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蕊把那幾根蟾酥針拿出來,道,“這個帶上吧。”
侍衛丙笑嘻嘻地接過來,還順帶著夸了聲,“姑娘真是活菩薩!”
侍衛甲忍不住重新審視顧蕊,這姑娘遇到這樣的場面,還能如此冷靜,當真不是普通人!在他嚇唬這兩個黑衣人時,這姑娘還能看出苗頭來,知道他們不會隨便殺人。
這樣的人,堪為大將軍的良配啊!
入夜,侍衛甲悄悄地回到輔國大將軍府邸,向陸凌風匯報一天的戰果。
“……抓到兩個小嘍啰,供出是受安樂坊掌柜的指使。只是屬下想著那安樂坊掌柜的就算有歹心,也沒有那么高深的計謀。這誣賴顧姑娘的計策是個連環套,一環套一環,怕不是他一個開藥鋪子的能想得出來的。”
陸凌風點點頭,面色冷峻,“你說的是,這幕后還有黑手。你且好好保護顧姑娘,揪出這幕后黑手!”
“是,屬下遵命!”侍衛甲弓身抱拳施禮。
陸凌風擺擺手,示意他下去。
侍衛甲忽然想起什么,小心翼翼地從腰間的荷包里掏出一枚銀針,雙手呈上,“大將軍,這是顧姑娘的物件。”
一聽是顧蕊的東西,陸凌風頓時激動地起身,繞過書桌,去接那枚銀針,“你怎么會有這個?”
“回大將軍的話,是顧姑娘拿來,叫屬下扎暈那兩個雜碎的。”
陸凌風明白“兩個雜碎”是誰,他對這個不感興趣,只對手中的銀針很是好奇,翻過來覆過去地看,“這枚小小的銀針就能把人扎暈?”
要說顧蕊把人扎暈,他倒是相信,關鍵是他手底下的侍衛,這事兒就有些離譜了。
侍衛甲一瞧自家將軍的眼神,就十分自豪起來,“大將軍,您可別小看這枚小小的銀針,屬下一扎下去,那倆雜碎就動彈不得,任由擺布了。”
“扎哪兒都成?”陸凌風眼角一瞟,忽然有些嫉妒起他這侍衛了,能天天和顧蕊見面,還能得到她的東西,這家伙怎么比他都有福氣!
“哪兒都成,隨便扎!”侍衛甲口氣很是灑脫,見自家將軍面色不大好,他趕緊收斂幾分,又道,“顧姑娘在這上頭抹了藥了。”
陸凌風狠狠地剜他一眼,就說嘛,一根普通的銀針哪能扎哪兒都能把人扎暈?
不過他很想知道這上頭抹了什么藥,怎么這么神奇?要是能得到幾枚,還可以防身不是?
他捻著那枚銀針愛不釋手,不想歸還給侍衛甲。
侍衛甲暗笑,卻不敢表露出來,只得道,“大將軍,您若是沒別的吩咐,屬下就去顧姑娘家了?”
“嗯,”陸凌風點點頭,沒有要把銀針歸還的跡象,在侍衛甲邁開腿剛要出門口的時候,他又喊住了他,“等等。”
侍衛甲忙回身,恭敬候著,“顧姑娘有什么好東西給你,統統交給我。”
“是,大將軍!”侍衛甲躬身應“是”,等出了門,他才抑制不住地狂笑,他們家將軍怎么這么可愛?看來以后有的是好戲看了。
安樂坊掌柜的兩天不見他使喚的人,就得心疑,顧蕊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沒有打草驚蛇。
那兩個黑衣人已經被陸家的護院給看管起來,她覺得不能在這兩人身上浪費精力,就叫陸家的護院把人給送到了縣衙,交給縣太爺審理了。
至于安樂坊的掌柜的,她暫時還不打算動他。聽陸家護院分析,背后似乎還有大魚,她也就耐著心等大魚上鉤了。
也不知為何,這陸家的四個護院個個身手不凡、又足智多謀,善于應對各種危機,顧蕊干脆不自己絞盡腦汁去揪出幕后黑手了,索性交由他們全權處置。
三日后,媒人帶著陸家大公子夫婦、二公子夫婦,連同之前一直未露面的陸三公子都來了,正式向顧蕊家下定。
顧仲書高興地合不攏嘴,一大早就叫詠梅幫著他收拾了,穿了一身簇新的銀灰長袍,臉上的胡子也細細地刮了,頭發梳得整整齊齊,乍一看,倒像是個翩翩儒生。
顧蕊看著他這副模樣,心生感慨,這個老爹統共也沒過幾天舒心的日子,如今好不容易她的親事有了盼頭,就讓他高興高興吧。
陸家來的人很多,大公子夫婦和二公子夫婦親自帶著三公子前來,可見對顧家的重視。雖然陸家老太爺年紀大了沒能親自前來,但顧仲書已經很滿足了。
他覺得女兒能嫁到這樣的人家,不會受什么苦。看大公子和二公子兩對夫婦,都是琴瑟和鳴的樣子,這位三公子雖說走的行伍之路,但看上去也不是那等粗魯不知事理的**子,反倒像是個儒雅的俊俏公子。
顧仲書本身是這樣的人,所以越看陸三公子越喜歡,覺得女兒能嫁給這樣的人家,真是三生修來的福分。
他旁敲側擊打聽到,大公子和二公子身邊都沒有侍妾和通房,雖然也是富貴人家,但那些貴公子的風流放蕩習氣一概沒有,叫他放心了許多。
陸家家風如此,女兒嫁過去也不會受什么委屈的。
沒想到在女兒名聲被人造謠敗壞之后,連陳家那樣受過顧蕊大恩的人家都能翻臉,京城中的陸家還這么看重他們家,他的喜悅,當真是從心底發散出來的。
不知道是不是陸家遠在京城還沒有受謠言波及,反正他們一家對顧蕊、顧仲書和詠梅十分尊重,帶來的禮物也是貼心又貴重,像是挑了又挑的。
顧仲書心里反倒是著急了,想著讓顧蕊快些嫁過去,不要等著陸家受謠言影響再變了卦。所以,他不管陸家說什么,都一概答應。也實在是陸家提出來的要求太合乎他的心意了,竟然把迎娶定在了中秋過后。
詠梅還覺得日子太急,顧蕊的嫁妝操辦不過來,顧仲書卻悄悄地板著臉道,“有什么可操辦的?花銀子買就是了。要是覺著鎮上的東西不好,你帶著小蕊跟著大生進城買。”
有了顧仲書的話,詠梅也就不急躁了。
當天顧仲書叫家里的人親自去慶豐樓定了一桌席面,還是檔次最高的,親自作陪,款待著陸家的人。
雙方言談甚歡,一直到傍黑時分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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