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兒過來驗尸的時候,王華連帶著人匆匆趕到。
原本這樣的命案雖然恐怖了些,也不至于需要郡守親自趕過來,可是王華連聽說出事的地方竟然是在晉王住的客棧前面,哪里還坐的住。他覺得自己也是倒霉,在安陽的時候就被晉王碰上了一樁欺凌殺人案,現在被調到了云河,竟然又出事!
王華連到的時候,謝明歡和晉王也出來了。
“見過王爺,王妃。”
王華連額頭上都是冷汗,同晉王謝明歡見禮后,也不用晉王吩咐,馬上就指揮著帶來的人趕緊去維持秩序,保護現場了。
等吩咐完這些事,才干笑著同兩人道:“王爺,王妃,您們看這下官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年風水不好,原本下官在安陽,安陽就出事了,現在來了云河,云河又出事……之前安陽的案子,多虧了王妃手底下的能人幫忙,這次的案子不知道能不能也麻煩王妃?”
晉王嫌棄地看了王華連一眼:“王大人,你手底下的能人不少,又不缺不會查案子的,現在卻要用王妃的人,你付銀子嗎?”
王華連:“王爺說笑了,下官的俸祿就那么些,哪里有錢請的起王妃的人,但王妃深明大義,手下的人又都是查案的高手,下官想著就算下官不來求人,王妃肯定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謝明歡伸手扯了扯晉王的衣袖。
笑著同王華連道:“王大人既然愿意相信本妃的人,那本妃就讓拓跋和齊大人接受這案子了,不過只有他們兩個人肯定忙不完,王大人還是要抽點人手過來才是。”
王華連馬上答應:“王妃放心,只要拓跋公子和齊大人需要,隨時到衙門挑人就是了。”
說話間,現場突然混亂了起來。
“這、這不是伍凡嗎?!”
“凡哥!你怎么了?你怎么會——是誰害了你,你醒醒啊,告訴我,我去給你報仇!”
“喂,你干什么呢?什么情況啊,你還有沒有當差的基本素養,這個時候你怎么能破壞現場呢,快點離開!”
拓跋爾被這突然沖過來的男人嚇了一跳。
但很快他就發現,這人是個官差啊!身上穿著官服,掛著佩刀,應該是跟著王華連一塊來的官府里的人。
“你別碰我!”
“滾開——”
對方不僅沒有聽拓跋爾的話,還在拓跋爾伸手想要拉他的時候大怒,如果不是胡書剛好在后面接住了拓跋爾,拓跋爾就要被他推個跟頭了。
拓跋爾也有些火了:“我說你這人怎么回事啊?聽不懂我說的話嗎?現在他是受害者,在驗尸檢查現場結束前,你都不能碰他!”
“凡哥,凡哥你醒醒啊,嫂子還有半個月就要生了,你怎么能這個時候出事啊。”
“到底是誰,竟然敢對你下手,凡哥,你說句話啊!”
對方只跪在死者身邊一個勁地哭喊,像是根本沒有聽見拓跋爾的話。
謝明歡等人早就聞聲走過來了。
王華連被男子這一通動作搞得臉色大黑,這不是成心給他找不快嗎?!他這邊剛把案子交給了王妃,現在自己手底下的人就和王妃手下的人找不痛快……王華連有些生氣,他沉聲呵斥那男子:“老丁,你干什么呢,還不趕緊起來維持現場去,你現在是什么身份都忘了嗎,要是不想再干下去,你就盡管在這里胡鬧!”
老丁聽到王華連的話,還是管用的。
他身體僵硬了一瞬,很快站起身,抹了抹眼淚,大步走到王華連面前:“大人,遇害的是咱們衙門的人啊,是伍凡,我們都是一塊當差的,他就負責在這塊巡邏……我剛剛過來的時候還納悶怎么凡哥一直沒到,誰能想到這一低頭竟然看到出事兒的是他!”
王華連聞言眉頭皺了起來:“你是說出事的是官府的人?是咱們的衙役?”
老丁使勁點點頭:“是啊,凡哥和我一年進來做的衙役,我們兩家住在一條街上呢。”
謝明歡也不由跟著臉色沉重了起來。
兇手公然在大街上殺害官府的衙役,這到底是私人恩怨,還是蓄意挑釁官府?她不由看向晉王,晉王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王大人,你到云河后,有聽到什么反對的聲音嗎?”
“這件事有沒有可能是他們做的?”
晉王沒有明說,但其實就是在暗指陳家。
畢竟利益被觸及最大的就是陳家了。
王華連想了想搖頭道:“應該不是,下官過來后,雖然和陳大人有些誤會,但陳大人這幾日都在收拾東西,準備啟程去清西,陳家的人也很低調,聽聞就連一向喜歡出來熱鬧的陳老夫人,也已經有小半個月沒有出門了。”
謝明歡:“兇手既然白天公然行兇,要不就是不怕大家認出他來,要不就是為了什么深仇大院,想要魚死網破,不管是哪個……都先抓緊時間詢問目擊者吧,希望有人知道兇手是誰,能夠早點找到他。”
老丁忍不住插嘴道:“凡哥不可能有仇人,他平時在大街上看到乞丐都要丟兩個銅板給他們,人緣一向很好,怎么可能會有人和他有這樣的深仇大恨要殺他!”
“大人,我們可以作證,凡哥是個好人,他平時在這里巡街,我們這些小老百姓賣點東西不容易,他還會幫我們趕走那些搗亂的混混。”
“大人,您一定要幫忙抓到兇手,給凡哥報仇啊。”
周圍膽子大還沒有離開的百姓突然喊話。
他們就是平時會來這邊賣些家中種的青菜等東西的樸實百姓,雖然方才被嚇了一跳,但還是很善良的留下來,想要幫著凡哥說幾句話。
至于死者伍凡的家屬,也很快被通知到了,這會剛剛趕過來。
伍凡的老婆像老丁說的那樣,大腹便便,身懷六甲。
她的臉上全是慌亂和不敢相信,尤其是走到現場后,有些不敢再往前走。還是老丁看到他后走了過去,親自扶著她走過來。
“嫂子,你別擔心,我一定會幫凡哥抓到那該死的兇手的。”
“以后我們這些兄弟也會照應你們母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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