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屋經過三天的風雨摧殘已經搖搖欲墜,三叔甘守宗一大早就上了石山,砍了一根熊腰粗的木頭,將木頭柱子抵在傾斜偏重的那一邊。
甘守宗看著傾斜的房子,輕嘆了一口氣:“這房子快垮了,柱子至多撐得過三個月!咱們還是重新建一所房子比較靠譜,只是新房子建成之前,咱們也只能提著膽兒先住著了!咱們有多少銀錢,算算!”
甘婧蓉沒有打算交出那七十七兩的米錢,因為她怕家里人拿她當怪物,何況,甘婧蓉早早的便已經七十兩銀子兌換成空間良田,兌了十五畝良田,如今手頭也剩不下多少銀子,便說道:
“這些日子,我與姐姐一道出去賣苦蕎,掙了三兩!加上那天賣米的銀錢,一共還剩十九兩”
“我這有二兩!”甘婧遠說道。
“我母子二人也有剛好一兩銀子!”云氏說道。
“我這兒,只有五百文!加起來,便是二十二兩銀子!”,“有些不夠!那些個木材,也不是便宜的!即便是土磚,也要五百文一板車,大哥大嫂一間房,兩個侄子長大了要各自成親的,就得三間房,蓉丫頭也逐漸大了,加上來,起碼得六間屋子;起碼要十五兩銀子”
“頂梁的木頭要二兩銀子一根,其他的梁木也得一兩銀子一根,加起來至少二十二三兩;還有工錢....”
“夠的,三叔!”甘婧蓉說道:“咱們不用燒制的土磚,用夯(hang)土!夯土歷來就被朝廷和許多百姓家里用作制作墻來使用!要使夯土加固,我們可以購置一些廉價的糯米,煮成糊,與夯土混合在一起!糯米有粘合的功效!老甘家給咱們的那四畝地,土質堅硬無比,正是夯土!”
”咱們不如將苦蕎盡數毀去,曬制成干的,保存下來;土地就用來做我們的房子!這樣我們可以節省起碼十二三兩銀子!”
“好!這個法子好!我怎么沒想到呢?糯米那玩意兒,大多數人吃不慣,平常無非也就是那些個道士,用來糊千屋(死人用的紙房子)!”甘守宗一拍大腿,說道。
“不用請工人,就咱們自己干!這些日子,也跟著師傅學了不少建房子的手藝!應當是頂用的!”甘婧遠說道;甘婧蓉家中還請了幾個相好的伙伴,向氏和她的大兒子,貧戶張氏的丈夫,甘六福,還有啞巴叔一起建。
甘六福算是一個很有技術的手藝人,只是被父母的病給拖累了,才導致貧困不堪的。
雖然關系好,但工錢還是該給多少給多少的。
街坊鄰里都知道甘婧蓉家要建房子的事了,三三兩兩的來這里打秋風,“這房子可不便宜,就算是自家建的,那也得三十來兩呢!”
“娘啊!有些人,怕是沒分家時,便納了私吧!”柳氏陰陽怪氣的說道:
“不然就大哥大嫂那樣子,哪里來的本事掙那么多銀子;若是借的,誰會借給他們銀子!”
“自打我們家出了蓉丫頭以后,我們家是年年不滔順,老五的鄉試連著兩次沒中,這是第三次沒中了!老頭子,你說是不是那丫頭八字和我們反沖啊?莫不是分走了我們的運道?一定是,那丫頭每次瞧我的眼神,我想起來都掉一身雞皮疙瘩!那孩子邪乎的很!”江氏說道。
“行了行了,當初叫你賣了那丫頭,你偏找王氏來做這件事,王氏那個蠢東西,到了節骨眼上就打退堂鼓!她能干什么?哼!打折了她的腿,那都算輕的了!”
“今年家里的稻米就收割了十旦稻米,五十畝田地,都是敗子,老大家的雖說是分家了,那些田地也該他們種不是?咱們家人口不少,上上下下十五六個人!他們家也就忍心看著我們做父母的,做弟弟的挨餓!”江氏說道。
甘云典越想月覺得心寒,絲毫沒有想過自己的過錯。
“還是得叫那劉牙婆來一趟!”江氏磕著瓜子,說道。
“你呀,就別瞎鬧騰了!人家可算是過繼出去的了,你再瞎鬧騰,族長一準將你沉塘了!你想死,可別連累守祖考舉人!你是秀才的娘,那身份,自是比旁人高貴些的!”
江氏的兒子,八歲便已經是童生,十一歲中了秀才,因此,這讓江氏很是驕傲,可是如今已經二十一歲了,前后考了三四次舉人,也沒有考上,這不免讓江氏心中有些擔憂。
她可不想只做秀才的娘呢!若是能做一個舉人的娘,那便是莫大的榮耀了!
想到這里,江氏訕訕的不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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