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赫連對昭慶帝的感情從來不曾改變，哪怕眼看著他身邊的女人越來越多，她也絲毫不曾改變過的自己的心意、

所以她賢惠，端莊。

所以她是臣民口中的好皇后，昭慶帝心中的賢后。

可她自己呢？

“如果是你，我可以不做這個太子！”

蕭煜眉眼陰沉：“我說過，此生我的妻子只能是你，也只有你！”

說著，蕭煜徑直摟住趙明晏的腰肢，跟著摟著她狠狠用力往前一帶：“所以，我不只要你的人，我還要你的心！”

“此生此世，你人是我的，你的心也只能是我的！”

“蕭煜……”趙明晏有些恍惚，可旋即便又恢復清明：“帝位呢，江山呢？”

除非他真的不做這太子了，否則終有一日，他終將為了這帝位江山而將她舍棄。

一如昭慶帝，即便他心下仍舊深愛著赫連，可為了帝位，為了江山，為了這天下的臣民百姓，他終究還是妥協了。

可你卻不能說他不愛了，你只能說他的愛不是往昔那般純粹。

而正是這份不純粹，一步步將赫連推向了深淵……

“若是你跟江山只能選擇一個，那我便舍了這江山又有何妨！”蕭煜沉聲咬牙。

有那么一瞬，趙明晏似乎失去了所有。

明明身處鬧市，可周遭的行人，沿街的叫賣，甚至兩旁的房屋，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瞬間化成了虛無。

那一刻，她的眼里，她看到的，聽到的，感覺到的，都只有眼前這個咬著牙說要為了她而放棄整個江山帝位的男人。

或許更應該說是少年吧……

趙明晏漸漸回神，耳畔的嘈雜也漸漸重新清晰。

趙明晏莞爾，墊腳攬住蕭煜的腰在他的胸口輕靠了一下：“謝謝你，蕭煜。”

謝你愿意為我放棄一切。

不管真假，這一刻，我信。

“趙明晏！”蕭煜沉眼，一把將趙明晏重新扯回自己跟前：“我沒跟你開玩笑！”

“你弄疼我了。”趙明晏揚頭，也不掙扎，就那么霧眼朦朧望著蕭煜。

蕭煜皺眉，不知為何總有種反而將趙明晏推得更遠了的錯覺。

“你！”蕭煜眉頭攏得更緊。

靜默許久，終究還是敗下陣來：“走吧。”

蕭煜暗嘆，仍舊沒有將趙明晏松開，只是握著她時松了兩分力道，而后不住地替她揉捏著……

大胤民風開放，雖仍有男女大防，可成了親的小夫妻在街上拉個手什么的旁人也不會多說什么，最多是報以善意的瞧上兩眼，亦或是理解似地笑上一笑，所以即便蕭煜當街將趙明晏摟住，旁人頂多也就是多瞧了兩眼。

除了沈嫣。

沈嫣怎么都不想不到，不過是一時興起出來買個零嘴，居然也能跟蕭煜撞見。

不，不是撞見，只是她單方面的把他認出來了。

“小姐？”

見沈嫣忽然停下，云蘿不由也跟著停了下來。

只是順著沈嫣的目光望去，云蘿卻是什么都沒瞧出來。

“沒事。”沈嫣瞇了瞇眼，淡然將目光收回。

頓了下，又再朝蕭煜離開的方向望了一眼，沈嫣這才又重新開口，道：“此前顧家小姐不是說想去城東那家首飾鋪子看看么，正巧今兒個沒什么事，你去魯國公府瞧瞧，看看她是不是有空，若是有空便叫她一道出來。”

“可是小姐……”

云蘿有些不解，不明白好端端的沈嫣為何又改了主意。

只是剛才開口，剩下的話便立即被沈嫣堵了回去：“點心什么時候去可以買，倒是那首飾，聽說那鋪子里新到了些新款式，此前那顧家小姐便在我跟前念叨了好幾回，若再不陪她去，倒是真買不著了又得被她念叨。”

頓了下，見云蘿似仍有些猶疑，沈嫣不由得又再補了一句：“顧家小姐出行定是要坐馬車的，她若是要去你便跟著她一道，等你們到的時候我差不多也到了。”

“若是她有事不愿出來，你再自己回來去那鋪子里尋我也是一樣的。”

“好的小姐，那您自己小心一點。”

云蘿應聲，隔著徑直轉身往魯國公府的方向去了。

而云蘿離開后，沈嫣望著城東的方向又再瞧了眼，而后也趕緊追了過去。

對此，不管是蕭煜還是趙明晏都毫不知情。

蕭煜領著趙明晏離開后，原也沒什么特別要去地方，只是走著走著見人群忽然都往一個方向去了，不由心下好奇，也護著趙明晏跟了過去。

“賠錢！”

“賠個屁，小爺說了不關小爺的事！”

“放屁，大爺親眼看到就是你將這老伯的攤子撞翻了的，你還敢狡辯！”

“怎么回事？”

蕭煜皺眉，順著人群往街中間望了一眼。

原是榮國公府的小世子，不知怎的當街跟人起了爭執。

而那個跟他爭執的人也不是旁人，正是前些天剛跟他打過架的鄭虎。

“這鄭家公子把人家的攤子撞翻了，恰巧被這蕭世子給瞧見了，蕭世子便叫他賠錢，不賠錢便不叫他走，可他卻非說他沒撞，還說他是為了救人。”

邊上的百姓見蕭煜衣著不凡，所以當下便立時解釋起來：“那老伯的攤子被撞成那樣，又是蕭世子親眼所見，所以蕭世子肯定不放他走了，這不，正叫他賠錢呢。”

“小爺說了小爺那是救人！”

人群中間，鄭虎果然一如旁人所描述那般絲毫不認。

只是地上已經散了的攤子還在那擺著，且那老伯也不知去向，也不知是傷著了還是怎樣。

且蕭無患又是親眼所見，所以當下更是氣得不行，當即便直接直接那鄭虎撲了過去。

眼見自家主子被打，鄭家下人也連忙朝著蕭無患撲了過去，而蕭家下人自然也不能看著自家主子吃虧……場面一度亂成一團，周遭百姓為免受魚池之殃更是轟地一下往旁邊散了開去。

蕭煜瞬間沉臉，當即便再次攬住了趙明晏的腰肢將她緊緊護在懷中。

“住手！”

蕭煜冷喝。

跟著立時有人上前將兩人分開，而那些扭在一起的下人則直接被人丟在了地上。

“找死，你敢……”

鄭虎被人從地上拉起來，當即便想反擊，可抬眼卻猛地瞧見蕭煜正一臉陰沉地冷盯著自己：“太子？”

鄭虎大駭，怎么都想不到來人竟會是太子。

蕭無患也是一臉驚愕：“您怎么來了？”

蕭無患直覺屁股疼，上次打架便被榮國公狠狠訓了一頓，眼下又被太子抓了個正著……

“殿下，您應該不會跟老爺子告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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