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是謝郎的家人?”
齊盛和拓跋爾點點頭。
謝郎?
這是什么稱呼……莫名有點酸啊。
齊盛覺得最近自己一顆孤獨老人的心受到了嚴重打擊。
拓跋爾:“我師父呢?快點把我師父交出來。”
柳二娘若有所思的看著拓跋爾:“師父?”
她笑的更開心了:“那先叫聲師娘我聽聽。”
齊盛無奈地搖頭,對柳二娘說道:“這位姑娘,想來你還不知道我們六爺是誰,他的身份不是你能高攀的起的,嫁給六爺這件事,天底下的女人十之八九都想過,但真正有資格的沒有幾個。”
柳二娘根本沒把齊盛的話放在心里:“什么資格不資格的,在我的地盤,我說了算,我搶到的男人,自然是我的,那些也想要嫁給他的,倒是來搶啊,只要能從我手里把人搶走,我一句多余的話都不說。”
拓跋爾:“……好霸氣。”
齊盛:“那不知道六爺可愿意?”
這問題有點扎心了。
柳二娘微微皺眉,哼了一聲。
“他就是個頑固的家伙。”
“不如這樣吧,你們兩個去勸勸他怎么樣?”
“和我在一起多好啊,我不會限制他的自由,如果他想要去別的地方,我還可以和他一起去,若是有一天想在哪里留下了,我就占山為王,繼續建個山寨,總之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
齊盛和拓跋爾竟然莫名有點被說服。
不過這個小心思,兩人隱藏的很好,誰都沒有表露出來。
柳二娘說讓兩人去見謝六爺,就馬上派人帶他們去了,說話很是算話。
只是,謝六爺看到多出來的齊盛后,果然臉色不是那么美好。
而齊盛也悄悄觀察了謝六爺一番,比起上次見到謝六爺時的仙氣飄飄,不得不說此時的謝六爺,有幾分憔悴,身上的衣服也不像過去那么精致,應該是那位柳二娘給謝六爺準備的平民服侍。
拓跋爾一把沖到謝六爺跟前:“師父,你受苦了。”
謝六爺扶額:“我讓你自己來,你怎么還把齊大人也帶來了,這不是耽誤他們的事嗎?”
拓跋爾沒聽出謝六爺話里的意味深長:“師父,我擔心死你了,還以為你是被之前那些土匪給綁架了,師姐要準備王爺的生辰,沒辦法一起來,所以就讓齊大哥跟我一起來了。”
謝六爺:“……”
他努力平靜地朝齊盛笑了笑:“辛苦齊大人了。”
齊盛聽出謝六爺言語間颼颼的冷氣,連忙拱手:“不敢,能來救謝六爺,是屬下的榮幸。”
其實齊盛是有點不相信,謝六爺能被柳二娘還有土匪的人抓了去的,他總覺得謝六爺進這寨子,很可能有其他目的。
果然,馬上就聽到謝六爺說:“你們可知道這里有什么玄機?”
拓跋爾一臉疑惑。
齊盛很上道:“還請六爺賜教。”
謝六爺哼了一聲:“晉王最近沒少發愁北地入冬的事吧。”
齊盛心中一動,甚至激動了起來。
“六爺,難道您的意思是,這里——有糧食?”
謝六爺點點頭,肯定了齊盛的猜想。
“不錯。”
他先看了拓跋爾一眼,才繼續說道。
“這里就是當年我們打過交道的土匪寨,不過我也是這次經過才發現,寨子后面她們秘密開墾了不少的良田,還和當地的農民合作,囤積了不少糧食,而且這個模式已經很成熟了,說明他們做了不少年,這當地的米價,甚至很大程度上被他們控制著。”
齊盛試探著問:“那六爺您的意思是,咱們把這些都清剿了?”
謝六爺差點被齊盛的話氣到。
清剿?
那是人家辛辛苦苦開墾的好嗎?
他已經覺得自己為了自己的侄女,做的事不太地道了,但那也只是準備按照市場價格收購而已。
齊盛也很快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人家沒偷沒搶,甚至還帶動百姓開墾,自己卻想直接搶了,這不是土匪的行為直接顛倒了嗎?
“我讓拓跋爾過來的意思,本來是想讓他和柳二娘談判。”
說到這里,謝六爺也很無奈。
那個柳二娘也不知道是什么腦回路,根本不和自己談正事,每次他剛說了幾句話,就被她打斷,甚至要是他再說下去,她就想寬衣解帶,提前入洞房……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女人,謝六爺很頭疼。
不過既然齊盛來了,那正好,本來就是幫晉王的忙,才不小心被柳二娘抓到了,現在正好把這事交給齊盛去辦,謝六爺一個眼神過來,齊盛瞬間明白了六爺的意思,他還能怎么樣,只能答應啊。
“談判倒是沒問題,只是這價錢,還有這土匪寨以后的定位,屬下做不了主,還得六爺明示啊。”
謝六爺隨意的擺擺手:“只要不是太過分,就算我不幫你說話,明歡也不會看著你為難的,你就放開手去做吧。”
于是,柳二娘本來是滿心期待等著謝六爺點頭答應,她好開始操辦婚事,結果卻等來了一場讓她永生難忘的談判。
確定謝六爺無事后,在謝六爺的默許下,跟在他身邊暗中保護的謝家死士,還有齊盛帶來的二十多人,在內部直接將寨子控制了,其他人不許進出,而齊盛則大搖大擺的重新走進了義氣堂和柳二娘一對一談判。
柳二娘惱怒:“你們想做什么?我告訴你,我的人回來后,你們都沒有好果子吃。”
齊盛:“那也得等他們回來吧?在這之前,如果我想要你的命,他們也沒辦法救你吧?”
柳二娘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齊盛態度還算和氣,也沒有對柳二娘動手。
“其實我們沒有惡意,除了要救六爺離開外,更重要的是,六爺想要和你做一筆交易。”
柳二娘不吭聲。
齊盛繼續說道:“聽說,你們寨子里的存糧很豐盛?甚至都能暗中操控這方圓三四個城池的米價?”
柳二娘心中驚訝,看齊盛的目光謹慎了很多。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齊盛也不著急:“我說的什么,別人都可以不懂,但你肯定知道。”
他敞開了說亮話:“我也不和你賣關子,不管是我還是六爺,和你做這筆交易,都是代表的官府,甚至是這北地的最高統治者,我們想要以市場價格,收購你們寨子里八成的存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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