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謝明歡忘了自己還有個拖后腿的丫鬟。
琪兒驚訝地湊過來:“小姐,奴婢早就說讓您把嫁妝單子看一遍,你不看,現在好了,連自己的地盤都不知道了。”
謝明歡:“……”
齊盛憋住笑,一本正經地在旁邊轉移話題。
“咱們改道之后,王爺本來是讓屬下派人提前來殷城買一處宅子的,誰想到下面的人看上的剛好就是這宅子,后來一查才發現這宅子竟然是王妃的,這實在是緣分啊。”
謝明歡感激地朝齊盛點點頭。
“大家都累了,都先進去吧。”
“師姐說的沒錯,這騎了一路的馬,我感覺這大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我得趕緊去泡個熱水澡,再好好睡一覺。”
“小姐,您先和王爺回房間,奴婢去廚房看看,也不知道這里的人知不知道小姐您的口味,奴婢得去看看。”
謝明歡無力地擺擺手,這會她也不想和琪兒相處,不然她怕會聽到更讓心靈受傷的拷問。
晉王牽著謝明歡的手一路到了正院。
“你今天這樣對獨孤勍,是臨時起意,還是早有安排?”
“難道你真的不怕他狗急跳墻嗎?”
晉王已經解開了外袍,這會隨意地躺在躺椅上。
“明歡,你是擔心我的安危嗎?”
“誰擔心你,我是擔心百姓受苦。”
“哦?是嗎?”晉王突然伸手將人拉進了自己懷里,緊緊抱著不放手,“可是本王怎么覺得,你就是擔心本王呢?”
謝明歡被他抱的猝不及防,有些惱羞。
“快放開我。”
“司馬靳,你最近是越來越張狂了。”
晉王不僅沒有松開手,反而更加重了力道,甚至還湊近到了謝明歡的耳邊,輕聲呢喃問道:“張狂?本王還什么的沒做呢,愛妃就冤枉本王,看來本王今天要是不做點什么,都不好洗刷這冤屈了。”
謝明歡憤憤,伸手再不留情地拍在他的手上。
“司馬靳。”
“我在和你說正事。”
晉王卻將人攔腰抱起,直接朝內間走去。
“本王要做的也是正事。”
“明歡,你說你和我的孩子,會是什么樣的?”
孩子?
謝明歡有一瞬間的怔忪。
和司馬靳的孩子嗎?是像司馬靳這樣肆意任性?還是像自己更多一些?
晉王密切關注著謝明歡臉上的表情,當他看到她臉上的那么向往和歡喜時,心中的忐忑一掃而光,更加肆意妄為了起來。
一直到入夜時分。
琪兒已經來了三四趟,廚房里的飯菜也熱了四五次。
終于,守在外面的暗衛在琪兒眼瞅著就要暴走的時候放行了。
琪兒急匆匆地推開門往里沖。
“小姐,您是不舒服嗎?是不是病了?怎么睡了一下午?”
晉王穿著簡單的內衫,斜靠在外面的軟榻上看書。
琪兒進來后,他沒什么多余的反應,任由她們主仆倆在里面說話。
謝明歡渾身酸軟,一句多余地話都不想說。
隔著屏風,依舊能隱約看到晉王的身形。
謝明歡吩咐琪兒去給自己拿身干凈地衣服,再準備熱水。
等她泡好澡,神清氣爽地出來可以開始用飯時,外面已經月上中梢了。
此時,獨孤家。
獨孤夫人一臉焦急之色,她來回在堂中踱步。在大堂中央跪著一個年輕的男子,低著頭看不清楚他的容貌。
獨孤勍坐在前面,一臉的怒色。
“老爺,你倒是快點拿個主意啊。”
“辰兒是被設計了,他可是連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今天會犯下這樣的錯,都是因為被人下了藥。”
“夠了!”
獨孤勍將手中的茶盞狠狠地扔在旁邊。
陶瓷清脆的響聲,敲擊在每個人心頭。
“不要拿哄騙娘的那一套用在我這里,你當我不知道他在外面干的那些好事嗎?我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他不出大錯,我獨孤勍的兒子,做了就做了。”
“但是現在是什么時候?晉王他突然來殷城,你們心里就沒點數嗎?竟然在這種時候出事,你們這個給我拖后腿!”
獨孤夫人被呵斥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可是比起這些,心頭的兒子更重要,只要能讓兒子安全逃過今天這一劫,就算被罵一頓又如何,當娘的不就是要保護自己的孩子嗎。
“老爺,您說的這些都對,可是辰兒是您唯一的兒子,就算晉王在,您也得救救辰兒啊。”
獨孤辰也在這個時候,跪著朝獨孤勍走過去,抱住了他的雙腿。
“爹,都是孩兒的錯。”
“孩兒知錯了。”
外面傳來陣陣嘈雜聲。
獨孤夫人的心腹嬤嬤攔住了想要闖進來的魏敏兒。
“敏兒小姐,老爺和夫人正在商量正事,您不能進去。”
“嬤嬤,我知道辰哥哥在里面,你就讓我進去吧,我要去幫辰哥哥求情。義父他一向疼我,我去求情,辰哥哥一定會沒事的。”
嬤嬤心中冷笑,但手上阻攔的動作卻慢了下來。
魏敏兒成功闖了進來。
獨孤夫人臉色一沉:“敏兒,你來做什么!”
魏敏兒直接朝著獨孤勍沖過去:“義父,辰哥哥他不是故意的,他都是為了我才會……義父,您就原諒辰哥哥吧,有什么罪過,敏兒愿意一力承擔。”
獨孤勍和獨孤夫人看魏敏兒的目光高深莫測。
半響,夫妻倆同時將人拉了起來。
“敏兒,你先起來。”
“義母,辰哥哥,我——”
獨孤勍打斷她的話。
“好了敏兒。”
“我知道你和辰兒感情深。”
“這次的事我暫且看在你的面子上不再追求,但是這逆子必須要去祠堂反省,半個月內不許出來,就在祠堂為你祖母抄寫經書吧。”
在祠堂反省半個月。
魏敏兒心中依舊擔心孤獨辰,還要求情,但卻被獨孤夫人阻攔了。
“好了敏兒,這次的事辰兒確實做錯了。”
“理應在祠堂反省。”
“你先和辰兒出去。”
魏敏兒不疑有他,扶著獨孤辰離開了大堂。
等到兩人徹底走遠后,獨孤夫人才看向獨孤勍:“老爺,您是不是有辦法了?”
獨孤勍對獨孤夫人的感情并不深,但獨孤夫人也算有手段,雖然兩人沒有了男女之間的激情,卻有夫妻之間的信任,只見他點點頭,臉上浮起一抹冷酷又變態的笑:“既然晉王那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那老夫也不給他留情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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