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查明真相,我向一位學習電子信息工程的學長借來一套監控設備偷偷的安裝在家里,這樣我每天就可以通過網絡在學校監控家里的情況。
可是真相往往總是太殘酷,監控視頻里的爸爸早就不是我所熟知的那一個爸爸,他兇殘、變態、沒有任何做人的道德底線……
有很多時候,思明是不愿意的,他總是被我爸一頓暴打之后才就范的。往往在這個時候,另一個房間的思明媽媽只能用被子捂著臉在哭,她能做的也僅僅只是哭而已!
我從沒想到這種事情會發生我的家里,我當時的第一個念頭卻是想要將他們母子二人趕出這個家,那么這種惡心的事情就在也不會在我眼前發生了!
可是漸漸的我卻發現自己開始慢慢的同情思明,開始心疼他,想要救他!
于是只要是周末回家,我就會找出各種的借口帶著思明出去玩,不在家中過夜。我突如其來的熱情讓所有人都很詫異,就連我的朋友都開始懷疑我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之前不是很討厭這個白撿的弟弟嗎?
思明在我的面前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我發現半點端倪。有一次我終于忍不住問他,“你為什么不離開這個家,與其這么痛苦的活著,為什么不離開?”
思明極為震驚和錯愕的看著我,他一瞬間就明白了其實我什么都知道,我看到他眼里唯一的一點光,瞬間熄滅了……
半晌過后,他才緩緩的抬起頭,笑著對我說:“哥,你覺得我很臟吧?”
那個時候我沒有回答他,因為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
那天晚上是我帶他到野外看星星的,我還記得他和我一起上山時臉上的笑容,可到我們下山的時候,我在他的臉上看到卻是絕望……
幾天后,我在學校突然接到家里的電話,說是思明出車禍了。當我趕到醫院時,就見到一個滿臉是汗的司機正不停的對交警說著,我真不是故意了,是他突然從路口跑了出來,我根本來不及剎車!
聽到司機的話,我的心里疼的難受,思明是自殺的,是因為我殘忍的掐斷了他最后的一點自尊,我不是應該救他保護他嗎?為什么又要這么殘忍的對他,讓他沒有一絲活下去的勇氣呢?
思明的命雖然保住了,可是因為他右手幾乎被汽車壓爛,修復好的右手最多只是個擺設,手上的神經卻永遠也不能恢復了。
為了能讓思明離開這個家,我幫他報的志愿是和我同一所大學,我以為只要離開這個家,他就能擺脫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就當那一切只不過是場惡夢。
可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我那個邪惡的爸爸根本不可能這么輕易的放了思明,他竟然趁我去國外做交換生的那段時間又一次對思明伸出了魔手……
那天晚上我還在準備一篇論文的資料,卻突然接到了思明的電話,他只說了一句,“哥!救我!”電話就掛斷了!
第二天我就坐最早的飛機回國了,結果到家一看發現家里除了繼母之外沒有其他人,我雙眼通紅的問她,“思明呢?我爸呢?”
她吞吞吐吐半天才說出,思明被我爸帶到了南山的酒廠里。當我趕到酒廠里的時候,發現廠里空無一人,就連看門的更夫都不知道去哪兒了!
我翻墻進了酒廠的大院,直奔爸爸的辦公室,可是卻發現里面沒人,而整個酒廠更是一片寂靜,不像有人的感覺。當時我急紅了眼,在把酒廠全都是找遍后,才突然想起,這間酒廠里還有一間特別隱秘的地下酒窯。
剛走到地下酒窯的門口,我就聽到了思明的哭聲,他不斷的哀求我的父親放過他,別在這么對他了,可是我那個畜生不如的父親卻一臉好笑的說,他當初能娶思明的媽媽就是因為他,不然后他何必卻娶一個帶著拖油瓶的老女人!
我心里的憤怒上升到了頂點,我知道里面那個魔鬼是我的親生父親,可是思明……我一想到父親對他做的事情,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一下子闖了進去……
等我回神來的時候,我已經殺了那個惡魔。
我看著自己滿身滿手的鮮血不知所措,到是思明,他慢慢的將我手里的半截酒瓶拿出來,然后拉著我急促的走到了衛生間,洗去了我身上的血跡。
“哥,你換上我的衣服下山去,我一會就報警說,人是我殺的,他對我做的事情會讓法院對我輕判的,你快走吧!”思明不停的催促著我說。
我茫然的看了一眼思明,他正一臉焦急的讓我快點下山,我里疼的一滯,一把將他摟在懷中說:“思明,咱們不要開分開了,好不好,我不會讓你去替我坐牢,我也不會坐牢,為那個人坐牢不值得!”
我和思明在大學學的都是建筑專業,當時酒廠里也正好在蓋新的廠房,院子里有許多現成的磚石沙土。于是我們兩個人就用了一晚上的時間在地下酒窯里砌了一堵墻,將我父親的尸體封在了墻里。
為了怕事情萬一暴露,我用一瓶高純度酒精將父親的臉和手都燒爛,就算日后有人發現尸體,一時間也無法確認尸源。
這個地下酒窯在平時除了我父親,誰也不能進,因為他要在這里研究新酒的配方,所以外人根本看不出這里多了一堵厚厚的水泥墻。
雖然父親突然失蹤,可是我們全家都對此保持緘默,沒有人去報警。那年月帶著小蜜跑路的老板比比皆是,自然沒有人關心他是死是活。
我接手了他所有的產業后,就將這里重新修葺,建成了一處私人的酒莊。張進寶,你現在還想為那個被封在墻里的人喊冤嗎?他難道不該死嗎?
聽方遠航講完當年發生的時候,我的心緒變的有些起伏不定。沒想到現在看來一切安好的方思明,竟然經歷了這么多常人無法想象的事情,如果不是今天方遠航親口說出,我還真沒有看出來方思明的右手是廢的。
“這墻里的事情我可以不對別人提半個字,可是如果警察來這里做現場勘察,我也不敢保證他們不會發現什么……”說完我看向了沙發上孫浩的尸體,他還是那么一動不動,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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