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松陪了韓若瑤整整一夜，天亮時才回去。

而季涼川剛好趁這個機會兒來到了病房里。

“若瑤！”這兩個字從口中說出，竟然都會覺得陌生。有多少年沒有叫這個名字了？季涼川的視線有些悠遠，像是要穿越時空一般！

韓若瑤一看到季涼川，一下子驚慌起來。“你，你來做什么？”

季涼川的視線落在她緊張的臉龐上，還是那張臉，二十四年了，沒想到這一別竟然有二十四年了！

“若瑤，你是不是有什么隱瞞了我？”季涼川望著她，深邃的目光鎖住韓若瑤驚慌失措的臉。

“季涼川，你出去吧！我沒有隱瞞你什么，我和你的帳在二十四年前就算清楚了！”韓若瑤激動的說道。“你不要再來打擾我！”

季涼川卻不理會她說什么，沉沉的問道：“小蘇是不是我的女兒？”

韓若瑤整個人一窒，她來不及反應。聽見他的話語，她的臉色立刻蒼白起來，眼睛躲閃著，語氣飛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不敢承認還是不想承認？”他問，語氣有些凌厲。

“你出去！”她指著門口。“你給我出去！”

“若瑤，不管怎樣，我都感謝你，謝謝你替我生下了小蘇，她是個讓人心疼的女孩！”

“季涼川，你不要去打擾她！她現在過得很好，你不要打擾她平靜的生活！”

“你在擔心什么？”季涼川挑眉，瞇起銳利的眼眸。

“我沒有！”韓若瑤一下子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

“這么說你承認小蘇是我的女兒了？”

“不是，不是！”她急喊。“我不認識她！”

“那就是了！這些年，你過得好嗎？”季涼川沉下聲音。“沒想到你會嫁給莫青松，不過你嫁得很好，豐衣足食！”!*!

他的語氣帶著復雜的情緒，像是有那么一絲的譏諷。“我已經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再次謝謝你，幫我生下了小蘇！你好好保重吧，宮太太，我不會再打攪你的生活了！再見！”

韓若瑤呆愣住，直到病房的門關上了，她才反應過來，急急的追出去，想要阻止他不要去打擾小蘇，可是，打開門后，卻不見了季涼川的蹤影。

她呆呆的立在門邊，心中早已兵荒馬亂，喃喃道：為什么你還會回來？為什么？

蘇小染一大早看到了季涼川，一天沒見，季涼川似乎一下子老了很多，整個人看起來都很奇怪，可是又說不出哪里奇怪來。

“小蘇，來我辦公室一下！”一來公司，季涼川就對蘇小染說了這么一句話。

進了他的辦公室。

“總裁，請問有什么吩咐？”

季涼川從辦公桌后面抬起頭來，目光慈祥而溫柔。“小蘇，其實沒什么事情，只是突然間發現有些老了，想找個人說說話！”

“總裁才不老呢！”蘇小染笑了起來。“總裁正是當年，怎么會老呢？”

“小蘇，你男朋友對你好嗎？”季涼川突然開口問道。“呃！我問這個好像有些冒昧，不過你當我只是個長者對后輩的關愛吧！你這么善良可愛的姑娘，我希望你幸福快樂！”

蘇小染一愣，平靜的笑了笑。“好！其實他對我真的挺好！”

如果昨晚他真的有一夜沒睡在她家門前抽了足足有三盒煙的話，她想，徐晨耀對她真的還不錯。

只是，他們之間還需要太多的磨練，至于未來怎樣，她真的不知道。

“你看起來像是有些困惑？”季涼川沒錯過蘇小染眼中一閃而過的苦澀，“遇到什么事情了嗎？”

蘇小染突然想起了安星雅，安星雅是愛著云樺的吧，可是安星雅卻好像跟季總裁在一起，她有些不明白了，想要開口，又咽下了，覺得不知道如何問。

還有，總裁怎么會跟韓若瑤認識，而且很明顯，韓若瑤一看到季涼川就暈倒了，她印象里，韓若瑤是個不會輕易流淚的人，更別說暈倒了。

“你想說什么？”季涼川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

蘇小染看著季涼川關切的神情，“總裁，您跟韓若瑤怎么會是認識？”

季涼川的手一抖，雙手交握。“小蘇，你為什么不認她呢？”

蘇小染面對這個問題，扯扯唇角：“是她不認我！”

說出來有些苦澀，因為，父親去世的那年，韓若瑤突然拋棄了她，另嫁莫家不再管自己的死活，養母重病時，她曾經哭著去求韓若瑤，管她借錢治病，可是，韓若瑤只給了她三萬塊，蘇小染不得已賣掉了老屋，可還是沒有湊夠養母的醫藥費。再去求韓若瑤時，她卻說不要再去找她，她無能為力！

一個連自己親生女兒都不在乎的女人，這樣的母親，不要也罷！

“她不認你？”季涼川的眉宇皺了起來。“她會是這樣的人嗎？”

“我的母親早已經死了，早在八年前就死了！”蘇小染苦澀的說道：“我也只能當她死了！”

“這些年，你怎么過的？”季涼川的手更加的顫抖，看到小蘇對韓若瑤的態度，他的心里跟著抽痛起來，“你快樂嗎？”

蘇小染微微的詫異，因為季涼川的語氣，似乎很小心翼翼，她有些不解，怎么總裁看她的眼神這樣的奇怪，還詢問她這種問題，就像是看自己像是看一只流浪的小貓咪一樣，充滿了憐憫。最近總裁好怪，讓蘇小染真是拿不到頭腦

“總裁，您不要用這樣憐憫的目光看我，其實我覺得我很幸運啊！我不是流浪兒，而且我有愛我的爸爸，愛我的養母，雖然養母因為先天性心臟病而去世了，可是我們相依為命的過了好幾年，我覺得我很富有，因為我有親情！養母給我的愛，遠比那個女人好得多！”

季涼川心里一震，有些酸楚只是無奈的笑了笑。“你真是個樂觀的好孩子！”

“總裁，你這個語氣！很像我父親呢！”蘇小染開玩笑的笑了起來。

季涼川楞住了，怎么突然就提起了父親？莫非蘇小染發現了什么？季涼川慌張的看著蘇小染，她的視線并沒有掃視著自己，眼中好像看的有些悠遠。

蘇小染，真的好想爸爸了，不知道他在天堂里過得好不好！“不過我爸爸已經去世多年了！”

季涼川緊張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情緒有些激動。“小蘇，其實我……”

他想說，其實他就是她的父親！可是，話到嘴邊，還是咽下了！他真的有資格這么說嗎，他根本沒有照顧過自己的女兒，在自己女兒最困難的時候，而自己卻在監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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