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世道好人難活啊!”宿長貴感嘆了一聲,隨即轉了話題,“對了,你們說要買魚苗、蝦苗和稻種,沒有變化吧?過幾天我們去南邊的車就要走了,如果沒有變動,我就囑咐他們給你們帶回來。”
傅松看了薛一梅一眼,薛一梅沖著他點了點頭,傅松這才看著宿長貴說:“沒有變化,還是上次商量的那樣,魚塘里需要的魚苗、蝦苗總共一千三百到四百之間,多條少條無所謂,里面主要是草魚、鯉魚、鰱魚、鯽魚和鮭魚,鯉魚、鰱魚和蝦苗少些,你看著搭配就行。”
“另外還有稻田里的魚苗,這個主要是以草魚為主,適當的加些泥鰍、鱔魚和鯽魚,這個也是一千三四百條,這兩類魚種分著裝。”
“稻種還是三十斤,不過,怕萬一別人家也跟著種稻子,多買出點兒來吧,買一百斤。”
“行行行,到時我囑咐他們注意著點兒。”宿長貴滿口答應,最后還是提醒道,“對了,路上魚苗、蝦苗肯定得有損耗,到時還請你們有個思想準備,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畢竟這么遠,運輸很不方便,這也就是我們宿家,別人家還真是沒這個能力!”
“這是免不了的,沒事兒,我們就按照來時多少斤算賬就行了。”傅松神色自若的回答。
這個問題傅松早就考慮到了,就連當中運輸人員貪污都有思想準備,因此對于路中損耗更是早有預料。
他和薛一梅商量過,自家小河面積太小,如果魚苗撒得太多,也影響魚蝦生長,按照常規買魚苗,蝦苗,去除運輸途中的損耗,剩下的魚苗、蝦苗正好讓水里空間大一些。
“那好,我就按照這個數目讓他們帶回來。”宿長貴說著,看著薛一梅問道,“對了,你們這批布偶估計多長時間能做好?到時我派車過來取貨。”
“估計十天左右吧,到時你過來就行了。”薛一梅想到大家都是成手,也做熟了,需要的時間肯定會更短,但考慮到自己還得畫京城需要的第三、四、五批新圖樣,就沒有讓宿長貴提前來。
“那好,十天后我再過來,對了,第二批的畫冊和布偶圖樣畫出來了吧?大少爺讓我今天帶著。”宿長貴看著薛一梅問。
“畫出來了。”薛一梅說著從炕上拿了一個包裹好的包袱,遞給了宿長貴,“里面是第二期、第三期的畫冊和第一批布偶,一共是小兔子、加菲貓、狗熊、小狐貍、小松鼠、米老鼠和唐老鴨七種圖案,你讓宿先生看著安排,一開始不要都推出去,留下幾樣做后手。”
“好,謝謝薛夫人!”宿長貴將包裹小心地抱在懷里,趕緊站了起來,“那啥,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傅先生,以后有事就讓人去宿家門房找我。”
“等一下,”薛一梅叫住了他,問道,“這批布料、棉花多少錢?還有魚苗、蝦苗單價多少錢?我把錢給你。”
薛一梅卸車時發現,這次宿長貴拉來的布匹,都是按照年前她臨走時吩咐的總量置辦的,總量不少,就想將錢付了,錢的事別人興許不好開口,她可不能讓人總墊著。
“不用了!”宿長貴回身說,“我們大少爺說了,以后原材料將來從盈利里扣除就行了。”
“您放心,到時原材料的價格和盈利賬目都會給你帶來,也請您對盈利多少心里有個數兒。”
“那也行!”薛一梅一想也對,別的不說,京城里鋪子盈利肯定錯不了,也就沒再堅持。
送走了宿長貴一行,薛一梅也沒耽擱,趕緊將布匹和棉花按照布偶的大小、顏色搭配將布匹和棉花分了出來,分裝了十二個大袋子。
這些袋子有宿家這次帶過來的,用來裝布匹等原材料,也有張、李兩家送過來的,正好夠用。
圖案雖然還是原來的那幾種樣子,但是卻通過改變動物的坐、臥、奔跑、玩耍等姿勢,使得圖樣增加了靈活性和多變性,這也是山寨版不能比擬的。
她這里層出不窮的創新,僅靠模仿是不能長久的。
鴻嬸的表妹趙夫人仍然做小兔子,變換了造型的新圖樣年后谷雨來時她已經交給了他,雖然小兔子賣的沒有其他布偶好,但盈利也不小。
楊家人現在的境況應該有所改善了吧?最起碼不會再挨餓了。
分配好后,薛一梅讓傅松和張虎去送張家的部分。
正好傅松因為守孝也還沒有給張家長輩們拜年,今天就趁機過去呆會兒,順便也提一提讓小明幾個孩子跟著老爺子、老太太習武的事情。
畢竟古代人都很迷信,對這些很在意,他們也不想因為帶著孝無端的被人說閑話,也因此年后這段時間,他們誰家也沒去,怕被人忌諱。
她去送李家的三種圖樣,也給李家人順便拜年,等從李家回來,她再去張家聽信兒。
傅松、張虎拿著東西走后,薛一梅囑咐小秋、小明他們看著丫丫和傅歡,順便看家,讓傅平、小豆子跟著她拿著袋子去李家,她自己一人拿不了。
只是,丫丫和傅歡哪里是那么聽話的?一看爹爹娘親、哥哥嫂子出門不帶自己,就連傅平和小豆子也走了,立即急了,不顧一切的非跟著不可,眼淚汪汪的,大有不讓去就嚎啕大哭的架勢!
薛一梅無奈,只好答應帶著她們,兩人這才破涕為笑,笑嘻嘻的不再鬧了。
小秋懂事的說:“嫂子,你們去吧,我和小花看家。”
小明也說:“嗯哪,嫂子,家里有我們吶,你們放心去吧!”
小山、小狗子和小花雖然也很羨慕丫丫和傅歡,但也乖巧的點點頭,表示他們會看好家。
薛一梅一看,知道小明他們雖然懂事,但到底最大的才十歲,過了年才十一歲,最小的小花才六歲,孩子們哪里不渴望去外面玩耍的?
只是,孩子們過早地經歷了人情冷暖,世間百態,之前更是生活在最底層,遭受著非人的踐踏和折磨,不敢表露內心的渴求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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