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沒有馬上回答謝明歡的問題,而是低頭看她。
“你想我去,還是不想我去?”
謝明歡看著晉王,很快明白他的意思,無奈地伸手推了推貼過來的人。
“這是正事,是我想不想的事嗎?”
“王爺,你若是想去便去吧,等充陽的案子了結了,我——”
謝明歡本想說就馬上去找他,但話到嘴邊,卻想到了已經近兩個月沒見的哲兒,糾結了一番:“我先回盛德看看哲兒,若是王爺一時不能回來,我再過去找你就是。”
晉王并不滿意這話:“你還要回去看完哲兒才去找本王?”
謝明歡挑眉:“王爺,你可是親爹……這話若是哲兒知道了,以后定會傷心的。”
晉王聳聳肩:“這有什么,本王雖是他親爹,但也只不過撫養他一場罷了,以后又不是本王陪他過一輩子,也不是他陪本王過一輩子,所以,知道了又如何?”
謝明歡無力反駁。
只能說回正事。
“那王爺你到底是要去還是不去?”
“不去。”
晉王說的很痛快。
“本王已經吩咐陳濃了,讓他明日便啟程,悄悄過去將那邊的情況打探清楚了,到時候再做打算。”
“東北之地,路途偏遠,又隔著剛剛噴發的龍山……陳大人這一路危險啊。”
“嗯,所以本王給了他五十人暗中協助。”
謝明歡想到陳濃,心中不知該為他開心還是無奈,陳大人自從遇到晉王之后,就再也沒辦法修身養性混吃等死了,這任務一個比一個難做,會不會哪天被逼的辭官回家啊。
劉子堯依舊是一大早便趕來客棧。
“王妃,之前幾年其他時候去世的百姓卷宗,下官已經連夜讓他們找出來了,其中有畫像,能夠憑借眼睛篩選的,下官也都找出來了,只是沒有畫像的這些,下官將意外身亡和重病身亡分類開來,但其中哪個可能是被害的,還要王妃和崔公子再做定奪。”
謝明歡:“劉大人辛苦了。”
“劉大人,你辦事很細致啊。”
齊盛看著那擺放整齊有序的卷宗,感慨萬千。
感慨萬千,齊盛沒有耽誤,說起了昨晚和劉子堯一同出去后辨認畫像的事。
“王妃,昨晚回來太晚了,沒有去打擾你和王爺,那畫像我已經拿去給小徒弟看了,他說在幻覺中見到的人帶著面具,但露出來的嘴和眼睛和畫像上的人很相似。”
“果然如此。”
謝明歡心中一動。
這就和她們昨天的推測相契合了。
“這人還要重新追查,今天你拿著畫像,再去問問昨日咱們找出來的那三家其他時間出事的,看看他們對這個人有沒有印象。”
“是。”
謝明歡翻了翻桌子上的案卷,崔郢已經坐在另一邊認真翻看起來了。
她想了想,同劉子堯說:“劉大人,你稍等一下,一會我給你幾張新的畫像,你派人拿著畫像再重新找一找。”
謝明歡竟是將之前查無此人的畫像臨摹了一遍,并在臨摹過程中進行了改動。
有戴了面具的。
有眼睛更貼近鳳眼的。
還有看起來沒有任何改變,但氣息卻和之前畫像中的人完全不同的。
劉子堯看著寫著新畫像,心中震驚不已。
“王妃的畫工,實在巧妙!”
就連崔郢,后面也起身過來看了一番。
“畫的不錯。”
謝明歡放下手中的筆,舒了舒手腕。
“劉大人,這幾幅畫像都是按照原本的畫像稍作改動……再讓人去查,還有,如果和畫像上不是很相似,但卻能夠因畫像想到的,也都找出來,按照兇手之前的種種手段,偽裝應該不難。”
“下官明白了。”
劉子堯和齊盛帶著畫像走了。
謝明歡和崔郢又投入到了卷宗翻找之中。
“這里應該有上百份吧。”
“一共七百六十余人,是前面四年充陽去世的人,劉大人這里有總的冊子。”
崔郢將一份總錄交給謝明歡。
謝明歡接過看了一遍:“這倒是好,一目了然。”
崔郢笑笑:“這充陽……大概留不住劉大人了吧。”
謝明歡明白崔郢的意思。
“王爺應該有考慮,不過這種事沒有案子有趣,我沒問。”
崔郢也不是想知道答案,笑了笑,又埋頭去看卷宗去了。
一上午的時間,到后來琪兒和張清也過來幫忙,尤其是病重身亡的那些卷宗,多半都是張清來看,其中描述的癥狀有符合那香料副作用的,都挑出來了。
“最后一份,完了。”
謝明歡將手中最后一份放在了正常的一邊,再去看另一邊被挑出來的,卻也已經厚厚的一摞了。琪兒正在梳理,聞言看向謝明歡:“王妃,我都數過了,挑出來的一共一百一十份。”
“這么多?”
張清最為詫異。
如果這么多人都是被害死的……那這兇手實在是太……
崔郢:“這只是初步篩選的,并不是一定有問題,還要進一步查證。”
謝明歡:“是啊,接下來就是再將咱們都認為有問題的挑出來,重點查證。”
琪兒聞言,雖然不用她看,也跟著頭疼不已。
“這么費事嗎?這都晌午了,那王妃,崔公子,張大人,你們先用了午飯再繼續吧?”
“也好。”
飯菜上來的很快,還有總算下樓的晉王。
“王爺。”
張清見到晉王,忙起身見禮。
謝明歡則看向他問:“陳大人走了?”
晉王點頭:“剛出發。”
謝明歡:“那邊……最嚴重會如何?”
晉王給謝明歡盛了一碗湯:“什么嚴重不嚴重的,最嚴重就是出兵唄,也不是第一次。”
崔郢:“王爺說的是東北之地?”
晉王點頭。
崔郢想了想:“我雖然沒有去過,但以前卻見過一些師長的手記,曾提過那邊的事,就是前秦時候,那邊也一向閉塞,雖然有派朝廷官員,但實際上那邊說了算的還是當地的外族人,不過是因為他們發展不好,需要依靠朝廷幫助,這才歸附的。”
謝明歡:“還有這種事?”
崔郢:“如果王爺只是想整治朝廷之前派駐的官員其實并不難,但想要真正將那些外族收服,還需要因地制宜,那邊民風彪悍,男女好戰,如果稍有摩擦,倒真有可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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