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祠堂罰跪出來,感覺雙腳已不是自己的了,走路都需有人攙扶才行。語兒扶著她回到了花墨閣,發現莫云清竟一直在院中等候著她。
莫云清一見到,便急忙上前,焦急的問道:“阿花,你可還好?”
“我沒事,不過是跪得時間長,腳有些麻而已,休息一會便好。倒是你,一直在等我?”道。
莫云清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我擔心你……只是彥伯伯說,你在懲罰期間,任何人都不得靠近祠堂,所以我只好在這等你回來。”
“你渴不渴,我去給你倒水……”莫云清說著,便又急急忙忙進屋去了。
看著他匆匆的背影,抿著嘴笑了。只是,莫云清的深情她承受不起,既然不喜歡他,那便還是不要給他任何念想,這是對自己,也是對他負責。
莫云清端了水出來,又扶她坐下,說道:“今日的學習,就暫且先擱到明日。見你無恙,我也便心安了,你先好好休息,明日我再來看你!”
“云清,其實……”
“其實什么?”
“其實你以后都不用來了……”道。
莫云清的心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英俊的臉龐上是深深的失落,“阿花這是何意?”
“我的意思是,我想通了,我這字寫得不好,琴彈得不好,都沒關系,只要我能慢慢進步就行了……”連忙解釋道。
“所以呢?”
深吸了口氣,道“所以……這些我如今都不想學了。反正我這一輩子吃穿無憂,這些東西,學與不學,都無關緊要。倒是你,堂堂云麾將軍之子,有大好的前程,怎能屈居于此?”
莫云清聽后一笑,道:“阿花這是在為我著想?”
自嘲的道:“不,我是在為我自己著想!”
莫云清靜靜的望著她那雙平靜黑亮的眸子,昨晚她和墨王在一起,究竟發生了什么?她還是那個她,只是他覺著她又變了。看來太過于喜歡一個人,自己也會變得猜忌多疑起來。
“好,既然你不需要,我勉強留在這,也無任何意義……”莫云清平靜的說道。
“對不起,云清,我……”
“阿花,在我面前,你永遠不要跟我說這三個字……”莫云清一臉溫柔的看著她。
在一旁的語兒見這一幕似乎有些傷情,知趣的離開了。
“只是,你能否解開我一個疑惑?”莫云清緊接著問道。
“你說……”
莫云清想了一會,道:“你心里究竟是喜歡怎樣的男子?”
愣了片刻,這個……其實她心里也沒底,她從沒刻意的去想過這個問題,緣分到了,自然便喜歡了。
有的人說不清哪里好,卻是誰都代替不了!
莫云清又是笑了笑,道:“阿花喜歡的,可是像墨王那樣的男子?”
“你……你為何會這樣說?”心思被人看穿,不知為何,此時竟有些慌張。
“你總是距我于千里之外,唯獨對他卻是不同……阿花,我知道你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情愛,這些,我都可以給你,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但墨王,他只會負了你……”
躊躇了半響,道:“你怎么就知道他一定會負我呢?”
“你這心里裝的,果真是他!”莫云清眸子里閃著一絲銳利,繼而嘆道:“罷了……”
莫云清苦笑著,每次他都是自欺欺人的給自己希望,卻又一次次的失望,他因此也有過苦惱和厭恨,或許他是得好好想想,好好調整自己的心境。只是,為何他總會有著一絲絲的不甘?
他想不明白,那墨王有何好?他表面淡漠,城府卻極深。阿花若是跟他在一起,只怕到頭來吃虧的還是她!
“阿花,你能否再給我次機會?”莫云清道。
不解的看著他。
“你再給我三個月時間,若是在這三個月內,你還是無法喜歡我,那我便放手,永遠不再糾纏你!”
莫云清說得極為認真,不忍拒絕,只好答應了他的這個約定。三個月時間不長,就算是給他,也給自己一次機會。
莫云清帶著復雜的心情離開了,也一個人坐著,靜靜發著呆。
“小姐,這莫公子對你,可真是上心呢,你難道就一點都不心動么?”雀兒上前,小心試探著問道。
“這感情,可不是說誰對你好,你就能對他有感覺的。”回道,她突然有些懊惱自己不夠果斷,只是她又實在是不忍心拒絕一個掏出真心對待她的人。
“雀兒,你去幫我取把劍來!”
雀兒一聽要拿劍,誤以為她是要自尋短見,驚呼道:“小姐,你可千萬別想不開……”
白了她一眼,道:“誰說我想不開了,我只不過是想練劍而已。”
雀兒“哦”了一聲,心里卻想不通,小姐何時開始喜歡舞刀弄槍了?
雀兒過了很久,才把劍尋來。
從她手中接過,只看了一眼,心中便驚詫無比。
這劍身及薄,十分輕巧,透著淡淡的寒光,劍柄雕著祥云鳳凰,顯得極為威嚴,刀刃極為鋒利,可謂真正的刃如秋霜!這的確是一把好劍,只是不知雀兒是從何處尋來的?
“雀兒,你是在何處找到一把這么好的劍?”她隨口便問了出來。
雀兒眸光閃了閃,道:“這個……是我在外面鐵匠鋪花錢買的,小姐可是喜歡?”
把目光都放在了劍上,她嘴角微微上揚著,點了點頭,“的確喜歡!”
“你讓開……”一手拔開了手里的劍,對著雀兒說道。
一看小姐這架勢,雀兒趕緊退到一旁。
只見手腕一轉,這劍便如閃電般快速閃動,身法輕盈,劍光閃閃,與她那抹粉色的身影相為融合。
六年前在清若寺之時,她時常偷偷躲在一旁,偷看凌墨練劍,久而久之,自然也學了一點,只是許久未練,這劍法顯得有些生疏。
動作一滯,她突然一躍而起,一下便躍到了屋頂之上。她眉頭緊鎖,神色嚴肅,卻也有些慌張。
不,這不是她,她是彥華,不是!只是,為何身體里好像住著另外一個靈魂一般,甚至,還會主導著她如何去做!
她只是占著她的身體,擁有著她的記憶,她是彥華。
不,你不是。
她就是彥華!
你不是!
身體里仿佛有兩個靈魂在叫囂,突然感覺頭痛欲裂。她雙手捂著頭,額頭已冒出細密的汗珠,眼前突然一黑,一下從屋頂上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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