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想把女兒獻給王爺,王爺也不好拒絕,剛好前些日子邊關不少將士同王爺訴苦,說是不好娶妻,王爺說他會親自幫你女兒物色一個年輕有為的。”
刺史夫人臉色大變。
結果明公公還沒說完。
“不過王爺說了,王妃雖然嫁進了皇室,但王妃未出閣之前,是謝家唯一的嫡女,身份貴重,想同謝家攀親戚,就算是他也做不了主,所以想做王妃的妹妹,怕是不行了。若是夫人執意相求,王爺倒是可以給刺史大人引薦謝六爺,看看謝六爺愿不愿意再多個侄女。”
謝六爺的名字一說出來,刺史夫人瞬間臉色大變。
她是在宜化養尊處優慣了,所以對遠在洛陽的謝家沒什么畏懼,可是這不包括謝六爺啊!當年天下第一名士謝六爺突然現身北地,為其兄謝大將軍出謀劃策,不出三日,就拿下了宜化,當時她家老爺原本是想帶著她們趕去殷城的,結果竟然被謝六爺堵在了路上,他像是早就算好了一切,也阻斷了宜化剩下的殘軍和盛德、殷城之間的聯系,后來老爺不得不在謝六爺的‘明示’下投誠。
之前確實聽說謝六爺在北地出沒過,可是晉王大婚后,老爺得到了確切消息,說謝六爺已經離開北地回洛陽去了,并且被謝老太爺留在了洛陽,甚至還有傳聞說,因為謝大將軍出事,所以謝六爺要留在謝家,接手謝家……難道是消息有誤?
刺史夫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起來。
謝明歡挑眉,她還不知道當年六叔在宜化的事,所以只當是六叔的名頭很給力。
她輕笑著同明公公道:“勞煩你跑了一趟,王爺可還好?喝了不少酒吧?記得讓他喝解酒湯……六叔和拓跋也在嗎?”
明公公笑呵呵的道:“王妃,您就放心吧。有謝六爺在那坐著,那些道賀的大人們全都像是見到了夫子一般,誰都不敢輕易同王爺勸酒,前面很是和諧。”
謝明歡更好奇了,六叔竟然還有這般威懾力嗎?
劉夫人等人都心中微驚,心中更加嘲笑起刺史夫人來。還說人家王妃沒親人?謝大將軍雖然去了,可是人家還有個名士六叔啊,謝六爺親自坐鎮晉王的生辰……當年謝大將軍拿下北地,謝六爺的功勞,一般人不知道,可是她們或多或少都聽說過,可以說謝六爺在北地的政治聲望,要遠遠高于他的名士聲望。從王妃到北地來之后,一向閑云野鶴的謝六爺就頻頻在北地出現,不是為了侄女,誰相信?
刺史夫人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她是又驚又恐又憤怒,如果不是還有點理智,知道這里是王府,依著她平時在府中的做派,肯定是要狠狠地摔東西,打罵下人了。
明公公帶著謝明歡的囑咐離開了。
謝明歡甚至沒有再分給刺史夫人多余的眼神,她笑著一臉平靜地和其他人繼續閑聊,一直到前面開始送客,女眷們便也都開口告辭了。
有幾個聊的來的,謝明歡語氣真摯的同她們道別。
“雖說我可能不常在府中,但只要我在的時候,你們就過來,咱們喝茶賞花,或是聊聊新近的見聞趣事,總好過我自己在府中無趣。”
“王妃放心,只要您在府中,我們定然要多來打擾了。”
“您什么時候想見我們了,就派人過去傳話,我們一準過來蹭飯。”
刺史夫人插不上話,怏怏不快地走在前面。
門口,晉王也在送幾個地位重要的將軍,待看到這邊的女眷也浩浩蕩蕩出來后,有些和夫君一起來的,夫君便遠遠的朝前面走了幾步,迎了過來。單獨帶著兒女來的,則和謝明歡道別后,便帶著子女上了馬車,避免和其他男子接觸。
最后一輛馬車離開,謝明歡和晉王同時松了口氣。
尤其是謝明歡,感覺世界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晉王朝她走過來,目光炙熱,并不在意兩人還在門外,就已經緊緊地握住了謝明歡的手:
“累不累?”
謝明歡和他相攜往府中走去:“還好。也幸虧每年就這么一次,若是多來幾次,大概我就要給母后還有母親寫信求助了,讓她們多派點能干的,有臉面的嬤嬤過來。”
晉王并沒有因為謝明歡這話而生氣,反而很認同:“不錯,這種事無趣又浪費時間,還不如咱們兩個睡個懶覺來得舒服。”
謝明歡哼了一聲,想起刺史夫人的事,語氣怪怪地問晉王:“是嗎?我倒是覺得王爺這生辰過的不錯,那句話怎么說來著?人在家中坐,美人天上來?嘖嘖嘖,我可是聽說宜化刺史養了個貌美如花的女兒,當年可是有北地第一美人的稱號呢。”
晉王呵呵冷笑了兩聲:“那個老東西,在宜化做了十年刺史,本王之前沒騰出手來收拾他,他倒是先來招惹本王了。”
謝明歡倒也沒有吃醋,畢竟她和晉王之間,從來都是她付出的感情要少一些,而晉王給予她的安全感,從來沒有讓她不安過。說起這件事,也不過是找個話題而已,順便讓自己放松一下,想到晚上準備的……謝明歡還是有些緊張的。
兩人相攜回到后院,謝明歡問晉王:“王爺是準備先休息一會,還是去書房?”
晉王是真的很想現在就拉著謝明歡去睡覺,可是,書房還堆著看不完的折子,處理不完的政務,齊盛幫他喝了不少酒,但方才結束后,還是被他打發去了書房繼續干活,如果他不去看看,怕是齊盛也要暴走了。更何況,晉王想到謝明歡的驚喜,覺得還是要給她時間才行,為了晚上……他忍了!
兩人分開后,謝明歡回到房間,確實如晉王料想的那般,在悄悄準備著晚上的驚喜。
這天晚上,一直到夜色完全暗了下來。
謝明歡換好了衣服,才叮囑琪兒去請晉王回房。
晉王早就按耐不住了,在書房不定走了多少回神。總算是等到了謝明歡的相請,他幾乎是連飛帶跑的回到了兩人的房間。聽到推門的動靜,謝明歡朝伴樂的樂師們點頭示意,隔著早就擺好的屏風,謝明歡翩然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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