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婳,“……”
什么生氣是真的?
生誰的氣?
封謹又說,“公主萬眾矚目,眾星拱月,被上流社會的名流權貴簇擁著也照樣光芒萬丈,而我是什么東西呢?”
生的是他自己的氣。
男人微微垂了眼皮,沒有讓榮婳看到他眸中稍縱即逝的陰郁。
旋即,他神情寡淡地說,“那種場合上,我沒有資格跟公主站在一起,又何必送禮,反正也會淹沒在成千上萬的禮物中,亦何必提前向你說生日快樂,反正也會淹沒在成千上萬的祝福里。”
在她面前,他要的,從來不是淪為普通人。
隨波逐流地送禮物?
隨波逐流地送祝福?
封謹嗤笑。
就算沒有資格站在她身邊,他也要當那個最特別的。
男人聲音攜著幾分冷與諷,可是,榮婳卻沒心思計較他的不羈,耳朵里始終回響著——
而我是什么東西呢?
我沒有資格跟公主站在一起。
榮婳的心里突然特別不是滋味兒。
跌入泥潭的男孩,一朝進入豪門,哪有外人口中歆羨的那樣?走了狗屎運居然能從工薪階層躍身到上流社會?
尤其是封謹這樣天生傲骨的,哪里甘心寄人籬下地生活?
但又不得不這樣。
榮婳記起他之前說過的話——
以前,我沒有能力留住你,所以你跟誰交往我都沒有資格反對。
又是“資格”。
榮婳再也忍不住,命令他停下車,接著,解開安全帶就一頭扎進了男人的懷里。
“我說你有資格你就有資格!”
使氣一般的話語喊出來。
榮婳又難過又氣憤。
她從小就把封謹看作私有物,不允許任何人惦記他、欺負他。
身世不重要,他是她的人,最有資格站在她身邊的人。
女人拱在男人懷里,緊緊摟著他,說什么都不放手的架勢。
封謹唇角慢慢向上爬起一個弧度。
片刻后,朝她腰上捏了一把,翻舊賬,“趕我去美國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
榮婳頓時汗顏了。
她就知道他要說這件事。
把封謹趕出榮家的時候,她說,你算什么東西,不過是我爸養的一條狗!
榮婳從男人懷里出來,舔了舔干涸的唇瓣,接著,拿指頭戳了他一下,別別扭扭地道,“我那時就是氣話,不受理智控制就脫口而出了……”
封謹不說話,涼涼地看著她。
“……”榮婳冷汗直流,咬唇躊躇,片刻后,又惱羞,一拳捶在他身上,“誰讓你差點殺了人!”
如果不是被他氣壞了,她能失去理智嗎?
對,都怪他。
“都怪你。”榮婳指尖又戳了戳男人,撅著紅唇,像是受了委屈的模樣。
都把罪怪到男人身上了,她哪有什么委屈可受,不過是想讓男人寵著哄著罷了。
公主被寵得不得了,一點不高興都不能受的。
封謹哪能不明白,當即就垂眸低笑起來。
須臾,他抬眼,大手反握住女人,牽到唇邊大行親昵,琥珀色的眼眸卻始終與女人對視著。
旋即,他道,“好,都是我的錯,公主說什么,就是什么。”快眼看書小說閱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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