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孟繁春在在石凳上看著她問道,“蔣勝男同志你真的要去?”
“當然,不然我來干什么?”蔣勝男爽利地說道。
“中午不回來,也許還要翻山越嶺到很遠的地方。”孟繁春看著她說道。
“下鄉干什么我知道,我不是為了去享受的。”蔣勝男看著他說著‘官話’道,“是為了老鄉們健康服務的。”
“申請書上寫著你有兩個孩子。”孟繁春輕蹙著眉頭看著她問道。
“我家老大都十歲了,這在鄉下燒火做飯,打豬草,撿柴火都會干了。”蔣勝男利落地說道,“兩人都上學了,平時有學校管著。至于中午飯,想自己做就自己做,實在不行還有她爸,吃食堂去。”
得!人家都安排好了,程韻鈴推推孟繁春的肩膀,這人合適啊!就別問東問西了。
孟繁春微微一笑看著她說道,“蔣勝男同志歡迎你的加入。”
“以后一起工作,多指點指點我。”蔣勝男喜形于色高興地說道。
解決了人員問題,孟繁春他們四個開始了‘走街串巷’的鈴醫,不應該是下鄉送溫暖——義診。
花半枝送周光明去了學校,回來在醫院門口集合。
花半枝背上白色的上面畫著鮮紅十字的醫藥箱,“我們怎么走?孟醫生。”
“腿兒著走。”孟繁春看著她們三個道,“走吧!”率先邁開步子。
程韻鈴錯愕地看著他的背影,伸出小手指掏掏自己的耳朵,自言自語地說道,“我沒有聽錯吧!沒有車嗎?”
“汽車,那是咱們能坐的。”孟繁春回頭看著程韻鈴道,“跟上。”轉過身邊走邊說道,“那車可不是一般人能動用的,耗不起那個油。咱們國家可是現在還沒有找到石油的。”
得!通訊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花半枝還能指望什么?別說汽車了,自行車都指望不上。
走就走吧!就當鍛煉身體了。
“咱們先去哪兒?”花半枝看著前方大步流星地孟繁春道。
“我查過地圖,咱們就近原則,先去離我們最近的劉家莊,然后在向外擴散。”孟繁春邊走邊說道,“花花,蔣大姐怎么樣?這速度還行吧?”
“沒問題。”蔣勝男立馬點點頭道。
“跟得上。”花半枝笑著說道。
“家里的孩子都安排好了嗎?”孟繁春關心地問道。
“孩子們大了,放學回去自己寫作業,去食堂吃飯,錢和飯票都交給食堂了。”蔣勝男笑著說道,“都在校區里,安全是絕對有保障的。”接著又道,“孩子彼此有伴兒,大的帶小的。”
“你呢?”孟繁春扭頭瞥了一眼花半枝道,“光明安排好了嗎?”
“哦!有爾雅幫忙呢!”花半枝看著他點點頭道,“不用擔心。”
孟繁春見狀點點頭,一行人走了大約一個多小時到了離校區最近的村子,劉家莊。
一說到農村,給人的一種印象,應該是青山綠水,男耕女織,空氣清新的田園風光,在農村生活的農民們,都是過著簡樸清貧的生活。
田園詩歌很美好,卻不是人人都想過上。
而真實的農村遠不是那么回事!灰撲撲的房子,窮的叮當響,一家子圍在一個炕上的情況都有。
因為沒有多余的棉被,冬天擠在一起更暖和。
好在這里是郊區,條件要稍微好一些。
由于孟繁春他們穿著白大褂,很輕易就獲得了鄉親們的信任。
免費義診更是讓他們喜上眉梢,無論古今都是有啥別有病,沒啥沒別沒錢。
看病是很費錢的,能拖垮一個家庭,鄉下地方有病就扛著,小病扛,大病拖,病危等著見閻王。
義診就擺在村長的家里,村長看著是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皮膚由于風吹日曬,黝黑黝黑的,臉上刀刻著歲月的痕跡,一雙眼睛時不時的閃的精光。
這是歲月沉淀下來的生存智慧。
孟繁春負責看病把脈、開方、治病。
程韻鈴和蔣勝男拿著聽診器、血壓儀在另一間屋里為鄉親們檢查身體。
花半枝則負責維護秩序,并且跟著孟繁春‘實習’。
不過目前看來秩序看來不用維護,還沒人來。
“大夫,您俺爹的老寒腿又發作了,這腿腫的跟饅頭似的,怎么都治不好。城里的大醫院怎么都治不好。”病人是被兩個人高馬大的兒子步履匆匆地給抬進來的。
孟繁春看著他們三人道,“把病人放下,我看看。”
他們倆聽話的將人放在炕桌的另一邊,打開綁腿將老人家的褲腿給卷了起來,露出了腫的老高的膝蓋。
“大夫,想辦法給治治,只要能緩解疼痛就行。”
“這病折磨的俺爹已經好久沒睡上一個囫圇覺了。湯婆子放在膝蓋上,都燙傷了,也不見好轉。”
老人家被折磨的一臉的憔悴,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虛弱的看著孟繁春,有氣無力地說道,“大夫。”
孟繁春檢查了一下,頷首道,“問題不是很大,我先用藥酒,然后在給他扎幾針。”抬眼看向花半枝道,“藥酒。”
“哦!”花半枝聞言立馬從藥箱里拿出一瓶棕色瓶身,一扎高的藥酒。
孟繁春打開藥酒蓋,倒了些一手心藥酒,使勁兒揉搓著雙手發熱,然后開始揉搓他腫的如發面饅頭的膝蓋,“忍著疼。”
花半枝則趕緊蓋上了藥酒的蓋子。
“哎……啊……喲……”老人家嘴上叫個不停。
“大夫,俺爹疼你輕點兒,輕點兒。”倆兒子心疼的不得了。
“冷靜點兒,別打擾大夫治病。”花半枝出聲道。
“可俺爹……俺爹他……”他們倆擔心地看看自家老爹,又看著孟繁春,這下手也太狠了。
“閉嘴。”老人家扯著嗓子吼了一聲道,“哦……啊……”緩了緩又道,“我這不是疼的,說不上來的感覺,熱乎乎的感覺很舒服。”
“舒服?”兩人怎么也不明白,這么個舒服法?
不過老爹發話了兩人也不敢在多言。
孟繁春揉搓的差不多了,直起身來,看向花半枝道,“拿針灸包與酒精棉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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