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年紀應該在四十歲上下,長的高高壯壯的,一看就是個不太精明的傻大個兒。不過這家伙雖然憨憨傻傻,卻也蠻講道理的,真不知道他是誰的傻徒弟?而且聽他的口氣顯然是和吳家人有仇,才會又鋸樹又劫持吳宇。
想到這里我忙向后退了兩步,然后舉起雙手說,“大哥,聽我一句勸,這里可千萬不能見血,否則咱們幾個就全都得交待在這兒了。”
傻大個兒聽了臉色一變,然后立刻低頭查看吳宇的脖子,想看看自己剛才有沒有刺破他的皮膚。發現并沒有見血之后,他立刻就松了一口氣說,“奶奶個腿兒的,嚇死你爺爺我了!”
我一聽這傻大個兒這么好騙,于是就繼續說道,“你把樹鋸斷惹大禍了,知道嗎?看在你我是同道中人的份上,聽我一句勸,趕緊去自首吧!萬一雁來村的人回頭想明白了去報警,那你可就吃不兜著走了!”
“報警?!那不可能!吳家的人都做賊心虛,怎么可能去報警呢?不能不能!他們要是敢報警,那他們村里的秘密就藏不住了!”傻大個兒連連搖頭說。
“什么秘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追問道。
傻大個兒冷哼一聲說,“還能有什么秘密,當然是害死我師父的秘密了!”
“你師父又是誰?”
“我師父是黃謹辰黃大師啊!”傻大個兒一臉自豪的說道。
我一聽敢情這個傻大個兒就是黃謹辰的徒弟李博仁啊!之前聽黃老雜毛說起這個徒弟的名字時,我還以為會是個文質彬彬的人物呢,結果如今一見本人,還真是見面不如聞名啊!
“你就是李博仁!?”我沖著傻大個兒說道。
他聽后一愣,然后一臉震驚的說,“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一聽就心里使壞的說,“因為我和黃大師是關系不錯的朋友,我聽他提到過你,他還告訴了我你的地址是在縣城里一個叫南湖小區的地方,怎么樣?我沒說錯吧?”
這下李博仁就更加的吃驚了,只見他張著個大嘴巴說道,“你還真認識我師父!既然你是他的朋友就也是我的朋友,那你就更得馬上離開這里了!我告訴你啊!這個村里不太平,每過十幾,二十年就會死幾個風水先生!你是我師父的朋友,我不能眼看著你死在這里。”
“哦?可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啊?”我假裝有些不太相信他說的話。
結果李博仁卻一臉認真的說,“當年我師父就是走進了這個村子之后失蹤的!他們村里人還非說他早就自己一個人離開村子了!可我才不相信呢!后來我一個人上山找過他,就在這片區域發現了他經常放在身上的兩枚辟邪的大錢,上面還有些斑駁的血跡……你說那我師父還能有好嗎?”
我一聽這李博仁也不算太傻,還能分析出他師父兇多吉少來,看來也應該是得了黃謹辰的真傳。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黃謹辰當時的名氣那么大,怎么會只有這么一個“半精不傻”的李博仁當徒弟呢?
李博仁見我沒吱聲,竟然還繼續苦口婆心的勸道,“小兄弟,我真不是嚇唬你!你這個年紀能有多大的本事啊?跟我師父比鐵定差遠了,我師父都折在這里了更何況是你呢?聽大叔一句勸,早點回家睡覺去吧!”
我一聽頓時就被他給逗樂了,之前還真覺得這個李博仁有點缺心眼,可他沒說幾句就把自己的輩份給抬上去了,真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假傻。于是我就清了清嗓子說,“我問你,你為什么要鋸開那棵松樹啊?”
誰知李博仁聽了竟一臉鄙夷的說道,“一看你就學藝不精,這都看不出來?這不是邪陣的陣眼嘛?只要這棵老松樹一倒,他們雁來村那個害人的邪陣就徹底完蛋了!”
“那你為什么不一次性的鋸斷呢?還鋸一半留一半?”我問道。
李博仁這時就嘿嘿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我要是直接把樹給鋸斷了,那他們不是立刻就有防備了嘛?我鋸一半留一半,雖然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倒,可只要一刮風就肯定倒,到時候他們根本就猜不到是誰干的!”
我聽了就有些納悶的接著問他,“既然你當初就已經知道了黃大師在雁來村遭遇了不測,為什么要等到現在才來報仇呢?”
此話一出李博仁的臉色頓時變的有些難看,就見他支吾了半天才說,“我師父說了,遇到強敵不要蠻干,要用迂回的策略才行。”
“于是你就迂回了十幾年?”我一臉好笑的說道。
李博仁聽出了我話里的諷刺,立刻漲紅著臉說,“我師父說了,蠻干的是傻子……小子,我好心提醒你,你不領情就算了,到時候給人家填了陣眼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我也知道這個李博仁心眼不壞,于是就不在逗他了,“行了李大哥,你手里這小子只是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年輕人,當年黃大師出事兒的時候他才不到10歲!難道你師父就沒說過冤有頭債有主嗎?你打不過人家村里的大人就綁人家的孩子,這說出去也不好聽啊?”
李博仁被我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就微微松了松一直揪住吳宇的手,嘴硬的說道,“父債子還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話不能這么說,每個人只需要對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因為每一個人除了能左右自己之外根本就左右不了別人!再說了,這都什么年代了,還說什么父債子還?趕緊把人放了!”我催促著李博仁說,因為我實在害怕吳宇接連遭受驚嚇再真昏過去可就毀了!在這種地方一個昏迷不醒的人簡直就是掉進邪祟嘴里的肥肉,分分鐘就會被陰邪之物上身的。
李博仁聽了我的話后,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將手里的吳宇推向了一邊說,“算你小子走運,遇到我這么個講理的人!”
吳宇被他這么一推,立刻腳步踉蹌的往前走了幾步,我見狀就過去扶住他說,“脖子沒事吧?”
吳宇臉色略顯蒼白的說,“沒……沒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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