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方木走后門的事算是徹底黃了。
寧姒去找季牧之,問他有沒有什么法子。好不容易到了天機院,總不能就這樣回去,路上萬一再遇到陰人黑甲軍,她就只能伸長脖子等死了。
季牧之慢條斯理的擦劍。
這人生得好看,擦個劍也能賞心悅目。
寧姒發現此劍的靈力似乎比初見時更為強勁了。
“喂,問你話呢!”
季牧之懶懶的抬了抬眼皮:“哦!”
“哦?”這算什么反應?
季牧之不說話了。
寧姒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不拉幾的伏在石桌上:“難道注定我這一趟白跑了嗎?這個該死的靈院到底是怎么收門人的呀!”
她現在是一點門路都沒有,明里暗里打聽好幾天,只聽說天機院入世擇門人,還沒聽說過誰主動到天機院求學的。
想想也是,這又不是書院,還能主動去問人家還收不收學生?
季牧之把劍送回劍鞘:“昨天在茶樓聽到一件趣事,你想不想聽聽?”
“不想。”她都快愁死了,哪還有心情聽逸聞趣事?
“聽說前兩年,西港發生了件怪事。運出去的海魚,裝船時都還好好的,等到了地方,下貨一看,只剩下空桶,魚全都不翼而飛,連魚鱗都沒剩下。”
寧姒咬牙切齒。
這人聽不懂話是不是?
季牧之繼續自顧自的說:“一開始大家以為是有人偷走了魚,于是加派人手嚴防死守。可是一點用都沒有,魚桶在離港后不久還是會變成空桶,那些魚就跟憑空消失了一樣。”
“還有這樣的事?那些魚哪兒去了?該不會在船上被貓吃了吧,哈哈!”
一開始說不想聽的寧姒來了興趣。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有故事聽也不錯。
季牧之并不與她互動,繼續往下說。
“魚一船一船的失蹤,貨主損失慘重,船幫也賠得不少,但各方調查又毫無進展。有一天,一艘運魚的船照常出港送貨,就此在海上失蹤,音信全無。就在所有人以為這艘船已經遇難沉沒的時候,船回來了。”
季牧之停下來喝口茶,寧姒迫不及待的追問:“然后怎么樣了?”
“船上所有船工舵手都死了,只有一個少年活了下來。這個少年是船上的雜工,家中貧寒,小小年紀就在船上幫忙,掙點銀錢補貼家用。”
“然后呢?”寧姒迫切的拍著桌子。
“然后,天機院的高人出動了,讓官府將海港清空,所有船只一律驅離,還拉起幕布將港口圈起來,外派官差把守,事后還租船去了一趟遠海。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聽離港口較近的人家說,那天晚上海水鬧了一整晚,像是有龍在戲水。”
寧姒干笑:“怎么還整出龍來了……既然天機院出動了,只能證明有妖邪作祟罷了。自此以后,就再沒出過事了對吧?”
天機院會管這些事兒,寧姒倒也不覺得意外,靈士嘛,本身就是為了肅清天地除魔衛道而存在。
季牧之放下茶杯:“這不是重點。”
寧姒已經準備走了。
在她看來,這件趣事并沒有多有趣。
季牧之的聲音讓她頓在原地:“后來,那個少年,進了天機院。”
這才是重點。
按照季牧之的說法,天機院擇人而授,其中一項決定性標準可能就是在靈術上有過人天賦。
那個少年,自然有異于常人之處,才能活著回來。也定是如此,天機院才會將其收入院中。
寧姒很想把寧老太爺拉出來罵一頓。
還說什么如果選報天機院落選,勢必會遭到其他三院的拒絕。拜托,這么龜毛的招生手段,她根本就只有被選擇權好嗎?
天機院如此擇選門人,雖在寧姒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四大靈院本身就是獨特的存在,自然不能用正常的眼光去看待。
總算有了點頭緒,就是不知道這頭緒是好是壞。
也不知道要做點什么轟動的事,才能引起天機院的注意。萬一她自己瞎折騰半天,人家根本沒在關注,那不是白耽誤工夫?
一晃就是兩月,寧姒帶來的人和祖宅三個老仆已經親得跟一家人似的,當鋪生意也上了正軌。
入學的事還是沒有頭緒,不過這種平靜的小日子過起來似乎也不錯。
寧姒心里卻很清楚,這些安樂就像是從別人手里偷來的一樣,一旦陰人再次出現,所有的美好都將被打破。
所以這兩個月里,她一直在跟季牧之學武功,一天都沒閑著。
喜寶從一開始的心疼,到每天挖空心思給寧姒做好吃的補身體,兩個月下來,她的體格強健了不少。
雖然看起來還是瘦瘦小小的,但至少不像剛離開輪椅時那樣帶著病弱之態。
身體好了,可用的靈力也在增長,可見淬體是必要且緊迫的。
奈何她沒有門道,連個可以咨詢的人都沒有。
這天,寧姒練完功,大汗淋漓正準備洗澡,突然喜寶沖進來,說鋪子上有人鬧事。
這還得了?寧姒擼起衣袖就往鋪子上去,喜寶在后面追著喊:“小姐,你先把鞋穿上啊!”
寧家當鋪門前圍滿了看熱鬧的吃瓜群眾,寧姒擠進人群,看到一個潑皮無賴正在階檐下撒潑打滾,說這家當鋪是坑人的黑店。
阿錦在一旁氣得直發抖,要不是大歡拉著,估計早就上前揍人了。
那潑皮還出言挑釁:“來啊來啊,你打我呀!別以為你掄著拳頭爺我就會怕你,這么多人看著呢,理不過就打,看你們以后怎么做生意。”
眼看大歡就要拉不住阿錦了,寧姒擠出人群走向潑皮,故作驚訝道:“哥,你在這里做什么呀?”
這一聲哥,把所有人都叫懵了。
潑皮指指她,又指指自己:“你叫我?”
寧姒用力打掉他的手,上前把他拉起來:“你在這里做什么呀,我到處找你,你該不會是想丟下我一個人跑掉吧?”
“呃……姑娘……”
潑皮好半天也沒搞清楚狀況,不過突然有這么個小美人兒沖過來管自己叫哥,心里早就美上天了。
莫不是老天見他單身三十年,專程送他個媳婦兒?
這還是個絕色美人兒呢,主動送到懷里來,豈有不接著的道理?
同時又嘀咕,這莫不是個傻子吧?
但轉念一想,傻子怎么了,這么漂亮,傻子也值啊!
當即應著:“哎呀,我這不是有點事兒耽誤了嘛,怎么可能不要你呢?來哥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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