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爾打斷了女子的話。

“姑娘，那個咱們直接說重點行嗎？”

“你們的愛恨情仇，我們其實不是很感興趣，而且我師姐現在……聽不了這種傷感的話題，你就痛快點說事情，我們也痛快點解決就是了。”

謝明歡：“……”

其實她可以聽的，不過難得拓跋爾這么細心，總不好打擊他的積極性。

女子崩潰之后，倒是不像之前那樣端著，或是想要將事情糊弄過去。她雖然被拓跋爾打斷的有些不悅，但接下來還是沒有再說他們之間的事了。

“……入宮之后，末帝確實寵了我一陣子，可是……末帝的后宮，大大小小各方勢力，根本不是我能夠對付的。末帝稍微開始寵幸新人后，便有人開始對我下手。不僅是宮妃想要報復，在吃穿用度上苛刻我，更有那些……那些禽獸不如的道士，他們在后宮隨意行走，竟然在晚上的時候闖我的宮門。”

“一開始來的見我抵抗，再加上那時候末帝還沒有完全忘記我，也不敢做的太過分。可是后來……末帝連著三個月沒有再進我的院子，他們就開始肆無忌憚了。”

女子像是回憶到了最恐怖的地方，本就猙獰的臉上因為恐懼更加猙獰了起來。

“他們來了好多人，帶著濃濃的酒氣。伺候我的那些人都被趕了出去，沒有一個人敢攔著他們，就只有我自己……我真的沒辦法了，只能打翻燭臺，和他們同歸于盡。”

“后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老天不讓我就這樣干干凈凈地死掉，再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冷宮了，容貌盡毀，自然是不可能再見到末帝了，哈哈哈哈，不過這樣也好，見不到他我心里才舒服，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昏庸無能，我又怎么會和宣哥哥分開？”

拓跋爾：“所以后來你的宣哥哥知道你毀容后，便開始想辦法想要幫你恢復容貌？他是想要幫你復寵嗎？”

女子使勁搖頭，對于一直想要抹黑宣哥哥的拓跋爾，目光帶著憤怒。

“他沒有！”

“他只是誤會了，他以為我是在意容貌的，不想我過的難過，所以才會百般奔走，幫我尋找能夠恢復容貌的方子。”

“玉玲瓏……是他偶然間在府中聽說的。是他的弟弟當時已經調到盛德的新任郡守，他和江湖中人有牽連，從江湖中人聽說了玉玲瓏的事，是那位野心勃勃的郡守大人和在后宮勢力龐大的貴妃娘娘有結盟，想要拿到玉玲瓏。”

“還有貴妃的事？”

拓跋爾看向崔郢，無聲地詢問，崔大哥，她是不是在忽悠咱們啊？怎么聽著好一出宮斗大戲啊。

崔郢沒有回答她。

女子繼續說道：“這位郡守大人暗中查了很久，萬萬沒想到這玉玲瓏原來就在他的姨妹手里，所以便叮囑他的夫人無論如何拿到玉玲瓏。宣哥哥偶然聽說這件事后，也想幫我拿到玉玲瓏，但他知道如果暗中行事的話，他手里的勢力不如弟弟，更不如貴妃……最后無奈之下，才將玉玲瓏的事直接放了出去，搞得沸沸揚揚，引得各路人都爭搶。”

“之后，宣哥哥混在各路去找劉眉娘的人中，見到了劉眉娘……也拿到了玉玲瓏。只是，也不知道是哪里走漏了風聲，這玉玲瓏還不容他給我，就被人搶走了，之后再沒有了消息。而因為他和郡守大人是兄弟，后來末帝才認定是他們合起來藏了玉玲瓏，才有了后來的事。”

倒是合情合理。

謝明歡陷入了沉思，如果真如她說的這般，就是劉晴娘的夫君鉆營在前，后面出事也不算是完全無辜，如果他一開始沒有這些心思，也不會玩大了把自己全族的性命都搭進去。

眼下的問題是，她說的是不是真的，要不要相信她？

謝明歡開口：“你說你的宣哥哥拿到了玉玲瓏……本妃有個疑問，那劉眉娘連自己的姐姐都沒有給，為什么會給他？”

女子被問的一窒，半響才苦笑道：“我也不知。”

拓跋爾馬上接話：“你是不知道，還是其實之前那些都是騙我們的？”

女子馬上搖頭：“我沒有騙你們！我說的都是我知道的，除非我知道的也是假的，否則我可以對天發誓——”

崔郢：“劉眉娘是江湖中人，如果她說的話沒有錯，倒是有可能因為他們兩人之間的悲劇而動了惻隱之心，將玉玲瓏交給他們也不是不可能。”

謝明歡：“唉，沒想到最后是這樣的結果。”

她看向女子：“你能夠一眼看出我們手里的玉玲瓏不是真的，是不是知道玉玲瓏到底是何般模樣？”

女子搖搖頭：“我不知道……”

拓跋爾：“你又在撒謊！”

女子覺得拓跋爾是故意在找自己的麻煩：“我真的不知道。之所以能看出這是假的……是因為宣哥哥后來和我說過，玉玲瓏其實不過是一塊石頭，七竅玲瓏心而已，總之很是出人意料。”

一塊石頭？

七竅玲瓏心？

這是給她留下的關于玉玲瓏的提示嗎？

謝明歡覺得好像有點什么思路，但一時半會卻又想不明白。

“還有最后一個問題，你還想治自己的臉嗎？如果用他們六人的性命，換你治臉的機會，你要不要？”

女子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哈哈哈哈……”

“我寧可用我的性命換他們幾個平平安安地離開這里，以后不用再被我拖累，好好的活下去。”

“當年在冷宮我便不在意這些了，如今宣哥哥已經離開數年，我更不再把容貌放在心上……郁郁寡歡，不過是因為活著沒什么念頭罷了，我和他們平日里溝通的不多，是我讓她們誤會了。”

“主子！”

“主子！我們不走！”

“主子，是我們錯了，我們不應該擅自做主，給你惹麻煩了。”

拓跋爾：“停停停，先等會，有個更重要的事忘了問了，你既然不是公主，只是寵妃……后來又進了冷宮，那這六個死士又是哪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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