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樂”飄在半空之中,對魏紫拋著眉眼,語氣曖昧旖旎,好似雙方不是生死大敵,而是一對曖昧的情兒。
“這個身體,你不該用!”
魏紫冰冷的聲音傳進“知樂”的耳中,沒有很絕的威脅,也沒有惡毒的咒罵,卻讓嬉笑不已,更視人族于獵物一般的“知樂”,猛的一顫,那聲音,冷的似乎能將他凍住,讓她收起了一直以來,對人族的輕視,率先出手了,即便對方只是一個金丹中期修士。
猶如實質的神識,自“知樂”的身上傾瀉而出,宛若游蕩的蛟龍,一瞬間,就已經將魏紫團團包裹。
隨后,在神識的端部一分為九,宛若尖刺一般,試圖刺向魏紫的百匯穴、鳳池穴以及雙目之中。
而魏紫在她出手之后,也終于知道了對方的修為,和她一樣金丹中期。
不過,元神強度卻堪比金丹大圓滿。
至于肉身,則就是實實在在的筑基期了。
由于不是她自己的身體,除了身體本身能使用的法術之外,奪舍的冥族,最多的使用的還是神識攻擊。
至于他們本來能夠使用的法術,沒有肉身,是用不了的。
畢竟他們還沒有擺脫肉身束縛。
但是冥族本來最擅長的就是神識攻擊,影響并沒有那么大。
而魏紫,她的元神修為卻也早已經到達了后期,神識強度更是堪比元嬰初期,就是單拼神識攻擊,對方也是比不過她的。
更何況,她還有強橫的肉身,能使用各種功法秘術,卻是對方遠遠比不上的。
只要魏紫愿意,將對方斬殺的方法,不下十種。
可是,魏紫偏偏沒用這些辦法,反而用了最笨的一種。
和“知樂”拼起了神識。
“知樂”見自己勢如破竹,馬上就要攻進魏紫的識海,頗為自得,以為對方不過是個紙老虎,還為剛剛自己被魏紫一句話就嚇到了狠狠的不屑了一番。
可就在她馬上就要成功的時候,異變陡生。
魏紫的神識,毫不客氣的外放而出。
瞬間壓的“知樂”喘不過氣來,如果說“知樂”的神識如江河一半洶涌,那么,魏紫的神識,就是大海一般澎湃。
“知樂”的神識一遇到魏紫的神識之后,立刻如江河入海一般,消失不見,連一絲波浪都沒有激起。
“知樂”大驚,“怎么可能?你不是人族嗎,金丹中期怎么可能有這么強的神識,這不可能!”
“知樂”驚慌失措,想要收回自己的神識,她現在已經意識到,自己怕是踢到鐵板了,她現在已經不再想著將這些人族全都捉拿了,她已經后悔,自己不應該這么沖動,單槍匹馬過來搶功。
可是,魏紫怎么可能讓她如愿。
在“知樂”切斷神識的那一瞬,魏紫的神識化作了實質,是真的有形的那種。
將試圖棄“身”而逃的“知樂”牢牢的纏住。
十人小隊此時已經迅速的解決了這些那四個冥兵,回過神來,就見到魏紫那化作實質的神識。
蔣顧識咽咽口水,捅了捅身邊的鄒強,“鄒道友,你見過這樣跟漁網似的神識嗎?”
鄒強同樣難以置信道:“神識化形,真人到底是個什么變態啊,這次任務結束,撒潑打滾,我也要跟在真人身邊,這金大腿太粗了。”
鄒強性子本來就直來直往,震驚之下,已經將心里話說出來了。
一瞬間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鳴。
“看來咱們要好好表現了,入了真人的眼,前途無量啊。”
就在他們組團想著怎么抱大腿時,就見魏紫的神識化作一團金色的火焰,伴隨著濃郁的陽氣,籠罩在了“知樂”的身上。
正是魏紫自藏經閣中得到的秘術,真陽焚神術。
真陽灼魂,肉身不損,神魂俱滅。
真正的知樂早就身死道消,剩下的,也只有這一具尸體,魏紫要的就是用真陽焚神術,將這鳩占鵲巢的冥族燒她個干干凈凈,將這具身體,干干凈凈的還給白東流,那位風流倜儻的白道友。
這是魏紫此刻唯一能做的。
這是第二個認識的人被冥族奪舍了,先是凌飛羽,再是知樂,魏紫不敢想象,若是自己的親近之人,也被冥族奪舍,自己是不是也能如今日一般,果斷的痛下殺手。
看著被識網緊緊捆住,掙脫不得得“知樂”,在真陽焚神術的灼燒之下,瘋狂的嘶吼,痛苦到扭曲的面容,魏紫卻沒有一絲放松。
所有人,都靜靜的看著“知樂”的氣息越來越微弱,掙扎的動作也越來越無力,直到完全沒了動靜。
那金色的火焰也漸漸的熄滅。
大家知道,這個冥族,已經身死道消。
周鳶看著冥族已死,本來想歡呼一聲,慶祝一下真人又大獲全勝。
卻發現現場一片凝重,魏紫臉上也沒一絲的歡喜雀躍。
她雖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敏銳的直覺讓她迅速的閉緊了嘴巴。
魏紫緩緩的走向知樂,如今的知樂,才是真的知樂。
眉頭痛苦的擰著,表情猙獰。
這是屬于那個冥族的表情,不是知樂的。
魏紫輕輕將手撫上知樂的面頰,猙獰的面龐回歸平靜,寧靜的好似睡著了一般。
魏紫不知道知樂死的時候到底是什么樣子,但是那么猙獰的樣子,絕不是她,那樣的知樂,讓白東流見到了,也實在是太過殘忍。
甚至,魏紫都不知道,白東流是否還活著。
如果白東流和知樂在同一個小隊,那現在,他不是被關押在冥族駐地之中的就是已經身死道消了吧。
魏紫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將知樂的身體收進儲物手鐲中,隨后,一言不發地帶著眾人繼續趕路。
“真人,您認識那位姑娘?”
蔣顧識問的小心翼翼,他覺得魏紫此刻應該想和人聊一聊的。
“嗯,她出身椒蘭殿,之前一直在太素宗坊市,我曾經和同門一起去看過她的表演,那是我第一次見她,當時聽說她要回總部修行,可我卻在幾年后,在嵐惜城再次遇到了她。
她與嵐惜城白家的白東流相戀,為了相守,放棄了在總部的大好前途,去了嵐惜城,做了一對神仙眷侶,快活的像一個小姑娘。
白東流自詡風流倜儻,好似浪蕩公子哥一般,可其實最是癡情,真的是將知樂姑娘放在心尖尖上寵著的。現如今知樂沒了,也不知道,白道友會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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