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子是是是大人您的義子?”
拓跋爾半響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謝明安也難得抬頭,認真地看著他。
獨孤勍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怎么,魏公子是本官的義子,幾位很驚訝?”
說著獨孤勍竟然主動說起了魏公子的事。
“本官年輕的時候也在江湖上混過幾年,當時結識了不少兄弟。魏公子的爹是當年我的結拜大哥,只是……后來大哥他們遭仇家陷害,那時候我已經回來接管家族中的事了,等我接到消息趕去幫忙的時候,家中只剩下了被大哥的弟子拼死護著的景兒。后來我便把景兒帶了回來。”
“就是景兒他可能是當年因為家中變故心性受到了刺激,這些年不喜歡熱鬧。他自己折騰著建了魏閣,本來是想有一處清凈之地,只是沒想到陰差陽錯卻被欽佩他的人傳出了名氣。”
拓跋爾有一種自己在做夢的錯覺。
這、這魏公子怎么會是他的義子呢?
倒是謝明安,聽獨孤勍說起魏公子叫景兒時,心中微動,閃過了一個猜測。那個景秀才……和魏公子,是什么關系?
拿著扇子,拓跋爾拉著謝明安離開了。
兩人走后獨孤勍才抱拳朝晉王請罪:“王爺,方才下官失態了,說起景兒,下官與有榮焉,忍不住就多說了兩句。”
晉王嗯了一聲。
“獨孤大人看起來很怕本王?”
獨孤勍一怔,連忙搖頭。
“王爺說笑了,下官沒有怕王爺,只是王爺的威嚴在側,下官是心中敬畏。”
晉王又嗯一聲,半響沒有說話。
獨孤勍心中思緒萬千,也不知道這年輕的王爺到底什么意思。雖然之前就聽說晉王妃在北地辦了不少案子,可是眼下他真的見識到晉王什么都不管,任由晉王妃查案,心中還是震驚的。
拓跋爾拉著謝明安直接去找謝明歡了。
“師姐,你一定不知道,大消息啊!”
“那個魏公子竟然是獨孤勍的義子。”
他一股腦把他們之前去魏閣聽說的消息,還有獨孤勍方才說的都和謝明歡說了。
謝明安遲疑了一會,還是把自己心中猜測的說了。
“姐,你還記得那個景秀才吧。”
“記得,他怎么了?”
“我覺得,景秀才就是魏公子。”
“什么?!”
謝明安這話更加震驚,拓跋爾差點跳起來。
“你你你說什么?”
“景秀才就是魏公子?開什么玩笑?那個景秀才是長的不錯,但怎么看也和魏公子不是同一個人吧。再說了,如果他是魏公子,為什么要去擒虎寨,還要答應羅夫人的提議和羅慕容那個女人成婚呢?”
“不知道。”
謝明安回答的很平靜。
但他越是平靜,拓跋爾越激動。
“我說師弟,你什么都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猜測。”
謝明安:“一是在魏閣的時候,管事對景秀才很尊重,有一些小動作都透露出,他和景秀才之間的地位,是以景秀才為尊;二就是方才獨孤勍喚魏公子為景兒,他為什么在這個時候專門點出魏公子,我覺得就是想要把咱們的注意力引到魏公子身上。”
拓跋爾聽呆了。
“聽你這么一說,好像是有點道理。”
“可是這也太、太……”
拓跋爾說不出話來。
另一邊,琪兒的驗尸已經有了初步的結果。
“小姐,這些死者身上的傷口都是同一種兇器留下的,如果奴婢判斷的沒錯的話,應該是佩劍,而且是那種總也不用的劍,這位陳老爺應該是第一個死的,他身上的傷口都是多次重復刺進去的,這一方面說明兇手出手的時候很可能是臨時起意,所以下手的動作帶著遲疑和不確定,但等到陳小姐還有其他人的時候,那些傷口都很利落,可以說是前三劍就斃命,后面的那些更像是在泄憤。”
琪兒雙手已經染滿了鮮血。
她的驗尸范圍也從大廳轉移到了外面,也正是如此,琪兒這個一個小丫鬟震驚了獨孤勍帶來的那些人。
“這王妃身邊的丫鬟都這么厲害嗎?”
“看她長得挺清秀的,竟然敢和尸體打交道?”
“你們這才看到哪,我剛剛可是看到了,她甚至把手直接伸進了肚子里,把流出來的腸子給塞進去了。”
“嘔……你別說了,我要吐了。”
在場的男人們全都被震驚了。
倒是齊盛身后的幾個人,之前也跟著齊盛幫王妃辦過事,所以或多或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往肚子里面塞腸子這件事,他們同樣也接受無能。等到拓跋爾出來聽到后,倒是不像他們這么慫,還屁顛屁顛跑去琪兒身后問她。
“琪兒,聽說你把腸子塞進去了?”
“哦,是啊,總在外面露著不太好吧。”
琪兒正在給一個十幾歲還不算成人的小廝驗尸,她直接將小廝的衣服扒了,臉恨不得湊到傷口上,仔細分別這些傷口的尺寸,還有哪一處才是致命傷。
拓跋爾來得時候不錯,琪兒神秘兮兮地和他說。
“拓跋少爺,你知道我方才驗到了什么嗎?”
“什么?”
“你看到那邊那個大叔了嗎?”
琪兒一臉唏噓。
“他最慘了,也不知道兇手是怎么想的,竟然把他的命根子給砍了!”
拓跋爾瞪大了眼睛。
后面走過來也想湊熱鬧的齊盛也瞪大了眼睛。
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
最后,不知道是誰沒有忍住,突然曝出了笑聲。
“琪兒,你、你、你真會開玩笑,別逗了。”
“對啊琪兒,辦正事呢,別開玩笑了。”
琪兒一臉迷茫地看著他們。
“你們在說什么?”
“我沒有開玩笑啊。”
說著她站起來拉著拓跋爾想要帶他去看看。
拓跋爾靈活地躲開了琪兒沾著鮮血的雙手,使勁搖頭。
“好了好了,我信我信還不行嗎。”
六十多具尸體是個大工程。
等到琪兒將所有人都初步查驗了一遍完成后,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中午晉王、謝明歡被獨孤勍再三請著在附近的酒樓用了一頓飯,席間的氣氛多僵硬自不必說。其他人則留在了現場,飯菜都是官府統一準備的,這是一頓難忘的飯菜,就著血腥味,所有人都味同嚼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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