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了。”高致遠立馬說道,這么嚴重的指責必須否認。
“我記得我D實行的是民主集中制,少數服從多數,對吧!”花半枝眸光認真地看著高致遠求教道。
高致遠和付美玉聞言神色各異,高致遠神色凝重,她雖然說的沒錯,但林場對林家夫妻可是帶著偏見的,自然不會向著他們說話了。
付美玉更夸張了,眼睛瞪的大大的,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花半枝。
林場可是自己的地盤,自己大小也是個干部,有腦子的人都不會跟她對著干。
林半城夫妻倆心蕩到了谷底,這下子完了。
花半枝看著林希言擔心的雙眸,神色自若的一笑示意他別擔心,看向高致遠與付美玉道,“對著偉人的畫像,實事求是的說,不可以對組織撒謊,他們在林場做的真的很差勁兒。”
“呃……”付美玉在聽到林母神色略有些激動的轉述后,臉上得意的笑容皸裂,碎成了渣渣。
高致遠則趁機說道,“對著偉人的畫像我可不敢撒謊,林半城兩人來到林場,在勞動上是肉眼可見的進步。已經趕上大部隊的水平,這點兒無可否認。”
林母聽到高致遠終于說了一句公道話,提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花半枝看著他們齊齊松了口氣,雖然不知高致遠說了什么,大致猜出來他為林家說話了。
付美玉張了張嘴卻無法辯駁。
花半枝乘勝追擊道,“他們既沒有在林場搞破壞,干活兒也沒有偷奸耍滑。那他們在林場是否接觸過陌生人,行為不軌。”
聽到林母的轉述后,高致遠就說道,“別說陌生人了,他們倆連林場大門都沒有出去過。”
“呃……”付美玉被堵的啞口無言,干脆耍起無賴道,“那也不能讓他接近我們林場唯一的寶貝,誰能保證他們不有所圖謀,誰知道以前是否假意屈從呢!”
林半城聞言在心里冷哼一聲,也就你們把這廢鐵當寶貝。
“改造目的是什么?”花半枝看著他們突然說道,目光深邃地看著他們一臉正色地說道,“為人民服務,為林場服務。”
高致遠聽到林母的轉述后,連連點頭道,“對對對!要他們戴罪立功,這樣放著太浪費了。”看向付美玉道,“小付,他們在咱們眼皮子底下翻不出浪花來,還是工作重要。”
付美玉捏了捏拳頭,不甘心地說道,“隨你。”看向林半城夫妻,指指自己的眼睛,“我會死死的盯著你們的,千萬別犯在我手里。”撂下狠話,拂袖而去。
“娘!”周光明撲到花半枝身上,滿眼小星星地看著她道。
原本一臉喜悅的林半城夫妻倆聽到這聲娘!
心里真是五味陳雜。殘酷的現實擺在眼前,讓他們不得不面對。
“趕緊修拖拉機。”高致遠將手中的紙筆趕緊還給了林半城。
林半城接過紙筆,事有輕重緩急,私事稍后再說,看向林希言催促道,“開始吧!”
林希言回過身,繼續拆卸拖拉機。
“走咱們樹下待著,這日頭太毒了。”花半枝垂眸看著周光明溫柔地說道。
“走!”周光明興奮地去拉花半枝的手,卻發現她的手沾滿了油污,“娘,你的手。”
“那樹葉擦擦好了。”花半枝走到樹下,摘了些竹葉使勁兒擦了擦自己的手和胳膊,“別碰我啊!免得弄臟你的衣服了。”
林希言抬眼看了看她,看大家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想要人打盆水的話又咽了回去。
將竹席鋪在地上,躺在了拖拉機下面,這時候的他也沒有了所謂的潔癖了,心里想著的是如何修好拖拉機交差。
林母看著兒子看向她的眼神,那真是溫柔能滴出水來,即便眼神沒有看她,但兒子的眼中都是她。
林母有些酸溜溜的,兒子現在滿心滿眼的都是她了。
林母努力調整自己的心態,那是兒子喜歡的人,她要愛屋及烏,愛屋及烏嘴里碎碎念叨。
“你在說什么?”高致遠看著嘴唇蠕動的林母道。
“愛屋及烏。”林母脫口而出道,而且還說的北方話,話落意識到自己說了設么?臉刷的一下紅。
“你說什么?我沒聽清。”高致遠掏掏耳朵道。
“沒什么?我去打些水來。”林母找了個借口直接走了。
林母腳步匆匆的走了,花半枝卻聽的分明,挺可愛的一個人。
稍傾林母端了盆水過來,放在地上道,“過來洗洗手吧!”說著又將葉子包放在地上道,“沒有肥皂,用草木灰湊合著用吧!”
“哦!謝謝。”花半枝看著地上的木盆,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花半枝拉著周光明蹲在了木盆前,看向林母道,“勞駕,幫一下忙,幫我們撩著點兒水。”
正打算走的林母蹲下來道,“哦!好。”幫他們二人撩著水,讓他們倆洗洗手。
林母見兩人洗好了手,將盆里剩下的水倒到了樹下,然后拿著木盆就走了,途徑拖拉機的時候,林希言從下面探出腦袋沖著林母感激的一笑。
林母心里更不是滋味兒了,阿娘養把你養這么大,都沒換來一個感激的笑容。
這倒好只是端了一盆水,唉……
花半枝甩甩手上的水,感覺清爽了許多,沒有了油膩之感。
花半枝抬眼看看頭頂的日頭,也沒人提及午飯,都在操心林場唯一的寶貝疙,根本沒有心思吃飯。
目光注視著拖拉機,也不知道他能修好不!眼底透著一絲擔心,這大話已經吹出去了,要是修不好的話,可就麻煩大了。
花半枝有些懊惱,自己太莽撞了,就這么個破玩意兒能否修好都是個問題。
在花半枝胡思亂想之際,拖拉機低下發出一聲驚喜道,“找到毛病了。”
林希言從拖拉機下面探出腦袋,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太好了。”高致遠跑到拖拉機旁邊激動地說道,看著地上擺著被大卸八塊的拖拉機,他真是擔心,這么卸下來,能否重新組裝上,在他看來都是難題。
“能修好嗎?”高致遠擔心地說道,不是找到問題就能解決問題,萬一零件壞了,就是神仙來了也難救了。
“問題不大。”林希言從拖拉機下面爬出來道。
“那就好。”高致遠聞言提著的心總算可以放到肚子里了。
林希言看向花半枝道,“幫我打開車門,將機油桶拿出來。”
“哦!”花半枝走到吉普車前,將門打開,“那個機油桶什么樣子?”
“我來拿吧!”林半城出聲道,走到車前拉開后車座,從車座低下,拿出一桶比餅干桶稍小的機油桶,打開蓋子倒入林希言準備的盒子里。
“夠了。”林希言開口道。
林半城將機油桶擰緊蓋子,放回了車里,關上車門。
林希言則開始用機油‘清洗’那些零件。
高致遠走過來好奇地問道,“希言同志,到底哪兒壞了。”
“久不潤滑,而且內部還生銹了。”林希言漫不經心地說道,手卻小心翼翼的。
“不潤滑我知道,機油緊缺,不敢亂用。這生銹,沒有風吹雨淋的怎么會生銹呢?尤其是內部。”高致遠想不明道,“我們專門給它建的房子。”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需要你來找出原因。”林希言給了他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高致遠抓耳撓腮的把腦袋抓破了也想不出沒有淋雨,怎么內部就生銹了。
林半城看著高致遠猶豫了一下說道,“高場長,我知道哪里的問題?”
“你知道。”高致遠驚訝地看著他說道,“快說怎么回事?”
“你們寶貝拖拉機,出去回來總要清洗一番,總是把它開進河里。”林半城小聲地又道,“有時候甚至淹了車頭,還有你們拿著木盆向車頭上潑水。”
林希言聞言微微一笑,言外之意你們太寶貝它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高致遠聞言虎目一瞪,語氣頗沖地說道,“你看見了怎么不說啊!”
“我說了你們該說我破壞大好的形勢了。”林半城縮著脖子小聲地說道。
高致遠面色一僵,看著他懦懦地說道,“以后再發生此事一定要說出來。”
林半城直起身子,目光幽深地看著他說道,“高場長,我說了您會聽嗎?你不懷疑我目的不純嗎?”
“呃……”高致遠不好意思地別過臉,伸手搓搓自己的脖頸道,“這以后有意見你盡管提。”
林半城干巴巴的笑了笑,在心里呵呵兩聲。
垂眸目光柔和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聽他的話拖拉機問題不大,終于稍稍安心,他真怕兒子修不好,下不來臺可怎么辦?
林希言將零件該清洗的清洗,該除銹的除銹。
干完后,又將零件一件件的重新組裝上。
此時已經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了,林希言裸露在外的皮膚曬的紅彤彤的,油汪汪的。
高致遠看著恢復原狀的拖拉機激動地說道,“這是修好了嗎?”
“還差一點,需要機油,還有柴油夠嗎?”林希言伸手抓了把樹葉,使勁兒擦擦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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