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阿青做好早飯后，惦記著謝明歡拜托的事，早早出門了。

琪兒難得清閑，跑來伺候謝明歡洗漱。

“小姐，奴婢感覺都好久沒在您身邊伺候了。”

“是嗎”

謝明歡起來后，和晉王一塊下樓拐進了阿青家中，大柏正在擺碗筷，見到謝明歡她們也只是點點頭沒有說話。

“阿青呢？”

“小姐，阿青姑娘幫您去找村子里的老人了。”

“哦。”

“小姐，你先吃飯吧。”琪兒忙著給謝明歡盛飯：“奴婢最近不在你身邊看著，你都瘦了。”

謝明歡摸了摸自己的臉：“有嗎？”

晉王的目光瞥向琪兒，跟在晉王身后的齊盛不忍直視。

這個丫頭真是什么話都敢說，她自己不在王妃身邊伺候已經是失職了，竟然還敢質疑王爺親自照顧的王妃瘦了？她是真的活夠了才這么得瑟的吧？

琪兒后知后覺，根本沒有察覺到晉王的殺氣。

反倒是拓跋爾無語地頻頻給她使眼色，結果她還看不明白。

沒辦法，拓跋爾只能轉移話題了：“師姐，你們昨天去鎮子上見王麻子，可有收獲？”

崔郢也看向謝明歡：“他知道少年的下落嗎？”

謝明歡搖搖頭，把昨晚王麻子說的那些事簡單和大家說了一下。當說到村子外的八卦陣的猜測時，坐在最邊緣處默默吃飯的大柏抬頭看了謝明歡一眼，不過他很快就把目光收回去了，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

吃完飯，阿青也回來了。

跟著她一起回來的是個胡子花白的老爺子。

“夫人，這位是楊大叔。”

“我們村年紀最大的就是他了，當年老族長帶人離開的時候，楊大叔就在，你有什么事就問楊大叔吧。”

謝明歡連忙起身，伸手虛扶了老人家一把。

琪兒就已經眼疾手快的幫謝明歡將人扶了過來。

“楊大叔，麻煩您了。”

“沒事，沒事。”

老爺子精神頭很好，而且他的眼睛滴溜溜朝廚房看去。

“青丫頭，你不是和老頭子說來吃大餅的嗎？”

“在哪呢？”

阿青臉上難得溫和了很多。

“都做好了，您等著，我這就去取。”

阿青去廚房很快端了一盤大餅過來，還有一碟小菜，兩顆大蔥。

“您老的最愛。”

老爺子徒手拿了一張大餅，把大蔥卷在里面，蘸著大醬吃的很香。謝明歡多看了兩眼，小菜竟然是腌制過的米辣椒，已經有大蔥了，結果老爺子還能一口一個辣椒，這戰斗力實在是驚人。

謝明歡耐心的等老爺子吃完，才出聲詢問。

“老爺子，我是想問問您，知不知道村子里以前的老人，誰精通八卦陣發？”

老頭子端著阿青給他倒好的米湯，喝了一口，舒服的瞇著眼睛，想了一會：“八卦陣法？就是那個黑白小魚？那個圓圈？”

他睜開眼，在看到大柏的時候，模糊的記憶清晰了幾分。

“就他、他爺爺還有他爹，好像都喜歡鉆研那玩意！”

大柏？

這個回答不僅謝明歡驚訝，其他人也齊刷刷地看向大柏。

拓跋爾馬上就喊了起來：“你不是說不知道陣法的事嗎？”

大柏還是第一次被這么多人注視，尤其目光都帶著探究，他很緊張，更加半天說不出話來了。

老爺子見不得大柏被欺負，開口為他說話：“你們別欺負這個傻小子，他從小就悶葫蘆一個，不愛說話，說起來我也沒見過大柏鉆研那玩意，他爹離開的早，可能那些東西大柏他們兄弟倆都不知道吧。”

謝明歡沉默半響。

反倒是崔郢，突然開口問大柏道：“你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打獵出事了，他們的尸體都找回來了嗎？”

大柏被問的很緊張：“沒有，找了很久，后來大家都說可能是被野狼吃了。”

崔郢思索了起來。

謝明歡聽到崔郢的問話，干脆又問老爺子：“那大柏的父親對陣法研究的如何？可有說過怎么布陣？還有他們是什么時候出事的，您可還記得？”

老爺子瞇著眼睛想了想：“那小子從小被他爹教了點字，反正種地的時候經常神神叨叨的念那些東西，到底好不好我也說不上來啊。出事的話，我記得當時大柏才十歲吧，他弟弟就更小了，才五歲，夫妻倆大冬天的為了多弄口吃的出去打獵，結果再也沒回來，大柏現在也有二十五六了吧，那就是出事十五六年了。”

十五六年，那時間上和當年的事比要晚一些，難道不是他們？

就在謝明歡覺得陷入了困境的時候，崔郢再次開口。

“你真的不知道那些陣法嗎？”

“如果你不知道的話，你弟弟松子呢？他也不知道嗎？”

大柏的臉色微變。

面對崔郢更加犀利的目光，他只剩下的低頭沉默。

拓跋爾走到大柏身邊，抓著他的胳膊：“你倒是說話啊，咱們也認識了好幾天了，還一起去了癸鎮，我一點都不希望你是那個布陣的人，就算是，我相信你也是有隱情的，你倒是說句話啊。”

大柏被拓跋爾搖晃著。

謝明歡喊了拓跋爾一聲：“不要逼他了。”

拓跋爾：“師姐，我沒逼他，就是讓他說句話，如果不是，那就說不是好了。”

大柏依舊沉默。

晉王最不耐煩這種裝啞巴的人了。

“是不是和他有關，派人去他家里查看一下就知道了。”

“如果找到了什么東西，他真的不知道，那就是和他弟弟脫不開關系了。”

見晉王已經吩咐人要去家中，大柏終于著急了。

“不、不要去。”

“我、我說。”

大柏沮喪的雙手抱頭，臉上的表情非常糾結。

“村子外面的陣法……是我爹留下的。”

“他說這樣可以保護村子里的人，他們出事之前，爹帶我親自去過，教我怎么維護，當時我才十歲，除了把那些都記了下來之外，別的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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