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恩對著寧爺爺點了點頭,寧爺爺才抬步上前,神情認真而嚴肅的為林澤路細細的診脈。
眾人全部屏息等待在一旁,緊張的看著寧爺爺號脈。
徐麗坤更是一臉詫異的看著寧爺爺,她沒想到這位穿著普通,一臉面善的老頭居然是個中醫。
而林澤路的主治醫生,看著林首長請來了別的醫生來看診,他臉上并沒有什么意外的神情。
片刻后,寧爺爺起身。
韓云華急忙上前問道“寧叔,澤路的病情怎么樣?”
“淤阻腦絡,肝陽上擾,心脾兩虛,腎精不足,脈博微弱,目前看來,最緊要的是腦部的傷勢。現在把彈片安全的取出來是關鍵,要不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韓云華一聽有些焦急的問道“寧叔,彈片您能取嗎?”
寧爺爺點點頭說道“如果用針灸療法,成功逼出彈片的可能極大,但我也要聲明幾點,澤路現在受創的位置在頭部,即使取出彈片我也不敢肯定他是否可以清醒,即使清醒也極有可能會有后遺癥。”
林長恩聽后沉聲問道“會有哪些后遺癥?”
寧爺爺摸摸胡子搖搖頭說道“我說的是可能,運氣好的話也許什么后遺癥都沒有,運氣不好的話,嚴重的有可能造成腦癱或植物人,輕的話可能造成記憶力下降,頭痛,易激惹,情緒不穩等癥狀!而我說的這些僅僅是頭部可能會引發的癥狀。”
“后腰脊椎位置也有可能伴有后遺癥,一但脊椎的彈片取出后,至少要調養一年,以后也不可以做劇烈運動,腰部位置要重點保護,它的疼痛極可能伴隨一生,一旦沒養好讓腰部再次受傷,很可能會致使癱瘓。”
李教授聽完寧爺爺的診斷,看著寧爺爺的眼神滿是敬佩,他沒想到單屏人家的一雙手診斷出的結果就和醫院使用那么多醫療設備所得出的結果八九不離十。
韓云華聽后身體差點癱軟,她流著淚捂著嘴巴無聲的哭泣。
林長恩直直的站在那里,耳邊不斷回蕩著寧爺爺的話:腦癱、植物人、癱瘓。這里面哪個后果都是他們承受不起的。
即使這些幸運的都沒有發生,單單是不能劇烈運動也讓他的兒子永遠失去了當兵的資格,以他對兒子的了解,不讓他當兵這和要他的命有什么區別?
林長恩握緊了拳頭,緩緩說道“寧先生,您盡管放開手去醫治,澤路我就交給你了,不管是什么后果都是我們自己的選擇,和你無關。”
寧爺爺點點頭說道“嗯,我只不過是先把最壞的情況都和你們分析了一遍,也有可能澤路福大命大,骨骼驚奇,恢復力驚人,也許他就沒有任何后遺癥的完全康復了呢?這都是有可能的。你們現在擔憂為時過早。”
“嗯,我明白,那以后就有勞寧先生了。”
寧爺爺擺擺手說道“不用客氣,我給你寫份藥方,你盡快把里面的藥材給我準備齊全,我要為他配藥。”
這時徐麗坤上前詢問“我可以幫澤路看看嗎?也想請教一下這位老先生關于醫學方面的問題!”
林長恩點點頭對著寧爺爺介紹道“寧先生,這位是中醫院骨科的著名醫生徐麗坤。”
“麗坤,你可以叫他寧叔,這是位醫術精湛的老中醫,你要像他多學習學習。”
徐麗坤兄妹兩個是林長恩在兵荒馬亂中冒險抱出來的,林長恩對他們兄妹是有些感情的,也一直把他們當小輩一樣關懷照顧。
寧爺爺抬眼看了徐麗坤一眼,看著她一臉謙虛的表情,寧爺爺對她的第一印象很好,看著看著覺得這姑娘似乎有些眼熟,隨后又感覺心臟一陣揪緊,寧爺爺有些不解的捂住胸口,不明白這突然之間的心悸從何而來!
徐麗坤靜靜為林澤路診完脈后,又起身對著寧爺爺問道“寧大夫,我想請教您幾個問題。”
寧爺爺看著眼前的徐麗坤,不理會忽然再次出現的心悸,緩聲說道“你問,我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教授也在一旁專心聽著這兩個中醫的對話。
這時徐麗坤清雅的聲音緩緩的傳來“以澤路目前的狀況是很糟糕的,他兩處傷都在極其危險的位置上,很不好處理,關于針灸我雖不擅長也是略懂一二的,這兩個地方真的可以施針逼出彈片嗎?我能在旁觀看嗎?還有即使逼出彈片,后續你要如何治療,我覺得你說的后遺癥是有很大機率出現的而不像你說的概率那么小。”
寧爺爺笑道“后遺癥的概率是可以通過藥物控制的,只要藥物治療和針灸治療配合得當,病人康復的機率很大,一會你看看我的藥方就會明白了。”
徐麗坤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會不會對您造成不便,如果不方便我就不看了。”
寧爺爺對著這個耿直的醫生笑道“不會,沒有什么不可以看的。”
孫教授在旁說道“在下真是佩服你們這些中醫醫生,居然一盒銀針就能堪比我們的手術刀了,而且風險還降到那么低,在下由衷的欽佩,你們有任何需要我配合的盡管知會一聲。”
寧爺爺點點頭笑道“那我就先謝謝你了。”
李教授連忙恭敬的說道“老先生,客氣了!”
屋內的人聽著幾位醫生的對話都沒有言語,徐詩悅更是早就偷偷的抹了好幾次眼淚,當她聽到林澤路的種種可能出現的情況,她首先想到的不是和他脫離關系,而是淡淡的心疼難受!
他出任務的這兩個月,讓徐詩悅從一個對感情懵懂的小姑娘一點一點的把他放在了心里,也初次體會到了愛情的滋味,明白了什么是想念。
她也從來沒有這么期盼著見到一個人,可真的再次見面,沒想到卻看到了這么狼狽這么脆弱的他!
本以為,他任務歸來就可以商談兩人的婚事了,可現在他這個樣子,即使她不嫌棄,家里面還會同意他們的婚事嗎?
她抬眼偷偷看了眼母親,此時于思敏沒有半點表情變化,也沒表露出一絲對林澤路的嫌棄來,可徐詩悅卻有一種強烈的直覺,母親要變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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