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時間,華國頂級家族——龍氏的領導者易主了。
從上頭層層傳遞下來的原因是,龍淵因身體不適退位,和平易主。
可見多了豪門爭斗的人都知道,這看似風淡云輕的和平易主背后,是無比慘烈的廝殺。
平靜多年的羅德島附近海域,又一次被鮮血染紅。
不然,龍家的幾位爺,怎么會在突然之間沒了聲息,而且他們所持有的產業,都遭受不同程度的打擊。
晉州,菩提別院:
參天巨木的樹冠上,葉子已經掉光了,光禿禿的枝椏,將灰色的天空分割成無數碎塊。
燕脂手里抱著厚厚的棉外套走了出來,她來到龍無赦跟前,出聲道:“仲伯讓你把外套穿上呢。”
“我不冷的。”龍無赦抬起頭,看到厚重的外套后面,女孩一雙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眼里有著必須讓他穿上外套的固執。
他猝然一笑,如冬日清晨的霜,似黑夜里懸掛于天邊的明月,清逸俊然,令周邊所有的景物都黯然失色了。
“好吧,我穿上好了。”像是受不了她那雙眼睛,像純凈的小兔子一般盯著她,龍無赦伸出手,接過了燕脂遞給他的外套。
外套上的某一片地方,有著她的溫度,是剛才她抱著外套,把外套擱在懷里的時候,殘留下來的。
龍無赦摸了摸,然而那溫度,很快就在寒冷的天氣里散去了。
他打開外套,披在自己身上。
龍無赦今天難得的,穿了一身墨色的中式長裳,這身長裳,把他的肌膚襯的雪白剔透。
前幾天,晉州下雪,菩提別院因為在山腰上,雪下的比城市里的更大。
龍無赦陪燕脂在院子里賞雪的時候,燕脂就說,他像雪做的人,他就像從天而降的冰雪,一身晶瑩透白,纖塵不染。
燕脂稱贊他的時候,龍無赦笑的燦爛。
給龍無赦送了外套,燕脂的視線落在石頭砌成的棋盤上,她疑惑出聲,“你根本就沒有在下棋呀。”
燕脂一直以為,放在菩提樹下的這盤棋,擺出的是個難解的棋局,不然龍無赦為什么,總是經常在菩提樹下,研究著這盤棋呢。
可今天她一看,棋盤上,很多棋子都倒了下去,這樣的棋局根本沒法走下去了。
“我一直在下棋啊。”龍無赦不以為然。
“你在下棋,為什么棋盤上的棋子都是倒的?”
“倒下去的棋子,代表著受傷,從棋盤上離開的棋子,代表著死亡。”龍無赦說話間,他指了指倒在棋盤外的幾枚棋子。
燕脂聽到“死亡”兩個字,她莫名的顫了一下,“還有這樣的棋局?我一直以為,三爺您是在下國際象棋。”
龍無赦瞇起溫潤的明眸,他笑著,“這不是國際象棋,這是斗獸棋,每一枚棋子,都在棋盤上,做困獸之斗。”
燕脂聽得似懂非懂,“那最后,怎樣才算贏呢?”
龍無赦的視線落在了棋盤上,“等到棋盤上,剩下一枚棋子的時候,剩下的那枚棋子,就取得了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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