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家。
陸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坐在飯桌前海朝宗以前常坐的那個位置,像個大爺似的拍桌子,“福伯,開飯!”
福伯狠狠的翻了個大白眼,低著頭去廚房,把陸倩的早飯端了出來。
陸倩看著眼前的紅薯稀飯和咸菜疙瘩,當時就炸了。
“你這個老東西,奶奶剛走,你就應付我?把這個端走,我要吃紅油肘子,你敢不給我吃我就告訴奶奶你虐待我。”
她在家的時候見天喝紅薯粥,早就喝膩了。
她要吃肘子,吃肘子,吃肘子,啊啊啊!
福伯腹誹了一陣,十分恭敬的表態,“陸倩同志,老夫人走得急,沒有給家里留買菜錢。
你的早飯還是從我的口糧里省出來的,既然你不愿意吃,那我就端走了。”
他端起碗碟,一陣風似的進了廚房,反復用筷子攪啊攪——
老太太離開時發了最高指示,在她回來之前,他必須把陸倩趕走。
今天才剛剛開始。
陸倩,加油,你是最差的!
陸倩愣了好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的紅油肘子沒有了,連稀飯都沒有!
啊——
“我奶奶啥時候回來?”
福伯暗暗哼了一聲,你走了老太太就回來了。
不但老太太回來,大少爺,二少爺,老爺子等等都會回來。
“這個老太太沒說,我一個做下人的也不能主動過問,所以我也不知道。”
陸倩氣得渾身顫抖,感覺福伯是故意的,他一定知道海老太婆啥時候回來。
她在這個家里的靠山是那個老太婆,老太婆不在,她的日子就艱難了。
陸倩有些發愁。
可轉念想到她媽說只要她一直待在這里,下個月就能嫁給海朝宗,她就高興了。
海家不給她吃的沒關系,她自己有錢。
昨天她出去給她媽匯報消息的時候,她媽給了她五塊錢呢,能買好多好吃的。
陸倩出門去買了一大堆好吃的,當著福伯的面吧唧吧唧的吃得不亦樂乎。
福伯全程視而不見。
等陸倩吃完了,將大油手揩在沙發的罩布上時,他立即跳出來。
“陸倩同志,老夫人交代,這個沙發罩該洗了,麻煩你拆下來洗洗,要洗得干干凈凈,重新裝上去噢,畢竟家里要辦喜事兒了,總不好到處臟兮兮的,你說是吧。”
陸倩本來是不樂意的,等她聽到辦喜事,有些心動。
可是沙發罩那么多,她長這么大連手帕都沒洗過,這些真心洗不來啊。
“家里這么有錢,再買新的不就行了?”
福伯一聽這話,臉色立即沉了下去。
“陸倩同志,海家祖上十八代都是勤儉持家走過來的。
怎么到了你這里,就變了?
你這個樣子,看來是不想嫁進來?”
“我洗,我馬上就洗!”陸倩立即老老實實的去拆沙發套。
為了嫁給海朝宗,她也是拼了。
于是她被磋磨的生活,正式拉開了帷幕。
福伯像黃世仁似的,不斷在后面催她。
楚凌到了市里,直奔郵局,撥打云都軍區的電話。
何闞云辦公室的電話突然響起來,可他已經走遠了,根本沒聽到。
倒是隔壁的徐副師長伸出腦袋瞥了一眼。
楚凌見對方沒人接,心咯噔一下。
她掛斷電話離開郵局,迎面遇到了臉色陰沉的劉營長。
“楚凌,團長不是告訴你不許亂跑,老實待在村子里嗎?來人,帶走!”
劉營長大手一揮,立即有兩個士兵上前拉楚凌。
“別碰我,我自己會走!”楚凌冷著臉哼了一聲,抬腳往前走。
劉營長揩了下鼻子,一臉得意。
現在有證據顯示這個女人是特務,只要把她打成特務,團長就會徹底對她死心。
何闞云開完會回來,徐副師長急忙進來匯報,“師長,剛才你辦公室的電話響了很久,可能是重要電話。”
何闞云眉頭微擰,走到辦公桌前提起話筒,撥通了總機,“喂,我是何闞云,請幫我查一下,10點之后我辦公室打進來的電話是從哪里打來的。”
“好的,何師長,請稍等!”
何闞云掛斷電話,坐在椅子上耐著性子等著。
“師長,這次去開會,軍長咋說?”
“軍長還是原來的態度,陸振南是戰斗英雄,也是我們云都軍區的驕傲,他對部隊是有貢獻的!上次軍長去京都,向上級說明了陸振南的實際情況,領導還沒有做批示,現在還在等結果。”
何闞云暗暗嘆了口氣,上躥下跳的小人越來越多,陸振南的位置被盯上,岌岌可危。
他查陸振南中毒的事情也沒有進展,媳婦的病情又加重了,頭疼得很。
徐副師長點點頭,深以為然。
“陸振南是年輕軍官中的佼佼者,他的事情很多人都在關注。
如果處理不好勢必會引起騷亂,也會讓官兵寒心。”
“誰說不是呢!”何闞云聽到電話響,隨手接了起來。
“何師長您好,上午10:05分的未接電話來自琬城。”
“好,謝謝,辛苦了!”何闞云掛斷電話,陷入沉思。
琬城知道他的電話的除了海家,就是陸振南。
不,還有一個!
楚凌!
他想延攬楚凌,特意把自己的地址和電話告訴了她,讓她改變主意后來找自己。
難道是楚凌改變主意了?
或者是陸振南想問問房子的事情。
海老狐貍打電話來罵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何闞云提起話筒,撥通了海一白的電話,“喂,老爺子,真是抱歉,我剛才去開會了,沒接到你的電話,請問你有什么事兒嗎?”
“滾,誰一天閑的給你打電話,老子忙著呢。”海一白掛了電話,打起軍帽出門。
琬城的底下組織被搗毀了,有兩個特務在逃。
一個響尾蛇,一個胭脂豹。
現在他們查到的證據全部指向了一個女人,陸振南的親媽史桂蘭。
朝宗懷疑她就是胭脂豹。
現在陸振南和陸驍北已經被抓起來了,他得親自去看看。
而且這事情不能讓云都那邊知道,否則他們勢必會遭到阻攔,對查案很不利。
何闞云將話筒放回去,排除了一個人。
打電話的人不是陸振南就是楚凌。
如果事情重要的話,肯定還會再打電話。
何闞云從此一直關注著辦公室那架電話,尤其是來自琬城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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