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現在是，師傅，讓我照顧他吧。”趙暖月點頭，溫柔地看向病床上的話，“其實我就當他是睡著了，喝醉了，讀報紙給他聽，我相信他休息夠，一定會醒來的。”

就在這時候，馮婉茹來了，身邊還跟著吳大夫。

“孫大夫，吳大夫說我兒子的狀況好了一些，你剛才把脈，是不是這樣？”馮婉茹相信西醫，但也相信中醫，尤其是現在吳大夫和孫浩然都是醫學界的頂尖人物。

孫浩然聽了，輕笑道：“是的，我也察覺出來了，剛才詢問了護士，她說跟以前的護理一樣，然后我正在跟暖月詢問情況呢，問問她這幾天做了什么。”

“對，我也很好奇。”吳大夫實事求是，“這段時間因為華同志的狀況很好，除了必要的營養針，我們沒有給華裕森使用其他的藥物。他能有現在的好轉，并不是西醫，也不是中醫的原因。”

馮婉茹看向趙暖月，問道：“趙同志，你做了什么居然讓我兒子好轉了？”

見大家的目光全部看過來，趙暖月有些緊張，但強自鎮定，認真說道：“其實我就給華大哥洗漱，剪頭發，刮胡子，換上干凈的衣物，然后給他按摩，然后就給他讀當天的報紙，讓他也聽聽外面發生的事情。”

吳大夫，孫浩然聽了，相視一看，好像都發現了一個醫學上的難點。

“如果真是這樣的原因改善的，那我們可以猜測華裕森的能夠聽到，或者知道外面的事情，但就是因為某種不知名的原因醒不來。”吳大夫猜測道，“這樣的話，他的大腦活動，一定非常活躍。只是現在的技術手段，并不能檢測出來，西醫上面沒有好的辦法。”

孫浩然想了想，然后說道：“西醫上面沒有辦法，但我覺得中醫或許可以嘗試一下。大腦活動往往會帶動很多神經活動，神經活動又會影響心跳脈搏。如果裕森真得對趙暖月的聲音或者讀報紙的行為有反應的話，或許我們可以在脈搏上面試試。”

馮婉茹聽到孫浩然的話，心里充滿希望。

如果兒子能夠對外界的聲音有反應，那么距離醒來，也就不遠了。

因為植物人是一點意識都沒有的，如果可以對外界的聲音有反應，那么就不是純粹意義上的植物人。

“趙同志，那你開始讀今天的報紙，孫大夫麻煩你試試，看看裕森的脈搏有沒有變化。”馮婉茹有些激動，希冀地看向孫浩然，希望這一次不要令她失望。

“嗯，那我現在就試試。”孫浩然點頭，看向趙暖月。

“我馬上讀，不過一天之計在于晨，新的一天，我也想華大哥能清清爽爽的。”趙暖月說完，去了衛生間倒了一些溫水，然后給華裕森洗臉，然后拿干凈的棉布擦拭華裕森的牙齒，口腔，最后趙暖月給華裕森涂上了雪花膏。

這是做了這些，就讓華裕森看上去更加有精神。

馮婉茹，吳大夫，孫浩然看到趙暖月的舉動，都吃驚不已。

不過，他們也不得不承認趙暖月很用心地照顧華裕森。

馮婉茹對趙暖月的印象更好了，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成見，甚至覺得趙暖月比他們這些家人照顧地更加全面周到。

之后趙暖月拿出報紙，然后開始從一版的時事要聞開始讀。趙暖月的聲音很輕柔，而且吐字清晰，讀報紙的時候，雖然沒有播音員那么標注，但聲情并茂，十分動聽。

在趙暖月讀了十五分鐘之后，孫浩然開始給華裕森把脈，眼睛一亮，他能明顯感覺到華裕森的脈搏變得比剛才有力，根據之前記錄的脈搏跳動，加快了很多，足以證明華裕森對趙暖月的聲音是有反應的。

半個小時后，孫浩然這才站起來，看向馮婉茹笑道：“天哪，不敢相信，居然真得有變化，而且非常明顯。之前華裕森的脈搏一分鐘只有五十左右，現在居然到了六十，甚至七十多。”

想到兒子的大腦還有意識，還能對外界有反應，甚至有可能還能聽到他們的聲音，讓馮婉茹淚流滿面。

趙暖月聽到大家的對話，心里有些愧疚，但那股靈力已經慢慢被華裕森吸收，對他以后有莫大的好處。至于她欺騙這些人，的確不應該，但她想把握這次機會。

趙暖月繼續給華裕森讀報紙，也希望事情能夠順利一些。

馮婉茹走后，孫浩然跟吳大夫開始商量有關華裕森的下一步治療。

馮婉茹并沒有去自己的工作單位，而是直接找到正在忙碌的丈夫，等了半個小時才見到華志強。

“老華，咱們兒子能夠聽到咱們講話。”馮婉茹激動說道，忍不住又抹眼淚了。

華志強大驚，問道：“裕森醒了？”

“沒有醒，但他對趙暖月讀報紙的聲音有反應，脈搏加快。”馮婉茹急忙解釋。

聽到這話，華志強再一次失望，嘆息說道：“哎，沒有醒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但總比一點進展都沒有好啊！”馮婉茹沒好氣說道，“如果連咱們都沒有信心了，那誰還對裕森有信心呢？或許還有一個趙暖月吧。今天我親眼看到那姑娘給咱們兒子洗臉梳頭，甚至還給咱們兒子擦牙齒，舌頭，清理口腔，感觸很深。即使我們是親生父母，也沒有做得這么細致。至于裕林，裕芬他們更忙，更沒有時間去。一開始還能一兩天，兩三天去一次，現在十天半個月才去一次。”

“哎，他們也有自己的工作。”華志強嘆息說道，“忙不過來，也是正常的。”

“我理解裕林，裕芬很忙，現在他們還有各自成家，對這個大哥還能關心一些，可一旦成家，各自有了小孩，到時候裕森怎么辦？”馮婉茹難過說道，她不敢想以后。

華志強見妻子哭泣，安慰說道：“不用難過，不是還有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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