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陳容接過信封,見沒有蠟印,又問道。
“這信你可看過了?”
“未曾。”
出人意料的是,茜羅搖了搖頭。
陳容三兩下就里頭的信取了出來,上頭沒多寫別的,只有一句話:
青杏已到。
青杏已到?
陳容捏緊了信紙不放。
“小姐?二少爺說什么要緊事了?”
茜羅見狀問了一句。
“也沒什么,就是找了個人……”
陳容將信一折,放在燭火下,慢慢引燃了它。
茜羅見到這一幕,轉身鉆進了隔間。
陳棋心中正奇怪,又見她端了個火盆出來了。
“小姐請用。”
茜羅直接將火盆放到了陳容腳下。
眼看火要燒手,陳容慢慢蹲了下來,手一松,燃燒的火焰就慢慢墜入了火盆之中,直到完全變成了灰燼。
“你們這是……”
陳棋在一邊看著,更是摸不著頭腦了。
“看來我教你的,你都學會了……”
陳容站起來,將手輕輕搭在茜羅肩上。
“很好!”
“是小姐教的好……”
茜羅嘴上說著謙虛的話,嘴角卻一直上揚。
陳容沖她笑了一下:
“那么你來收拾吧!”
“是。”
說完,茜羅就端著火盆走了。
“她這是……”
陳棋使勁兒撓了撓腦袋。
“毀尸滅跡?”
“算是吧……”
陳容看起來不想多說。
她找了個就近的椅子重新入坐,她一只手搭在扶手上,一只手搭在手臂上,眼神分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陳棋見她出神,安靜地站在一旁,也沒出聲打擾。
“陳棋。”
過了好半天,陳容才喊了她。
“不知小姐有何吩咐?”
陳棋彎腰詢問道。
陳容把玩著指關節,琢磨了好半天,才開口道:
“是有件事兒想讓你去辦,只是……”
“小姐有何顧慮,不妨直說……”
陳棋緊接著向陳容表衷心。
“只要是小人能辦的,小人定會竭盡全力,替小姐辦好。”
陳容這才解釋道: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去二哥那兒替我瞧個人……”
只是瞧個人?
說實話,這話連陳棋都不怎么信!
若只是瞧個人的話,小姐的態度遠不會如此……
結果沒等她多想,陳容又再次開口了:
“只是這個人……”
“這個人可是有什么不妥之處?”
陳棋率先問了出口。
“……算是吧。”
陳容直接往后一躺。
“你去見她一面,然后回來告訴我……你對她的印象。”
“就這?”
陳棋對這要求有點兒摸不著頭腦。
陳容像是下定了決心,最后點了下頭:
“就先這樣吧!”
雖然這任務陳棋還是一頭霧水,但她依然接了:
“謹遵小姐吩咐,只是不知小人何時動身?”
“這個先不急,等過幾日再說吧!”
陳容這回兒又表現地像是不怎么在意的樣子。
陳棋覺得她真的是越來越看不懂她這個主子了!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不會太坑,不是嗎?
這么想著,她的眼里又重新燃起了火焰。
“小姐……”
就在陳容和陳棋剛談完的關口,茜羅又再次出現了。
陳容瞧見了她,沖她招了招手,笑道:
“說說你是怎么收拾的……”
“奴婢將灰燼倒進了種著月季的盆栽里頭了……”
茜羅邁著小碎步走到了陳容跟前交代道。
陳容聞言挑了挑眉:
“盆栽?能充當肥料的話,倒也是個好去處……”
好去處?
陳棋在一旁聽的臉都要抽搐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兒要和小姐稟報……”
茜羅臉色瞬間一肅。
陳容也跟著上了心:
“說吧!”
“是關于韓婆婆的事兒,小姐不是讓奴婢去打聽嗎?已經有眉目了……”
茜羅急著向陳容邀功。
韓婆婆?
陳容想了半天,才想起她和茜羅動身去東來客之前,在府里偶遇過韓婆婆————就是那個頭插琥珀發釵、腕帶血紅雙鐲的老婦人!
那時候茜羅可能瞧出了端倪,于是主動向她請纓:打聽韓婆婆……
她那時急著出門,赴太妃的約,就糊弄了一句什么“等回府之后再說”……
結果,沒曾想茜羅就真的去打聽韓婆婆了!
回想起這前后的因果,陳容隨口問道:
“哦?那你打聽出什么了?”
“小姐有所不知,這韓婆婆可是姜老爺身邊的老人,和姜管家一樣,都深受姜老爺的信任。”
茜羅一一道來。
“就這些?”
陳容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光是這些,她前世就知道了。
韓婆婆和姜管家,兩個人一內一外,共同操持著伯府大小事務,無論別的管事如何調動,只有他們兩個,一直呆在自己的職位上從來沒有變過。
無論是之前姜夫人安插她的人手,還是之后她和姜夫人斗法,韓婆婆和姜管家都牢牢地呆在自己的崗位上,從沒出過任何閃失……
撇開他們背后是姜老爺這一點來看,陳容其實挺佩服這兩位的,要知道她和姜夫人不是沒在他們身上動過念頭,只是……一直沒有達成罷了。
茜羅見小姐好像不感興趣,又接著說道:
“聽說她有個做生意的兒子剛從邊塞回來……”
兒子???
陳容頓時清醒了!
韓婆婆居然是有兒子的嗎?
不!她很肯定前世韓婆婆是沒什么親戚的,何況是兒子!
她和姜夫人恨不得把人趕緊擼下來,換成自己人上去,但一直沒有成功的原因就是因為韓婆婆這人沒親沒故沒牽掛,導致她和姜夫人什么歪心思都不管用!
但這一世韓婆婆居然有兒子了!??
是這個兒子被姜老爺藏得太深?還是他后來不幸早逝了呢?
“小姐?”
茜羅見陳容狀態不對,連忙喊了一句。
陳容慢慢穩住了心神:
“我沒事,關于韓婆婆的這個兒子,你還打聽到什么別的東西嗎?”
茜羅想了一會兒,才說:
“關于韓婆婆的這個兒子,奴婢也打聽過了,可惜至今也打聽不出什么……”
“是怎么回事兒?”
陳容追問道。
“首先是很多人連韓婆婆有兒子這件事兒都不知道,但知道的人好像又都沒見過她這個兒子,真是奇了怪了,小姐你說是吧?”
茜羅陷入了沮喪,所以沒留心陳容。
可陳棋卻留意到了,聽完了茜羅的一番話,陳容就突然笑了。
不是常見的那種笑容,非要陳棋說個明白的話,就像是黑暗之中的獵人盯準了懵懂無知的獵物,那種散發著陰冷和寒意的笑容。
若說陳容是獵人的話,那獵物,又是誰呢?
陳棋心中有了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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