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珍靈臉上的笑容瞬間凝結了,看著謝瑾卿的眼睛道“你這是準備記恨我們了?”
文靜香急忙拉了拉董珍靈的衣袖,道“董姐姐,你這說的什么話。表姐怎么會記恨我們。”
董珍靈指著謝瑾卿冷漠的表情,怒道“她不是記恨是什么?如果不是記恨我們,又怎么會是這樣的態度!她以前從來不會這樣對待我們的。重華,我們已經給你道歉了,你還想怎么樣?”
文靜香更佳著急了,道“董姐姐,此事是我們的錯,表姐生氣也是應該的。”
董珍靈繼續道“她生氣是應該的,可是不該是那樣視我們如無物的樣子!她根本就是不在乎我們了,香兒,你懂了嗎?她就是不在乎我們了!”
文靜香不敢置信的看著謝瑾卿,那眼底滿滿的痛色。
董珍靈繼續道“謝瑾卿,我們那件事是對不起你,可你難道就沒有半點錯嗎?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你竟然因為那件小事,就不想再搭理我們,你怎么能如此絕情!”
文靜香拉了拉董珍的衣袖,道“董姐姐你別說了。”
董珍靈卻繼續道“我聽祖父說,你是怎么對待姑姑的,我本來還不相信,可我現在知道了,你就是一個無情無義道偽君子!姑姑傷害你也好,我們傷害你也罷,你都可以因為一件事,完全忘記我們這么多年對你的好!”
謝瑾卿看著兩人拉扯的模樣,依舊面不改色,看著傷心落淚的文靜香,氣紅了雙眼的董珍靈,無動于衷道“說完了?”
董珍靈的怒火再次被謝瑾卿的話點燃,就連文靜香也震驚的看著謝瑾卿,兩人皆是失望加傷心。
“好!好!好!謝瑾卿,你真是好樣的!人家都說官位越大人情越冷,我以前還不相信,可我現在明白了!你如今眾叛親離都是應得的!怪不得當初謝侯爺寧愿要那個野種謝嘉柔,也不愿意留你!”
文靜香吃驚道“董姐姐!”
就連畫嵐也憤怒道“表小姐,你怎么能這么說!小姐對你們的好,難道你們忘記了不成!竟然如此傷害小姐!”
謝瑾卿拉住畫嵐,淡淡道“如果說完了,就走吧。”
董珍靈雙眼含淚,雙手氣得發抖,聲音充滿了失望決然“謝瑾卿,我如此激怒你,你都無動于衷,看來,我們的姐妹情誼也到頭了。以后,我們各自安好吧。”
文靜香驚呼道“董姐姐,你別這樣,一定有誤會。表姐不是那樣的人,我們今日不是來好好談談的嗎?怎么會變成如今這樣。”
謝瑾卿緩緩站起來道“道不同不相為謀,確實該散了。”
說完,謝瑾卿轉身慢慢的往屋子里走去,而董珍靈則是拔下頭上的發簪直接丟在地上,啪嗒一聲,發簪斷裂,謝瑾卿離去的步伐卻是半點沒有停頓。
文靜香絕望道“這是我們三人一起買的發簪啊……”
董珍靈卻冷笑一聲,道“古有割袍斷義,今有金簪斷情!卻是該散了!”
說完,董珍靈轉身便走了,臨走時看著痛苦自責的文靜香悠悠道“她已經不是曾經那個重華,你又何必在乎,留在這里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文靜香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在看著痛苦離去的董珍靈,終究撿起來那斷成兩截的發簪,揚聲對屋子里的人道“表姐,如果你后悔了,便來找我,我們會一直等著你的。”
可屋內卻半點沒有回應,文靜香終究踉蹌著離開了,而畫嵐則是神情復雜的看著一切,看著緊閉的房門,心疼極了……
謝瑾卿此時卻是坐在妝臺前,看著那碧綠的翡翠金簪,神情微微復雜,這是她們三人在董珍靈成親前,在琉璃閣一起挑選的,三個發簪一模一樣,意為她們三人的姐妹情誼。
謝瑾卿看了好些時候,可到了最后,終是放下發簪,將它放置于箱子的最底處。
如果以后必然會分離,還不如現在便失去,這樣他們以后也能夠接受些……
“畫嵐,將上次的毒酒再準備些吧。”
謝瑾卿的話無異于晴天霹靂,畫嵐睜大眼睛,急切道“小姐,孟國公還沒有死,您還沒有復仇,你怎么能死?如果您死了,老爺夫人不知道會如何傷心呢。”
謝瑾卿擺手道“現在不會死,等他死后,我才敢死。不然就算是死,也是死不瞑目。”
畫嵐先是松了一口氣,隨后那心又被高高抬起,絕望道“小姐,既然復仇了,您為何還是要自盡。”
謝瑾卿望著遠處的竹林,緬懷著心愛的情人,沙啞道“那是我欠他的,何況,我死了,他才能過得很好。”
畫嵐道“小姐,你說的是什么意思啊,奴婢怎么聽不懂。”
謝瑾卿點點了畫嵐的額頭,道“聽不懂是最好的。我曾聽暗一說過,你有喜歡的人了,我怎么不知道。”
畫嵐一怔,臉色瞬間慘白,苦笑道“那是一個奴婢求而不得的人。”
謝瑾卿輕笑道“你身為本宮的貼身婢女,哪有配不上的人,哪怕是世家子弟,也不敢拒絕本宮的旨意。”
畫嵐聞言,笑著搖搖頭道“小姐,強求不得的。差距太大,何況他也不喜歡我,又何必為難他。”
謝瑾卿一愣,看著畫嵐落寞的表情,道“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歡你,不去問問,也許你真的會錯過。畫嵐,不要和我一樣,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畫嵐卻是笑著搖搖頭道“就算是追悔莫及,奴婢也沒有那個勇氣。”
謝瑾卿聞言沉默了,她明白畫嵐的那種心情,以前不也覺得,沈靜安只是拿她當晚輩,就算是求親也是可憐她,可是到了最后,她才知道她錯了。
可一切都來不及了,她已經踏上了那無法回頭的獨木橋……
“小姐,您是不是喜歡沈太傅。”畫嵐突然道。
謝瑾卿一愣,看著畫嵐那篤定的目光,輕笑道“你怎么會如此說?”
畫嵐道“以前孟國公假死的時候,你只是選擇逃避現實,選擇追隨他而去。可沈大人死的時候,您卻有無限的勇氣,敢于對抗孟國公。您以前可是見孟國公一次,晚上都會做噩夢的人。如果不是愛他,您哪來這么大的勇氣。”
謝瑾卿的表情一下子凝滯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幽幽道“大概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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