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
飛機抵達海市的時候,正是下午。
來來往往的人群和川流不息的車流,都是連青洋所熟悉的,但相同的景色,此時卻給連青洋帶來一種不一樣的感受。
他沒有回連家,而是先聯系了孟司宇說的那個人,岑遠山,也是一個退伍的軍人,如今在海市開貨車的,看著開貨車,但是實際上,對于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卻是一清二楚的。
連青洋見過了岑遠山之后,立刻就奔往了項雅芝所住的地方,一棟兩層的小洋房,若對普通人來說,這兩層的小洋房自然是十分漂亮美麗,但對于一直住在大別墅里的項雅芝來說,這小洋房就很小了,兩層小樓,一個不大的院子,院子里的草長的都快比人高了,但也沒有人處理。
連青洋敲了許久的門,也沒聽到有人應聲,倒是隔壁的人不高興的說:“她出去打麻將了,不到晚上回不來。”
打麻將?
連青洋眸光閃了閃,也沒多大的意外,項雅芝以前就喜歡打麻將,現在還喜歡,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連青洋耐心的等,等到天黑了,果然,項雅芝回來了,和從前高高在上的項雅芝相比,簡直有了天壤之別,項雅芝穿著一件旗袍,哪怕依舊化著精致的妝容,卻依舊掩飾不住她眼底的青黑,以及,摟著她的那個男人。
那男人看著很健壯,對項雅芝上下其手,兩個人的身子,恨不得緊緊貼在一起。
月光下,連青洋的身影拉的老長,他明亮的眸子里,盡是寒意。
“青洋?”
項雅芝看到連青洋的那一刻,有一瞬間的錯愕,她驚的急忙將那男子推開,同時在男子耳旁低語幾句,男子不高興的離開了,不過離開前,還在項雅芝那豐潤的臀上摸了一把。
“青洋,那個……他……”項雅芝尷尬的攏了攏頭發,也不知道該怎么和連青洋解釋,半晌,才說:“他是我的男朋友。”
她都離婚了,說是男朋友,總好過說是床伴吧?
“你才離婚不到半年吧。”連青洋的嘴角勾起一抹的嘲諷。
項雅芝臉色一變,哪怕連青洋說的是事實,但被連青洋這么赤果果的揭露出來,項雅芝自然是惱羞成怒的,她憤怒的看向他:“連青洋,我是你媽。”
“呵呵。”
連青洋冷笑一聲,雖然這里不算很集中,但附近也是有居民的,他站在門口,說:“你確定要和我站在門外討論你是不是我親媽的事?”
不知道為什么,項雅芝總覺得眼前的連青洋變了,好似變成她完全不認識的人一樣,這樣的連青洋,讓她覺得有一點點的可怕。
項雅芝開門,順著打開了燈,屋子里亂糟糟的一片,還帶著許久沒有打掃的味道,客廳的茶幾上,是吃完沒扔的泡面,這一個那一個,看著也不知道多少頓沒有收拾了。
“青洋,你看看你爸對我多狠,好歹我在連家這么多年,可離婚之后呢,我都變成這樣了。”項雅芝一點也沒覺得屋子里變成這樣,她有什么錯,她氣憤的說著:“如果不是連和做的這么狠,我們項家,怎么可能變成現在這樣?”
“青洋,我們母子這么多年……”
項雅芝眼底泛著淚光,想要走同情如線。
然,連青洋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無論項雅芝說什么,連青洋都穩穩的站在那里,好似把項雅芝當成空氣一樣。
項雅芝口水都說干了,才發現,連青洋無動于衷,項雅芝心冷的說:“我還以為你是最心軟的一個。”
“我是心軟,可我也不是傻子。”連青洋一步一步走上前,在離項雅芝一米的時候,停了下來,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說:“當年,你把我從我媽身邊偷走,變成你的兒子,項雅芝,你難道真的把所有人當成傻子嗎?”
“你……怎么會知道。”項雅芝驚訝的看向連青洋,上回見連青洋的時候,連青洋都不怎么確定,當時她落荒而逃,可這回,連青洋卻追上了門。
項雅芝眼底的神情變了又變。
“就因為你生了兩個女兒,就可以隨意從別人那里偷來兒子嗎?”連青洋質著著。
項雅芝撇了撇嘴,說:“我讓你從山溝溝里,變成連氏集團的嫡子嫡孫,從小到大,你從來都不缺錢,我把我抱養在我的名下,難道虧待過你?”
“如果不是我,你還不知道在哪個山溝溝里,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鄉村小子,哪里有機會享受現在的一切?”項雅芝不喜歡連青洋這樣的質問,她抬手戳著他硬綁綁的胸膛,反問道:“我告訴你連青洋,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我給的,沒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項雅芝想到這一點,她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她抬起頭,那雙細長的眼睛亮了起來,說:“一千萬,我把這個秘密守住。”
一千萬,對連家人來說,就是九牛一毛的,她也想要的多一些,可連青洋如今還沒有完全掌管連氏,能擠出一千萬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呵。”
連青洋冷笑著,想著之前姐夫孟司宇和他說的話,如今看來,真是一點沒錯,項雅芝確實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世。
“我為什么要讓你把這個秘密守住?”連青洋雙手環胸,想通了的他,只相配合著姐夫,把幕后的主使者找出來。
“你……”
項雅芝臉色一變,目光狐疑的在連青洋身上,上下打量著,她不確定的說:“你就不怕我把秘密捅出去,你當不成連家的兒子,當不成連家的繼承人?”
“我本來就是爸爸的兒子。”連青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就是把他養到大的母親,也許在她的心里,他依舊是一個不被她看的起的鄉村小子,是一個鞏固她地位的棋子。
不,甚至連棋子都算不上,棋子還會好好愛護呢,可是從小到大,項雅芝從沒給過他一絲一毫的溫暖。
“不,你不是。”項雅芝搖頭,總覺得連青洋好像沒聽明白她的話。
“我是。”
連青洋堅定以及確定的說著:“我是連和的親生兒子,我的親生母親,是張華蓮,也就是說,我和唐悅是龍鳳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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