還能給小姐提供些指導線索外,最近都只是做一些驗證的事,比如那些兇器,都在她那里,有她來對照尸體上的傷口歸類。
“師父,還喝嗎?”
“不喝了,再喝下去我就成茶壺了。”
王太醫語氣不快。
琪兒心大,根本沒聽出來不,還沉浸在喜悅里。
“那師父您要不要吃點點心什么的?”
“不用了。”王太醫只想安靜地歇會,“你別說話了,我頭疼。”
琪兒這才有些迷茫地閉嘴。
可是也沒堅持多久,因為謝明歡回來了。
“小姐,你回來啦。”
“聽說案子結了?那個兇手抓到了?”
謝明歡笑著點點頭。
“不錯。”
“這次你立了大功,回頭獎勵你。”
琪兒一聽更加開心起來。
王太醫在謝明歡和晉王進來后,就不得不站起來見禮了。
“見過王爺、王妃。”
“王太醫多禮了。這次辛苦王太醫趕來,實在是一些事必須得您親自出馬。”說著謝明歡將謝明安喊來,又讓拓跋爾把鏡子拿過來。
“王太醫,還要勞煩您先幫明安看一看。”
謝明安坐到了王太醫跟前。
王太醫也沒多問,先伸手把脈。只是很快,他就收回了手,語氣平靜:“謝公子身體很健康,沒病。”
謝明歡皺眉。
“難道連王太醫也看不出來嗎?”
這話惹得王太醫側目。
“王妃有話不妨直說,老夫也好對癥下藥。”
不用謝明歡說,謝明安就把事情的經過說了。
“姐,我雖然不記得自己是怎么中招的,但你那天的狀況我卻知道,不如還是讓王太醫也給你看看吧。”
聽了謝明安的講述,王太醫臉色凝重了幾分。
他看向謝明歡:“還請王妃伸手。”
謝明歡沒有拒絕。
晉王站在旁邊,臉色有些嚴肅。
只是很快王太醫也收回了手,他搖搖頭:“王妃身體也很健康。”
拓跋爾忍不住了。
“那就奇怪了。”
“為什么他們和銅鏡接觸之后會有那些古怪的反應?”
“而且那天晚上我也差點中招,我記得當時我好像是聽到有誰喊我,那聲音聽著很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是誰。”
王太醫將銅鏡拿過去,來回翻看研究了一把。
“琪兒,把我的醫箱拿過來。”
王太醫打開醫箱,從里面去了幾瓶藥水。
分別將藥水滴在了銅鏡表面。
很快,讓眾人吃驚的事情發生了。
這銅鏡上的花紋竟然迅速消失,最后變成了一面泛黃生銹的普通鏡子。只是鏡子背后,這次卻能依稀看到上面的刻字。
“這標志——”
謝明安眉頭微皺。
“應該是前秦皇室的族徽。”
“難道這鏡子是宮廷物品?”
“為什么會出現在海上?還被重新加工?”
“王太醫,之前鏡子上那些是什么?”
“是外族的玩意,固體形態和青銅很像,但其實有劇毒,是一種很稀有的毒藥。能夠讓人產生幻覺,影響人的精神。”
“怪不得!”
“我記得沉船里,好像不少東西都和這銅鏡差不多,那些不會也都是經過加工的吧?”
拓跋爾越想越奇怪。
“現在兇手是抓到了,可是他到底是誰,我看估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崔郢突然開口。
“不一定。”
他走過來,仔細將鏡子重新審視了一番。
“看著銅鏡的年份,應該是前秦四年到八年之間御制的,那時候前秦宮中確實有一樁秘聞。”
“崔大哥,什么秘聞?”
“其中內情并不知曉,只聽說前秦宮中遭到了嚴重的盜竊,盜竊不是江湖中人,據傳是海上來的水鬼。”
“這個我知道,我和師父在南邊的時候就聽說過,水鬼就是在海上專門搶劫那些百姓船只的人,其實就是海上的劫匪。”
“不過海上的劫匪怎么會跑去前秦皇宮盜竊?”
“有一種說法是,前秦末帝出游的時候,看上了鬼王的女兒,將人強行帶回了皇宮。鬼王帶人去救女兒,順便洗劫了皇宮。但這都是宮廷丑聞,所以知道的人很少,真真假假也不是一人之言能夠說清楚的。”
但就是這些,也足夠拓跋爾補腦的了。
“等會,讓我捋捋。”
“如果那沉船其實是水鬼們裝贓物的船,那沈樹其實就是出身水鬼,再看他的年紀,我的親娘啊!他、他不會是前秦末帝的血脈吧?怪不得這么變態,前秦皇室的血脈肯定是受詛咒了,不然怎么這些子孫一個比一個能作死?”
不得不說,拓跋爾的猜測,和在場很多人都默契了一把。
就連晉王殿下,雖然一直沒說話,但也是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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