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平時不是都盼著見到阿花么,怎么這會見了,卻什么也不說。”羅玉慧見莫云清遲遲不愿收回目光,嘴角浮起一抹譏諷,“如今她與墨王兩人夫妻恩愛,琴瑟和鳴,將軍還不死心?”
莫云清這才斂了目光,兩手垂在身側,暗自握緊,他微微一笑道:“慧兒何出此言?我只不過是許久未見著她了,沒想今日能在這里碰見,實屬驚訝。我們也很快便要成親了,成親之后,不如把這花月坊轉給他人吧,這樣,你也不用這般辛苦。”
羅太慧臉上沒有絲毫喜悅,她淡淡回道:“這花月坊真正的主人是阿花,此事我還得問下她的意見。若是將軍不喜我婚后拋頭露面,那我便提前去跟阿花說一聲,畢竟這里花了她一半的心血!”
心里明知莫云清娶她帶有別的目的,可她就像那飛蛾撲火一般,為了那一剎那的光明,那一絲絲的機會,明知危險也要飛過去。
“你放心,我們成婚之后,我不會干涉你的自由,你若實在放心不下這花月坊,也可繼續經營。只是,到時兩頭跑,我怕你累著。”莫云清語氣溫柔,眸里終于有了絲絲柔情。
羅玉慧愣了片刻,這是她認識他以來,他的眼眸里第一次有了她的影子。無論他是真情也好,假意也罷,她都徹底淪陷了。
她臉上掛起了笑容,“這花月坊是我和阿花兩人一起經營起來的,我對這里有了極深的感情,相信阿花亦是。”
“就知道你舍不得。”莫云清笑了笑。
他的笑讓人如沐春風,沁人心脾。就為了他這一笑,她甘愿放棄一切。
“我們的婚期訂在這月二十六,喜柬我昨日便已發出。婚禮之事就全交由我來操辦,所以這些日子我可能會有些忙,怕是不能常來看你,你多擔待些。”莫去清又道。
“我明白的,將軍費心了。”羅玉慧回道。
“成親必竟是大事,你看是否需要請你家人過來,一起參加我們的婚宴?”
羅玉慧猶豫了一下,自從離開青潭的那刻起,她便沒有再與家人聯系了。可無論之前她如何怨恨那個家,在她成親之時,她還是希望他們能夠到場,皆竟他們是她唯一的親人。
“我已派人前去青潭,接們過來。畢竟,成親是大事,我沒了父母,可你尚有母親和大哥在,我想著他們也是你的至親,這事理應知會他們一聲,你不會怪我擅作主張吧。”莫云清低頭看著她。
羅太慧沒想到莫云清會想得如此周到,心下感動不已,卻也有些坦心,“我怎會怪你呢,只是我娘她沒見過世面,我怕……”
“這你大可放心,我莫云清也是粗俗之人,府上也沒什么規矩,比不得那些名門世族。所以,這些事你也不用操心,只要把他們請來,一切交由我來安排……”
“慧兒先謝過將軍了!”羅玉慧對著他行了一禮。
莫云清連忙扶起她,“你我馬上就是夫妻了,你我之間也無需客氣,一切隨意便好!”
羅玉慧抬頭望著他,眼眸里滿是愛意。
凌墨回來之后,便進宮去了,方才還遣了人回來說,中午不回來用膳了。只好一個人吃,可看著這滿桌子菜,她卻是吃了幾口,便沒了胃口,怏怏放下了筷子。
“語兒,我出嫁時,老爺為我準備的那陪嫁清單可還在?”她突然想起,放在王府西苑的那些嫁妝,她似乎還未曾看過。
“小姐,可是要過目?”
“你去取來,我看看……”
語兒很快把清單取了過來,這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讓她看得眼花繚亂。她只是大概過目了一下,光是衣物首飾便有幾大箱,還有一些古董字畫,金銀珠寶,地契田地……
把這些東西加在一起,細細算下來,怎么也得有數十萬兩吧!彥家不愧是南都首富,光是憑這些嫁妝都讓人見了眼紅,她這輩子更是可以吃穿不愁了。不,是幾輩子都不用愁!
讓語兒從中挑了一些衣物首飾出來,準備留起來到時給慧兒作嫁妝。她一向知恩圖報,既然承諾了她,那便要讓她嫁得風光。
正在她思索之際,凌墨又突然回來了。
他見著這滿桌的菜,似乎都無人動過,忙問道:“王妃還沒用膳?”
“我吃過了……”隨口應道。
“可是這些飯菜不合你胃口?不如我讓人撤了,重新給你做?”凌墨看著她。
連忙擺手,“不用了,我可能是腸胃有些不適,沒什么胃口。”
“來,為夫幫你把把脈。”凌墨一本正經的走了過來。
以為他是要做什么小動作,連忙把手藏到身后,“別鬧,我真沒事。”
凌墨無意間看到一旁放著的陪嫁清單,呵呵笑道:“這些清單,你現在才過目?那些嫁妝可是把我王府整個西苑都占滿了……”
“我也正愁著,這些東西該怎么安置?”輕皺了眉頭。
“一切由王妃自行自主便可,那可是王妃的陪嫁,本王哪里敢動?”凌墨一副妻管嚴的模樣,眼巴巴的望著,認真說道:“你當真不需要我為你把脈?”
“一點小事,何需小題大做?”不以為意的看著他,“你不是說今日中午不回來的么,怎么現在又回來了?”
“本王現在是一刻不見王妃,便有如隔三秋!這不,一得空,便急著回來了。”
“油嘴滑舌!”笑了笑,眼前的他,哪還有半點她剛認識他時的模樣。都說墨王性情淡漠,寡言少語,可在她面前,他有時就像個孩童似的。
就連王府內的下人也覺察到了,王爺只要與王妃一起,那便像是變了個人一般,臉上總是充滿著歡笑。王爺長得本來就俊,這笑起來的樣子更是讓人移不開眼。
或許,也只有王妃能讓王爺如此開懷,王爺對王妃的寵愛,可真是讓他們這些做下人的都為之羨慕,王爺對王妃,這絕對是真愛!
對于下人們的認論,也不是沒有聽見過,只是每次她都是一笑置之。她向往的是細水長流的生活,而不是這一時的新鮮,只希望他與凌墨之間,能一直這樣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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