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就告訴我吧。”

“玉玲瓏到底是什么？長什么樣？是在你手里了嗎？”

謝六爺看著拓跋爾，運氣許久。

“明歡忽悠你來的？”

拓跋爾眼珠子轉了轉，沒有直接出賣師姐，想要糊弄過去。

謝六爺被他這幅模樣差點逗笑了。

“師姐和師父，不知道誰親誰近了？”

拓跋爾：“……師父，您別轉移話題，您就告訴我玉玲瓏的事唄。”

謝六爺甩了甩袖子，把胳膊從拓跋爾手里抽出來。

“多大的人了，還動手動腳的。”

“坐下，先陪我喝一杯。”

拓跋爾大驚失色。

“師父！你忘了嗎，弟子不能喝酒。”

謝六爺掃了他一眼：“我沒忘。那你還記得是誰告訴你的，你不能喝酒嗎？”

拓跋爾看向師父：“是師父您啊。”

謝六爺滿意地點點頭：“那就是了，之前為師是看你還小，所以不讓你喝。現在你長大了，自然可以喝了。”

還有這么一回事嗎？

拓跋爾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坐到了謝六爺對面，師徒二人相對而坐，倒是好久不曾有過的局面了。

“拓跋，你跟著明歡也有大半年了，除了學會了查案，可還有其他的心得？”

“額……師父你指的是哪些方面？”

“所有。”

拓跋爾一時被問住了。

所有？

他有點迷茫所有都包含了些什么。

謝六爺自己淺酌了一杯后，便端坐著打量著對面陷入沉思的拓跋爾。

明明已經不小的年紀了，但名士謝六爺這張清潤端方的臉上，竟然連條皺紋都沒有，簡直是上天不公，這也太嬌寵了些吧。

“唔……師父，您這問的太突然了，我實在想不到。”

“如果非要我說點什么，那我倒是想過，如果一直跟著師姐查案，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謝六爺沒有點評他這是對還是不對。

“除了查案，其他方面呢？”

“有沒有想過找一找你的家人？還有你的終身大事，想要取個中原的大家閨秀，還是取個和你一樣的草原上的豪爽女子？”

拓跋爾被問的更懵了。

他狐疑地看著謝六爺：“師父，您是不是喝多了？還是故意轉移話題？”

謝六爺瞪他：“沒大沒小。”

拓跋爾更加苦惱了：“師父，您說的這些……我真的一個都沒想過啊。我從小就跟著您生活了，父母這種事，其實我很少會想啦，您說過，一百個人有一百種生活，沒有誰規定一定要有父母的生活才是完美的啊，我覺得現在就挺好的，我喜歡現在的生活。”

“至于……終身大事什么的，師父，那個我還小呢，不著急，呵呵呵。”

謝六爺輕嘖了一聲：“可是為師聽說，你念叨了好幾次，不知道自己將來會娶什么樣的人？”

他表現的很是寬松：“為師不講究，你的終身大事還是自己喜歡為好，像明歡和晉王那般從小定親的事，為師做不來……若是你有什么合眼的姑娘，自己好好追求，到時候為師幫你提親去。”

拓跋爾越聽越臉紅。

他沒忍住：“師父，我真不著急，您看我還沒有師娘呢……我覺得我還能再等等師娘。”

謝六爺：“……”

他看拓跋爾的目光似笑非笑。

“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

拓跋爾只能傻笑，后背卻一陣陣發涼，太害怕了。

總算，被謝六爺催問了一番后，終于磨到了自己想問的事。

“玉玲瓏……不過就是塊石頭，你要是想見，就自己去她府里看看吧。”

“不過……你應該是已經見過了吧？”

謝六爺的話，簡直要驚住拓跋爾了。

玉玲瓏就在劉眉娘的府里？

自己還已經見過了？

難道就是府中那些石雕中的某一個嗎？所以說玉玲瓏的模樣大家都不知道，其實它是個可以擺放在院子里的普通擺件？

拓跋爾有點說不出話來了。

“師父，您是開玩笑的吧？”

謝六爺又喝了一杯，夾了一筷子銀耳絲，細細品嘗。

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種閑適的感覺后，才有功夫回答拓跋爾的大呼小叫。

“這有什么玩笑可開？”

“真的就是一塊石頭而已，我記得還特別丑，也不知道那些人為什么非要稱它是玲瓏，嘖嘖，江湖中人，就是沒什么文化。”

拓跋爾：“……”

他艱難地開口：“師父，您再說的細致點，具體是有多丑？多高多寬，什么顏色？是擺在前院了，還是后院了？”

謝六爺想了想：“巴掌大小吧，當時眉娘也說它丑，雕完了就不喜歡了，我記得后來被她扔在院子里來著，不知道這些年是不是被人動過了。如果非要說是怎么可丑法……你見過蜂巢嗎？”

拓跋爾稀里糊涂地點點頭：“見過。”

謝六爺滿意地嗯了一聲：“那就和蜂巢差不多，里面被她用內力雕了許多的小孔，對，當時那些人就是因為這內部的奇觀，所以稱它好比七竅玲瓏心……嘖嘖。”

拓跋爾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后來，謝六爺獨自小酌，拓跋爾找急忙慌的連夜就帶人去了劉眉娘空置的府中，想要找到那塊貨真價實的玉玲瓏。

大半夜，劉府里燈火通明。

跟著拓跋爾一塊來劉府找東西的侍衛們，哈欠連連，大家都糊涂地厲害，不知道到底要找什么，只知道那東西和蜂巢差不多，巴掌大小。

拓跋爾找的尤其仔細。

他從進門后，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但是一直從前院找到了后院，什么收獲都沒有。

會不會不在這？劉眉娘以前和谷檠是夫妻，谷檠離開后，應該也會從府中帶走東西吧，會不會那玉玲瓏在谷檠那里？

不對不對，如果東西在谷檠那，那劉晴娘這些年一定會找他要的，既然沒有，說明東西不在谷檠那里，還是應該就在府中，師父也是這樣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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