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街頭,李大娘開了一個繡坊,附近的姑娘都在她那接繡活。”
“好。”
謝明歡準備一會就去繡坊看看。
“你說大夫給你女兒檢查過?是出事后嗎?”
“是啊,那天早上我和喜婆來給她梳妝,在外面喊了半天,也沒有動靜,我就進來了,結果到床邊怎么喊她也不應,我嚇了一跳,伸手去試了試,這才發現好像沒氣了,我就趕緊讓她爹去喊大夫來了。”
“哪家的大夫?”
“我們鎮子上就一個大夫,姓張,人挺好的,那天早上人家還沒起來呢,就被我男人拉來了,可是來了也沒用了,我閨女當時身體已經完全涼了。”
“人死不能復生,我們現在能做的,只能是幫她找出背后害她的人,讓她能夠去的安寧,事情我們已經問的差不多了,這幾天若是你們有什么發現,也可以去鎮長家找我們。”
謝明歡安慰了婦人一番,這才離開。
“王妃,咱們去繡坊?”
“嗯,我和崔大哥去繡坊,你帶人去找張大夫,問問他去檢查的時候,都檢查出了什么。”
“好。”
三人兵分兩路行事。
謝明歡和崔郢很快找到了街頭的繡坊。
李大娘正在驗收一個姑娘送來的手帕。
“嗯,這次繡的挺快啊,我這還有幾個活,你這次想接什么價位的?”
“多虧了大娘照顧,這次我想接個大點的,也能多掙點錢不是。”
“行,我這有個屏風的活,你拿去吧。”
“謝謝李大娘。”
姑娘接了活,興高采烈的離開了。
謝明歡和崔郢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李大娘沒有收起來的,姑娘送來的手帕,那上面,郝然又是一直斷翅的鴛鴦,這……謝明歡心中微沉,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吩咐暗中跟著的人:“你們跟上方才出去的姑娘,這兩天都在她身邊看著。”
“是。”
崔郢微微皺眉。
李大娘被突然應聲卻不見人的場面嚇了一跳。
“你們是?”
“外面來的貴人吧?你們想要買繡品嗎?”
謝明歡搖搖頭,拿出了那個沒繡完的荷包。
“你是李大娘吧?”
“這個荷包你可認識?”
李大娘接過荷包一看,臉色微變。
“這、這不是我讓街頭那家……她、她不是都沒了嗎?這荷包你們是從哪拿來的?”
“李大娘,這荷包上的圖案,是誰讓你繡的?”
“你們是誰?為什么要問這些?”
李大娘很警惕。
客人的信息如果隨便透露出去,那她這繡坊還能開下去嗎?
謝明歡拿出令牌。
“我們是官府的。”
“來你這是有樁案子的事要問,你若是不配合,那我們只能請你去別的地方了。”
李大娘看了令牌,神色大變。
“別別別。你們有什么事就在這問吧,這個圖案是吧,這個是客人給的,說是有些貴人就喜歡這種悲情的,我們拿錢辦事,自然是客人要什么,我們就做什么了。”
“說起來這個荷包,那位客人倒是一直沒有催,知道出事后,我已經安排了別的姑娘去繡了。”
“這圖案有什么問題嗎?”
“圖案沒有問題,但那位客人是誰?”
“這——”
李大娘有些猶豫。
“這位夫人,你們真的是官府的嗎?”
“我是老實人,你們別懵我,要是因為別的事來我這里套話,回頭我把客人的事說出去,到時候我這繡坊就真的開不下去了。”
崔郢突然開口。
“若你不信,可以讓鎮長過來和你說,又或者和我們去鎮長家說。”
“啊?”
聽他們竟然說起了鎮長,李大娘心中的懷疑消去了幾分。
“好吧,那老身就告訴你們,但是你們千萬別說是老身說的,我這繡坊生意也不好,大家都不容易。”
“你說就是。”
“是鎮長的陳秀才,他之前進京趕考,回來后也不知道從哪找的門路,開始幫著給我們接一些生意,反正每次給的錢都不少,我們慢慢的就常來常往了。”
“陳秀才?”
還沒聽鎮長提起過這個人。
李大娘突然神秘地壓低了聲音。
“兩位,你們不知道,陳秀才趕考落第后,整個人都不太對勁了,陰沉沉的,說實話要不是為了掙錢,真不愿意和他打交道,每次來都特別嚇人,沉著一張臉呢。”
“陳秀才住哪?家中還有其他的親人嗎?”
“這……我也不知道,陳秀才好像不住在鎮子上,他家在鎮子上以前倒是有個宅子,但在鎮子邊上,這不是半年前來了幾個富商,在鎮子邊上買了不少的土地,好像是把他家的宅子也買了。”
謝明歡和崔郢若有所思。
從李大娘的繡坊出來,齊盛也回來了。
“王妃,問出來了。”
“張大夫說,那天過去把脈的時候,那姑娘已經沒有呼吸了,他從最后的脈象,還有那姑娘的樣子看,應該是情緒激動,導致呼吸不暢,最后死亡的。”
“那姑娘確實體弱,平時也是張大夫治的,那里還有她平時喝藥的方子,我也拿來的。”
齊盛把一疊已經破舊的方子拿出來。
崔郢接過去看了看:“是最基礎的溫補的方子。”
謝明歡苦笑:“這次的案子……還真是撲朔迷離。”
天色漸晚,三人沒有返身回去,路上依舊在討論案子的事。
“崔大哥,我覺得這次的案子,應該確實是因情殺人,只不過判斷情的依據和真假,兇手很倉促,很草率,甚至說不定還有誘導的成分在……十有八九是他自己遭遇過背叛,所以受了刺激。”
“嗯,從目前看到的共同點來看,確實可以這樣猜測。”
“那如果鎮長可以在崔大哥劃定的區域查出哪個女子背叛過男子,是不是這個人十有八九就是兇手?”
“有可能,但也不排除環環相扣,還有障眼法。”
“希望拓跋爾那邊的驗尸也能有結果吧。”
“齊大哥,你的希望成真了!”
從另一個道口,拓跋爾和琪兒臉上掛著喜色,滿頭大汗,一看就是狂奔回來的。
“拓跋?”
“你這話什么意思?難道是驗尸有了發現?”
拓跋爾挑眉,一臉的驕傲。
“是!”
他還想賣關子,但琪兒卻已經先一步和謝明歡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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