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郗辰盯著他，目光冷冷冰冰的，宛如宇宙黑洞。

別說小鈴鐺，就連姜暖，都被嚇得汗毛倒豎，唯恐他將小鈴鐺直接丟到大馬路上去。

“厲郗辰，小鈴鐺沒有媽媽，很少有女人抱他，他不懂的……”

厲郗辰垂下黑蝶似的睫毛，將眼底的黑暗情緒驅散掉，臉上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她是我的，只能抱我，也只能被我抱，乖孩子要聽話，知道嗎？”

小鈴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傻了，睜大了眼睛不說話。

厲郗辰將小鈴鐺扔到自己腿上，開車到了一家餐廳。

直到下車以后，姜暖才敢去牽小鈴鐺的手。

她本以為小鈴鐺肯定嚇壞了，誰知道那孩子沖她一笑，星星眼，“暖暖姐姐，你男朋友好酷，比最厲害的漫威英雄還要酷！”

姜暖，“……”

小鈴鐺另外一只手，主動牽起厲郗辰的手，仰著小臉興奮的問，“漫威英雄們都會拯救世界，叔叔你也會成為那樣的大英雄嘛？”

“不會。”

“為什么？”

“我去拯救世界，誰來拯救她？”

——那些人，對她又不好。

小鈴鐺漆黑靈氣眼珠子轉了轉，看著厲郗辰，在回頭看姜暖，然后一笑，“叔叔說得對，叔叔是暖暖姐姐的男人，只需要拯救暖暖姐姐一個人！”

陪小鈴鐺吃過飯之后，姜暖將他送回到父親身邊，然后，她接到了一條信息。

——鑰匙到了。

姜暖眼睛里多出興奮和期待，“厲郗辰，我有事要回一趟姜家。”

厲郗辰在她眉心處烙下一個吻，“去吧。”

姜暖驚訝，“你不陪我去？”

“我有事。”

姜暖沖他揮手，飛奔下樓，“我很快就回來。”

她拿了厲郗辰的車鑰匙，開著他的車走了。

到了姜家，她將車停在大門外，并沒有進去。

等在樹下的快遞員走過來，盯著她臉上的胎記看了好一會兒，才跟確定了什么似的，松了一口氣，“姜二小姐，你的快遞。”

他將東西交給了她。

姜暖抱著收到的禮物，正要離開，身后忽然傳來一聲呼喚，“姜暖。”

姜暖回頭。

姜唯站在大門內，想來是被姜夫人的潑辣鬧得不輕，看起來十分狼狽。

“我真的很討厭你。”

姜暖冷笑，“我也很討厭你。”她看了一眼他身后豪華的大宅，“討厭這個家里的，每一個人。”

她說完，轉身走了。

姜唯看著她走遠。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姜暖在昏睡中，被抱到他們的事情。

爺爺的情緒興奮到不正常，硬逼著他們一家三口，跪在他面前了一條誓言。

——不得薄待姜暖，絕不提起她的身份，不然姜氏滿門，都不得善終！

多年安逸享樂的豪門生活，讓他們遺忘了當年貧窮時，曾經過的誓言。

卻在今天，隨著姜暖的腳步聲逐漸遠離，姜唯恍然看到違背誓言的厄運，正悄無聲息的籠罩整個姜家。

陽光下，他忽然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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