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容一提,陳棋就知道她的打算了,于是軟言哀求道:
“這就要回去?少爺咱們再逛逛吧!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總歸要盡興才是!”
可陳容這回沒答應:
“以后總還有機會的,你放心,下回兒本少爺出來玩兒,還帶著小棋子你啊……”
小棋子……見鬼的小棋子!
陳棋差點被這個酷似太監的名字給惡心壞了!
“小的……”她忍了又忍,終于把那股火壓下去了,“……遵命!”
畢竟是她抹黑小姐形象在先……誰叫她理虧呢?
陳容摸了摸她的頭:“小棋子可真聽話!”
陳棋一忍再忍,她發誓要是還有下一次她就……
不過也沒下次了,陳容收回了手,就沿著街邊往她的點心鋪子走。
小姐就是故意的!陳棋心中又是輕松,又是羞惱,卻還是緊緊跟在了后頭,警戒著四周。
就這么走了有兩刻鐘,陳容突然停了下來,陳棋以為到了,這才抬頭張望,這么一瞧,她的臉色都變了:
“小、少爺您怎么在這兒停了?”
說著她就要上前拉開陳容。
陳容后退一步,躲開了她的手:
“歡、伯、樓……這是什么地方?”
陳棋聽了,臉色煞白,就是不說話,陳容瞧了,就要往里走。
“少爺!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陳棋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這歡伯樓是京中最不詳的地方……”
“不詳……此話怎講?”
陳容搖了搖扇子,顯然是不打算走了。
“這歡伯樓的主人原本是一個擺攤的小商人。
他為了給家中妻女好日子過,每日早出晚歸、勤勤懇懇,終于攢了一筆錢,才有了這歡伯樓……”
陳棋將這歡伯樓的來歷娓娓道來。
這像是個窮小子勵志經營的故事……不過,陳容也知道,這不過是故事開頭。
“這商人開了酒樓以后,也未見松懈,反而比之前更用心了,這酒樓被他經營地越發紅火了……不過,自古向來是錢帛易人心……”
陳棋的敘說,帶上了點點鄙夷。
“這日子好過之后,商人的妻子竟也變了:
她一邊抱怨起丈夫不陪她只知道掙錢,一邊心安理得地享用著丈夫買的衣裳首飾、胭脂水粉……
家里的女兒餓了她也不管一管,一日日打扮地花枝招展,出去招搖,直到終于紅杏出墻,和另外一個有婦之夫,有了不可告人的關系……”
嗯?出軌?被休了?還是被報復了?陳容不禁對后續期待起來。
陳棋聲音愈發冷凝:
“這商人某一日提前回了家,終于發現了正在床上行茍且之事的奸夫**……”
“商人一氣之下殺了這兩個人?”陳容猜測道。
“沒有……”
陳棋搖了搖頭。
“這商人躲了起來,一直等到天黑,直到奸夫離開,這才跟上了從他家中離開的奸夫……”
“他殺了奸夫?”陳容又問道。
陳棋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絕續說道:
“這第二日,商人提前解散了所有伙計,把妻子了歡伯樓里,親手為她做了一桌吃食……
妻子吃了沒多久,就開始吐血,原來是這里頭放了毒藥,商人眼睜睜地看著妻子死了,自己也跟著一頭撞死在樓里!
直到被人發現,官府來人,奸夫的妻子報案,奸夫還一直下落不明,別人都以為這家伙逃了……
直到一次偶然發現,才知道奸夫的確是被商人殺了!
至于尸體為何沒有被找到,是因為商人把他做成了食物,親眼看著毫不知情的妻子一口一口吃了下去……”
陳容猜到了這結局,卻沒猜中這經過,她感到一陣寒氣從腳底直往上竄。
可惜陳棋的話還沒說完:
“有了這樣一樁命案,歡伯樓是開不下去了,被轉手賣給了一個布商,用來賣布,結果新的布緞莊開了還不到一個月,就開始鬧鬼!
外面人都說這是商人和他妻子還有奸夫的魂魄回來了!
布商被逼得沒法兒,又是請道士捉鬼,又是請和尚誦經,這鬧鬼的事兒卻一直不消停!
鬧成這個樣子,布莊是開不下去了,布商又轉手將歡伯樓賣給了別人!
可惜無論之后是改成青樓、當鋪、糧倉還是客棧,這鬧鬼的事兒就一直沒消停過……”
陳容聽了,瞧著眼前的歡伯樓,心緒復雜:
“那這……”
“估計是哪個不知情的外地人被騙了吧……”
陳棋看著重新恢復成酒樓的歡伯樓,感嘆了一句。
“要不然就算是本地人買了,誰還敢再開酒樓啊?那不是明擺著虧錢啊!”
“也是……估計是我看岔了……”
陳容推翻了心中的猜測,將折扇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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