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有什么值得自己懷疑的地方呢?
雖然她兩次出現的時機都巧合了點,但自己這條命確確實實是她救回來的。35xs
若是沒有她,指不定他早成了京郊那條河里的腐尸。
辛岳將心底那絲懷疑驅散,抬步朝她走去。
“我受傷的事,不能外傳,還請姑娘保密。”他神情客氣地朝宴然道。
若非前世在她的印象中,他一直是個受萬人景仰最后含冤受死的大英雄,宴然真想當面朝他翻個白眼兒。
“請將軍放心,我并非長舌之人。”她沒好氣地道。
二人往安置劉大夫的院落走去。
劉大夫已穿戴整齊,且用完早膳,正精神奕奕地等著他們。
看見宴然,他兩眼放光地迎了上去,“小娘子,敢問你家在何處,芳齡幾何,在下要怎樣才能娶到你?”
宴然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不是逞嘴皮子之快!若我再從閣下嘴中聽到不敬之語,可別怪我不客氣!”
說著,一腳踹向靜立在旁的一個杌子。
“啪嗒!”杌子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散落在地上,裂成數片。
“姑娘不僅美貌傾城,更身手敏捷,在下佩服、佩服!”劉大夫忙朝宴然抱拳道。
宴然懶得理他,轉頭看向辛岳,“病人在何處?”
辛岳朝劉大夫道:“請隨我來。35xs”
說著,將人引到一間耳房里。
耳房里昏睡著的病人,是從回春堂中尋來,已施針喂藥,無性命之攸。
劉大夫坐到床沿,收了面上那副嬉鬧之色,一本正經給人把起脈來。
他這副模樣,倒有幾分像個有些本事的真大夫。
片刻之后,他將病人手腕塞進被子里,開始坐到桌案前寫病理診斷,及治療方法。
一刻鐘后,他才停下筆,吹了吹紙上墨跡,將其拿起來,遞給辛岳。
辛岳一目十行看完,比對著在回春堂里看到的診斷記錄,貼合地八`九不離十。
雖說此人確實些真本領,辛岳卻并無把握,他能治好江秀靈的病。
可如今,便是連太醫院的院正都讓英國公府及早準備后事,他也沒有更好的法子,唯有帶他前去一試。
“還請您隨我去一趟。”辛岳鄭重朝劉大夫道。
劉大夫知曉自己應是通過考驗了。
他知曉辛岳身份不一般,自己這是遇上貴人了,他一定要憑借此次機會,在京城立足。
“在下可以跟將軍走,但有一事相求。”
“何事?”
“若在下能僥幸治好您的病人,這位姑娘必須要拜我為師。35xs”
“什么?”宴然一臉驚異看著這位想法光怪陸離的劉大夫,“我于醫道并無興趣。
“可我對于教姑娘醫術很感興趣。”劉大夫笑瞇瞇看著宴然說道。
“你!”宴然看著他咬了咬牙,努力地控制住自己,才沒一拳打到他臉開花。
“恕在下無法應承。”辛岳冷聲道。
宴然不由神情訝然地看著他。
他為了救江秀靈用盡法子,明明這人就在眼前,為何又突然放棄。
她本以為辛岳會為了江秀靈,勸她應下劉大夫無禮的要求。
“這是此次診金,有勞了。”辛岳從小廝手中接過一個荷包,遞給劉大夫。
劉大夫伸手接過,動作十分瀟灑地朝辛岳拱了拱手,“在下告辭。”
“你站住!”宴然出聲將人喚住,“不過是學醫,能有多難!”
劉大夫止住步子看著她,“姑娘說話可算數?”
“自是算數!”
“所謂男女授受不親,未免外人說閑話,若是我能在京中醫館謀得個坐堂大夫之職,到時姑娘去醫館尋我學醫,就十分便(逼an)宜了。”劉大夫神情愉悅道。
宴然總算明白他的意圖。
原來說什么收自己為徒,讓自己跟著他學醫不過是個借口,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讓他們幫著他在京城立足。
這倒不算是一件難事,反正前世,即便沒有遇見他們,劉大夫也憑自己精湛的醫術,名噪京都。
“這倒不難。到時,我以兄長的名義在京中開座醫館,請你去當坐堂大夫便是。”
“或許回春堂對閣下而言是個更好的選擇。”辛岳在一旁道。
“回春堂?”劉大夫一臉激動地看著辛岳。
“只要您能治好她的病,我許你進回春堂。”
這個誘惑對于劉大夫來說實在過于巨大,他想也不想就應承下來,并迫不及待往外走去。
“將軍!”宴然出聲喚住辛岳,“我可否隨行前去看看江姑娘?”
辛岳點點頭。
宴然不太愿與劉大夫共坐同一輛馬車。
她向辛岳借了匹馬,用帕子覆住面頰,翻身而上。
二人騎馬在前,劉大夫乘馬車在后,往英國公府行去。
穿過熱鬧的集市,迎著路人打量的目光,宴然硬著頭皮抓住韁繩,用腳輕輕踢著身下的馬肚。
小半個時辰后,眾人抵達英國公府。
辛岳道明來意后,被小廝領著往內行去。
眾人邁入江秀靈棲身的院子,恰看見一穿著素凈襦裙,面容溫婉美麗的中年婦人,從內室走出。
宴然認得此人,乃英國公世子夫人。
“晚輩見過夫人。”辛岳朝英國公世子夫人行了一禮。
宴然在他身后行了個屈膝禮,“小女見過世子夫人。”
英國公世子夫人朝辛岳微微頷首,“世侄來了。”
目光打宴然面上略過,朝她露出一個淺笑,算是打招呼。
“晚輩昨日尋了位大夫,今日帶來給江姑娘瞧瞧。”
劉大夫這次總算沒做什么不著調的事兒,老老實實朝英國公世子夫人行了一禮。
“太醫院院正才離去不久。”英國公世子夫人嘆了口氣,頓了頓,道:“也罷,你們已經來了,總要試試,盡份心意。”
說著,請他們進去。
劉大夫坐到床沿替江秀靈診脈,又使喚宴然,替他查看江秀靈身上各處,描述癥狀。
兩刻鐘后,劉大夫走到外間,坐在桌案前,一言不發,提筆洋洋灑灑地寫起來。
一尺見方的宣紙,被他蘸著墨汁寫地密密麻麻。
寫完之后,他擱下筆,長呼出一口氣。
“這位小姐的病情十分兇險,還請將這份診斷交給回春堂的老大夫,若他老人無異議,我才敢放開手來治。”
“我去送!”宴然自告奮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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