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夫人走的非常無理。
她甚至是在謝明歡沒有同意的前提下,直接拜了一拜就走了。
陳大夫人前腳走,謝明歡再好的脾氣也被陳大夫人這舉動搞的心中不快了起來,不過更多的她還是在想,這陳大夫人的反應實在太奇怪的,說她不知道兩年前的事,或是沒有牽扯,根本沒人相信。
“去個人盯著她,看看她回去后都和誰接觸。”
“是。”
暗中馬上有人應聲,猶如一道影子般離開了。
再說陳大夫人,一路忐忑地回到陳府后,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誰都不見。就連平時心腹的丫鬟和嬤嬤也沒有敲開她的門。
“夫人,您怎么了?”
“夫人,您沒事吧,有什么事您跟奴婢說,或者奴婢去請老爺過來?您別跟自己過不去——”
還不等嬤嬤的話說完,里面就傳來了陳大夫人打碎花瓶擺件的聲音。
嬤嬤和丫鬟互相對視一眼,兩人臉上都是無奈。
夫人平時什么都好,就這一點,遇到什么事總是喜歡摔東西,而且摔得又都是價值不菲的,而這內院又不是夫人能說了算的,每次摔了東西是氣消了,可是氣消了之后轉頭想要補上東西,還得受陳老夫人的責罵。
里面霹靂哐當一通響。
過了大約兩盞茶的功夫,才總算消停了下來。
“嬤嬤,你進來吧。”
嬤嬤長嘆了一口氣,給了其他人一個各自去干各自的眼神,這才推門進去。
里面,陳大夫人坐在桌子邊上,臉上依舊難看,但當嬤嬤進來時,她馬上起身拉著嬤嬤地手坐下,這時嬤嬤才感覺到夫人不僅是在生氣,她還在害怕,整個人的手都是抖的。
“嬤嬤,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夫人,到底出什么事了?”嬤嬤緊緊地握著夫人的手,想要讓她冷靜下來。
“我就只有寶兒這一個兒子,我不能讓他出事的。”
“大公子出事了?”嬤嬤聽到這話也是一驚,“那老爺知不知道?大公子出什么事了?趕緊找老爺來商量——”
“不!不行!”
陳大夫人突然情緒激動了起來,話語間都是對夫君的抱怨。
“找他有什么用?都是因為他沒本事,所以老夫人才更偏心二房,你看看,二房這次去清西,老夫人拿出了多少銀子禮物,就是擔心二房去了清西受苦,可是憑什么?大爺才是陳家的嫡長子,我的寶兒才是嫡孫,可是你看看寶兒只能被發配到書院去,半年才允許回來一回,寶兒做錯了什么,當年那件事寶兒又不是故意的,他還小啊。”
前面的話,嬤嬤還能聽著附和兩句,后面的話,嬤嬤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附和了。
大公子當年做的那些荒唐事,就算她是大夫人的嬤嬤,也要在心里說上一句不是人干的事,可是她做人奴婢的,自然不敢真的說這種是非分明的話,只能沉默著聽夫人發泄。
陳夫人發泄了一通后,再次緊張了起來。
“嬤嬤,寶兒他有危險了!”
“晉王妃多管閑事,她竟然去查那個小畜生的案子去了,而且聽她的意思,那小畜生的案子寫的不清不楚,有很多疑點……這肯定是二房故意的,當初我說要讓那小畜生去幫寶兒頂罪的時候,二房就不樂意,他們倒是想當好人,見那小畜生學問好,一直資助他讀書,當我不知道他們怎么想的,還不是想要扶持那小畜生,若是以后中了什么狀元,肯定幫著他們二房打壓咱們,要不是我及時買通了辦案的人,一箭雙雕把那小畜生扔到了大牢里,我們寶兒豈不是真要被他們二房糟蹋了?!”
當年陳大夫人暗中做的事,嬤嬤心里都清楚。
她雖然知道這是作孽,但既然跟了陳大夫人,也只能一條路走到底。
陳大夫人回憶了一番自己當年的豐功偉績,到現在也覺得自己當年做的特別對,用一個旁支庶支的子弟換她家寶兒的名聲和前程,她根本不覺得有什么錯。只是一想到方才晉王妃話里話外的意思,陳大夫人又不禁后背一直冒冷汗。
“嬤嬤,你說我該怎么辦,聽那晉王妃的意思竟是想要查那個案子,給小畜生翻案呢,你說是不是那小畜生告狀?我就說去年派人去大牢里打聽那個小畜生的時候怎么不見了,當時二房怎么說的?竟然說是已經死了!我呸,晉王妃今天說了我才知道,當時二房雖然把那小畜生收押了,但根本只關了他一年,肯定是二房的人又在偷偷做好人!”
嬤嬤聽到這話,也是心里一驚。
去年夫人派人去大牢里見云羽公子是什么目的,她心里特別清楚,夫人根本是怕夜長夢多,派了人去想要在大牢里直接滅口,當時牢中的人說云羽公子早就死了,夫人還高興了很久,結果現在……竟然是二爺做的戲嗎?
嬤嬤覺得自己好像有些看不懂二爺了。
這還是那個軟弱,什么都要聽老夫人的,在云河做官做了這些年也沒做出什么名堂,晉王一到就被發配去了清西的二爺嗎?
“嬤嬤,你說我該怎么辦?是不是要送寶兒離開?書院已經不安全了,還是早點把寶兒藏起來吧,要是晉王妃真的查到寶兒身上了,咱們、咱們就說寶兒不在了。”
嬤嬤怔怔地看著夫人:“夫人,您打算的這么好,可是寶兒少爺未必會同意啊,而且這書院是老夫人親自下令讓寶兒少爺去的,要是您冒然把寶兒少爺送走,老夫人回頭問起來又該如何?”
陳大夫人被嬤嬤的話澆了一盆冷水,到現在一點好辦法也沒有想到,她更加忐忑害怕了起來。
而暗中跟著陳大夫人回來的人,見這里一時半會沒有其他的信息了,便馬上回去同謝明歡匯報了。
等謝明歡聽完陳大夫人和嬤嬤的對話,心中是又驚又怒。
“看看齊大人,拓跋爾,還有王爺在不在。”
不一會,除了拓跋爾沒回來,大家都聚到了一起。
謝明歡把從陳大夫人那里得來的線索和大家說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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