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念拎著東西去了天橋調查所,一問才知道李東星家里臨時有事,他回家去了。
打聽到李東星就住在附近不遠的一條巷子里,周念念找了過去。
剛拐進巷子,從巷子里忽然竄出一個小小的身影,周念念躲閃不及,小身影直接撞倒了周念念懷里。
她一個踉蹌靠在了墻上,才堪堪站住了腳。
低頭看了一下,撞進她懷里的是個約有五六歲的小男孩,長的黑瘦,身上的衣服有些大,肥肥大大的在身上直晃蕩。
男孩黝黑的眼睛眨眨眼,站直了身子仰頭看著周念念,嘴角緊緊的抿著,似乎對他忽然撞到人有些不知所措。
“李英杰,你給我站住。”巷子那頭跑出來一個男人,厲聲吼著跑了過來。
男孩聽到聲音,直直的就往外跑,卻被陡然抓住了衣領。
李東星跑到跟前發現巷子口站著的周念念,只見她一手提著點心,另外一只手抓著自家兒子的衣領,有些尷尬的站住了,“周同志,你怎么過來了?”
周念念笑了笑,“有事問李大哥,去了你們單位,說你有事回來了一趟。”
她歪頭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上正在拼命掙扎的小男孩,“李大哥,這是你兒子?”
李東星反應過來,上前一把將小男孩拎起來,黑著臉吼道“李英杰,你跑什么啊?長能耐了啊,有本事和別人打架,就要敢承擔后果,老子什么時候教過你慫了?”
“說,為什么和別人打架?我平日里教你的功夫就是讓你用來打架的嗎?”
李英杰梗著脖子,倔強的瞪著李東星,“是二蛋先罵我的,他說我沒有媽媽,是野種,我告訴他媽媽去很遠的地方掙錢了,我才不是野種。”
“他不信,一直叫我野種,我才打了他的,是他壞,他做錯了。”
他仰著小小的頭顱倔強的看著李東星,眼中隱隱有淚花閃過,“爸爸,你不是說我媽媽去很遠的地方掙錢了嗎?她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啊?”
“我不要她掙錢了,你讓她回來好不好?”
李東星握著兒子衣領的手僵了僵,眼底閃過濃濃的悲傷,許久才啞著聲音點點頭,“好,我會給你媽媽寫信的。”
李英杰吸了吸鼻子,開心的笑了,“嗯,那我回學校去跟二蛋道歉。”
李東星抿著嘴角,揉了揉兒子的頭發,輕輕嗯了一聲。
轉頭看了一眼巷子口站著的周念念,神情有些不自然,“讓你見笑話了。”
周念念覺得聽到了人家的家務事,也覺得有些尷尬,她蹲下身子朝李英杰晃了晃手上的點心,“你叫英杰是不是?要不要吃點心?”
李英杰扭頭看了看自己的爸爸,又轉頭看了一眼周念念手里的點心,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口水,卻沒有說出想吃的話。
李東星看到她手上提著的東西,挑了挑眉毛,“怎么還拎著東西來了?”
周念念輕笑“來找李大哥打聽事情啊,自然得先討好討好嘛。”
李東星呵呵笑了。
空氣中尷尬的氣氛頓時散去。
他伸手接過周念念手上的東西,“那這糖衣炮彈我就收下了,你等我一下,我先將孩子送到學前班,咱們一起回所里說。”
周念念點點頭,在巷子口等著李東星。
李英杰就在不遠的地方上學前班,李東星將東西放回家,把孩子送回學校,很快就返了回來。
“剛才讓你見笑了,英杰這孩子太皮了。”
周念念笑了笑,“沒有,李大哥將孩子教的很好。”
兩個人并肩往調查所的方向走。
李東星深深的嘆了口氣,“這孩子從小就是我一個人帶著,難免皮了點,他媽媽“
說到此處,他頓了頓,才低聲道“他媽媽在他還不到一歲的時候生了場重病,沒了,我怕孩子難過,總騙他說他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掙錢去了。”
他的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悲愴。
周念念剛才聽到李東星和李英杰的對話時,心里就有了大概的猜想,此刻聽到李東星親口說出來,吃驚的同時又有些尷尬,她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人家。
“你把孩子帶的很好,相信嫂子在天上看到也會很欣慰的。”她默然片刻,低聲說。
李東星看了她一眼,坦然的笑了,“我已經想開了,你不用安慰我,哎,到所里了,咱們進去說吧。”
周念念抬頭一看,果然到了天橋調查所,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氣。
兩人剛進調查所,就有李東星的同事過來說“隊長,有人來保釋白永利夫婦了。”
“這么快?”李東星壓抑的挑了挑眉,“不是說兩人在京都沒有什么親戚嗎?”
李東星的同事聳聳肩,“來人說是白永利的弟弟。”
“我過去看看,你先坐會兒。”李東星朝周念念點點頭,隨后走了。
周念念在李東星的辦公室里坐著等。
白永利夫婦被人放出來的時候,看到站在外面的人,張翠花忍不住抱怨“老二啊,幸好你在這里,不然我和你哥哥肯定要被關很多天的,缺德的周家,也太狠了些,竟然叫人來抓我們。”
白永勝有些不耐煩的低語“那也是你們太貪心了,要那么多錢,人家不抓你抓誰。”
說罷,轉頭問白永利“沒打你們吧?”
白永利搖搖頭,“沒有,就是一直審我們,還叫我們和玉卿對質了,那個死丫頭竟然反咬我們一口,這死丫頭真是白養了,早知道這樣,當年就應該讓你處理”
“哥!胡說什么呢。”白永勝氣急敗壞的瞪著他,“你和嫂子先出去,我簽個字就走。”
白永利向來害怕自己這個弟弟,這些年他在外頭走南闖北的,身上的戾氣越來越重,見弟弟瞪著自己,他縮了縮脖子,拉著張翠花趕緊走了出去。
白永利在登記窗口簽字。
周念念在辦公室等了一會兒沒看到李東星,便出來看看。
白永利簽完字站直了身子,一轉身對上了從走廊里走過來的周念念。
兩個人同時都僵住了。
周念念望著對面精瘦的男人,左臉上的刀疤從眼角一直橫到鼻梁處,三角眼微微下垂,掩去了幾分戾氣,這分明是
她有些急切的往前邁了兩步,
白永利皺了皺眉頭,拉了下頭上的帽沿,快步走出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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