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男人去了楚凌那里,他怎么不知道?
陸振南渙散的思維立即集中了起來,豎起了耳朵。
陸驍北暗暗松了口氣,大哥只有遇到嫂子的事情,才會恢復正常。
“那之前的頭一天我去藥房給嫂子拿藥看到那個男人走出醫院。
那個男人看不出來年紀,穿得挺好的,頭發梳頭油光水滑!
那天我推門進去,沒有看到你,發現房間里多了個果籃,嫂子拿著削好的梨有點為難。
我問他剛才誰來了,她說大叔……”
大叔?
陸振南腦子里浮現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那和送魚那個是同一個人嗎?
更早的時候,他在街上見到去而復返的汽車里,坐著一個中年男人……
那幾個人是什么關系?
他的結婚報告是被誰扣下的,為什么又會被寄出去?
楚凌生意那么順利,是誰在背后幫忙?
還有,到毛不旺家求字的人是誰?
太多疑惑,讓陸振南的腦子里亂成了一團麻。
陸驍北見陸振南不說話,只好自己吧啦吧啦的。
“大哥,村子里那個楚翎的事情大家都忘了,嫂子怎么還不回來啊。
今天秀嫂子又問我嫂子的消息,我都不知道應該怎么答復她。
對了,今天你不在家那會兒,毛不旺來咱家了。
趙蔓青似乎知道嫂子不在家,想方設法的往咱們村子跑,都被毛代禮攔了回去。
毛代禮讓毛不旺捎話過來,讓我們放心,他會看住那個知青。
你說那個趙蔓青明明有文化,為啥就沒臉皮呢?”
大概是受不了這里的苦吧,以為扯下臉皮就能回去……
陸振南暗道。
同樣都是女人,趙蔓青和楚凌做人的區別太大了。
楚凌是城里的千金小姐,在農村也能隨遇而安,把日子過得有聲有色。
趙蔓青,呵——
陸驍北搜腸刮肚也沒找到話題,只好叮囑陸振南早點睡,自己去睡覺了。
陸振南回到楚凌的房間,躺在楚凌的床上瞪著蚊帳頂出神。
床上屬于楚凌的味道都快要消失了,她現在在哪里,過得怎么樣?
楚凌那個二傻子闖進了白家,被白崇福發現,警衛將楚凌團團圍住。
“楚凌,你還敢來!”白崇福揉著太陽穴,眼底迸發出一陣陣恨意。
“我來看你死了沒有啊,真可惜你還活著,那我再等等好了!”楚凌揮揮爪子,撒腿就跑。
白崇福怒不可遏,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抓住楚凌,拖到后院處理了!”
警衛面面相覷。
楚凌得到機會,刷的一下跑到大門口。
一陣腥臊的味道傳來,她猛地抬頭往上看,一個披著露著棉花的破棉襖的男人,頂著亂草,臉上像車禍現場的乞丐男吹著鼻涕,拿白眼珠子對著她。
媽媽咪啊,這是什么鬼!
她上輩子是毀滅了地球嗎,怎么這么衰!
楚凌腦子里閃過一個字,逃!
她的行動比她的思想更快,一溜煙的跑出大門。
“孫子,你哪兒去!”乞丐男伸出爪子一把提起楚凌的衣領。
因為用力過猛,楚凌又掙扎得厲害。
兩人現場表演抓舉和蕩秋千。
“老二,放下她!”白崇福擰著眉,用袖子遮住口鼻。
家里老爺子不在,他可以為所欲為。
偏偏遇到這個失蹤了半個月的混蛋來攪局,挫氣死了。
“老二是個什么東西,我是你爹,叫爹!”乞丐男瞪著眼睛朝白崇福吼。
白崇福氣結。
“來人,把白崇祿給我捆了!”
這個命令可以有,警衛暗搓搓的包抄白家老二,也就是那個乞丐白崇祿。
白崇祿目光閃爍了幾下,從后腰上摸出一顆手榴彈,舉到空中。
一副‘盡管向我開炮,大家同歸于盡’的架勢。
楚凌被熏暈,腦子根本無法思考。
警衛秒慫,集體后退。
白崇祿是個瘋子,啥都干得出來,他們不敢硬碰硬。
白崇福踹翻眼前一個擋路的警衛,徒手去搶白崇祿的手榴彈。
白崇祿抬起手榴彈朝他腦門上蹦蹦蹦的敲,跟敲鼓似的。
警衛褲子都嚇尿了,這要敲碎了,他們都得報銷。
白崇福被敲暈了,在空氣中轉了幾下,費盡了力氣才穩住身子。
白崇祿將楚凌扛在背上,躍上房頂。
咬牙切齒的白崇福掏出手槍,對著白崇祿的腿射擊。
“孫子,給爺爺等著,回頭抓你去喂蛇精!”白崇祿刷刷幾下,溜的不見影了。
“追!”白崇福率先追出去,不干掉白崇祿,他就不是白崇福。
警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這樣的場面他們見多了,去湊個數就好。
自從二少爺幾年前瘋了之后,大少爺就不是他的對手了。
而且白部長對二少爺十分縱容,他就是把天捅破,也會給他收拾爛攤子。
白部長媳婦更是拿二少爺當眼珠子,護得跟啥似的。
當年插隊指標下來,本來該去插隊的大少爺突然生了重病,住院治療去了。
二少爺主動提出代替大少爺去插隊,讓老太太感動得不行。
結果到插隊的地方,被批斗了幾次,沒出一年就瘋了。
老太太又心疼,又愧疚,想方設法把二少爺接了回來送到醫院去治療。
二少爺瘋得太厲害了,嘴里總是念叨‘總有刁民想害朕’一次次從醫院逃跑,消失一段時間,又回來了。
反反復復太多了,他們早已經習以為常。
這次,白崇福依然沒有追到白崇祿,磨著牙回去迎接下一輪頭疼折磨。
通往京郊的路上,白崇祿扛著楚凌一路飛奔,這完全是山賊搶媳婦的節奏。
楚凌終于被顛簸得吐了,而且一點兒都沒浪費,全部吐在了白崇祿腦袋上。
“孫子,你找死!”白崇祿將楚凌擲到地上,一臉嫌棄的走開。
自己臟成那樣,還嫌棄我!
你不顛我,我會吐?
楚凌狠狠的翻了個大白眼,掏出紙巾擦嘴。
她和陸振南分別后,在半路下了車遁入空間恢復得七七八八的就北上找白崇福報仇。
白崇福的名字,她還是拐了十八個彎從何闞云那里知道的。
楚凌不是個君子,她是個女人。
一般有仇,當時就報了。
結果,出師未捷,被瘋子擄走。
楚凌躺在地上,等著大浪打過來就可以咸魚翻身翻身了。
然而大浪沒來,卻來了個瘋子。
白亮亮的眼珠子死死的盯著她的脖子,嗓子里發出嚯嚯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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