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濃煙下,良久,陶慕清才順利找出了逃生的路口,漫無目的地背著石舒陽向前逃亡。
腦海里不斷重復著必須帶著舒陽離開的念頭,連石舒陽一直的叫喚她停下也沒聽見。
直至最后被石頭絆了一腳,筋疲力盡的她再也撐不下去,雙雙滾下斜坡。
“清兒!”
這個斜坡好抖,好一會兒兩人才停了下來,可陶慕清已經昏迷不醒。
石舒陽眼睛一瞇一睜,模模糊糊地低聲喚了幾聲隨即也昏了過去。
半響過去,烈日下兩人靜靜地躺著,也未醒過來。
這時遠處一輛馬車疾馳而來,在車夫看清遠處地上是連個人時,連忙將馬車喝停了下來。
馬車劇烈的晃蕩,車橋內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聲音里略顯不悅,“為何急停了下來?”
車夫對著車橋里面便揚聲道:“有人昏迷擋住了路。一男一女。”
靜默了一會兒,一名身著鮮艷的女人走了下來,濃妝艷抹,已是年約40的半老徐娘,一舉一動風情萬種。
她蹲了下來,仔細看了陶慕清幾眼,從頭到腳打量著她,嘴角忽地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眼眸閃了閃。
“嗯,不錯。將她抱上馬車。”
在她轉身之際,車夫指了指地上的男子道:“那這男子怎么辦?”
“挪到一邊,難不成還帶回去?”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便回到馬車里,待車夫將陶慕清弄上馬車后,聲音里帶著愉悅道:“起程。”
想不到這出來一趟,撿到寶了。
待陶慕清醒來時已是隔日一早的事,望著陌生的床榻,陌生的環境布置,忽地驚坐起來。
“舒陽!”說著便掀開被褥穿鞋,在陶慕清要打開房門時,那年約40歲的女人搖著扇子走了進來,門口還站著兩名粗壯的男子。
陶慕清退后幾步一怔,隨后彎身道謝:“謝謝你救了我們。”
“我們?”女人笑著搖搖頭,“哪來的我們?”
難不成……陶慕清一驚,激動地抓著她的手臂,“舒陽呢?和我一起的那個男子,你沒救他回來?”
女人好笑的笑了幾聲,用扇子打開她的手,坐了下來,“我為何要救他?”
她的話將陶慕清堵得一陣語塞,隨后低喃道:“為何只救我?多救上他對你來說也是舉手之勞,而且他不能走路,這山郊野外的。”
救與不救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可當有能力伸出援手時,為何冷漠無情的走開?為何外面的人都這么冷酷無情,不像島民他們那么淳樸熱心?
為何僅救走她一人?若是如此,她寧愿她沒救自己。
“哦,原來他還是個瘸子,那我更不可能救他回來白吃白喝,我這里又不是救濟堂。”
她的話,陶慕清聽了眉頭一皺,可看在她救了自己份上沒有反駁,而是鞠躬道謝道:“謝謝你救了我,你的救命之恩來日再報,我不能丟下他不管。”
說著便轉身離開,可門口的粗漢卻不讓開。
“我不是說了嗎?”女人站了起來,笑搖著扇子,接著道:“你以為我這里是救濟堂嗎?免費救你回來?”
陶慕清這才意識到她的居心不良,慌忙退到一旁,“你想要干嘛?這里是哪?你又是誰?”
“這里是春花樓,我是這里的掌柜。”
見她茫然不知的樣子,鴇母有些受挫,她的春花樓在京城誰人不曉。
“哼,押著她過來。”鴇母搖著扇起步率先走在了前頭,陶慕清哪里是那兩個粗漢的對手,沒兩三下便被押著跟著過去。
外面香氣撲鼻,來往都是女人和男人,摟摟抱抱,個個都穿得花枝招展,看得陶慕清蹙眉,同時也忐忑不安起來。
繞過了回廊,走到了廂房前,她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
在陶慕清疑惑時,忽然房內傳來一道道嬌喘聲,聽得陶慕清打了個寒戰。
“你們對她干嘛了?”
陶慕清一直在血靈島長大,對外面的世界陌生不知,聽著覺得有些凄慘。
鴇母忍不住輕笑出聲,押著她的兩名粗漢也無言以對。
“哪來的純樸姑娘。”不過也省了她的事,好哄騙。
鴇母揮手道:“押著她回房,好好看著。”
“求你讓我離開,我要回去找他。”陶慕清不死心地央求著。
“押她回去!”
在她的冷喝下,陶慕清又被押了回去。
一名嬌艷的女子手拿著絲絹走向那女人,輕聲道:“鴇母何事這么生氣啊?說出來,紫蘭給你出出氣。”
紫蘭是她春花樓里的紅牌,她的搖錢樹,鴇母一見她便眉開眼笑,“遇到一杯清水,琢磨著怎么調教罷了。”
“哎喲,我的寶貝啊,你的手怎么這么冰冷啊。”鴇母牽著她的手噓寒問暖,然后向她的侍環吩咐道:“讓廚房弄些補品給紫蘭,瞧她都憔悴了。”
“是,鴇母。”侍環應聲小步跑開。
她的關心不過是利益關系,自己能為她帶來金銀財寶而來的關心罷了。再過幾年如那人一樣,她紫蘭也不過是她丟棄的一名妓女,隨便找個人賣了出去罷了。
想想心里就莫名的惆然,不過訓練有素,且作為春花樓的紅牌,隱藏情緒是她最擅長的。
紫蘭嘴角笑望著鴇母的手,嬌滴滴地撒嬌道:“就知道鴇母對紫蘭最好了。”
忽然有人向鴇母招招手,紫蘭便識趣的離開,不過待轉過身后紫蘭眉頭一皺。
又是朱員外!他每次都纏著她,明明已經年過50歲還這么厚顏無恥想要買她回去,明明已經妾侍那么多,又欲求不滿!
這次也不知道他開出什么條件誘惑鴇母,雖然此時她還是春花樓的紅牌,可是百合的名氣越漸聲望,而且又比自己年輕。
就算不是馬上將她買給朱員外,也是遲早的事,而她感覺那個日子不遠了……
忽地想起鴇母適才提起的清水,紫蘭忽然轉了個方向朝著她的方向走去。
門口的粗漢見是她,也沒敢阻攔,讓她進去了。
陶慕清尋找可以逃出去的地方,可奈何這房子連扇窗戶也沒有,明顯是專門關押的地方。
正當她苦悶愁眉時,忽見門被打開,走進來一名身著紫色羅衫裙的嬌美女子,微微一怔。
女子繞著她走了一圈打量著她,眼神里帶著審視,讓陶慕清眉頭輕皺。
“嗯,鴇母可真是好眼光,果然是一顆好苗子,可惜了,到了這里清水也會變渾濁,任人蹂躪。”話雖是稱贊,可卻隱隱露出一絲恨意。
何來的恨意?陶慕清茫然不解。
不過也不是在乎那個的時候,她話是什么意思!
陶慕清驚駭地看著她,激動問道:“你、你說的任人蹂躪是什么意思?是讓我做什么違背倫理的事嗎?鴇母又是誰?”
紫蘭閃過一絲驚詫,她明明隨著鴇母逛了一圈竟還不知自己身陷如何境地?難怪鴇母說她是清水。
可這下糟了,她似乎誤了鴇母的事,得趕緊離開這里,紫蘭不快地甩掉她的手,大步走出房門。
待粗漢掩上房門后,紫蘭媚眼望著守門的粗漢,嬌聲哀求道:“大牛、張強,你們能不能別和鴇母說人家來過呀,人家怕鴇母責怪多管閑事。”一邊嬌聲央求身子軟軟地靠近有意無意地碰觸摩擦。
大牛和張強哪受得了她的攻勢,她穿著本就輕薄,姣好的身材若隱若現,看得兩人咽喉上的口水吞了吞,僵愣在原地連連點頭。
張強猥瑣地笑著討好道:“紫蘭姑娘哪里的話,咱兩哪舍得紫蘭姑娘受委屈。”
“謝謝你們,你們最好了。”紫蘭忍著惡心,輕輕地親了兩人臉頰一下,轉過身后便快步離開。
可這一幕恰好落到了躲在角落的丁香眼里,丁香露出一抹深笑,爾后也隨即離開轉角回了房。
聽完她一番話后陶慕清腦海里浮現各種各樣的刑罰,瞬間如同晴天霹靂般跌坐在凳子上,驚惶得手都顫抖。
不可以,她要想盡辦法逃出去……舒陽還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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