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清娜急智上來:“你,你做股票的水平不是還有待確認嘛,辭職的事情可以緩一緩,等你確認了你的投資水平,再議不遲。”
左庸琢磨一下,是這個道理!
一場危機,被孫清娜化為無形。
左庸兩眼冒出的小火花雖然暗淡下去,其人已經默默站起,拿其背包上班去了。等孫清娜起床出臥室門,恰好看到打開家門。臨出門,他扭回頭,對站在客廳里的孫清娜道:“唉,我去上班去了。”
“再見,親愛的!”
門關上,孫清娜不禁為自己的機智鼓掌。
彼時他們搬進陽光名邸已經三四個月了。陽光名邸位于左庸父母家和福蘊的中間,左庸父母到陽光名邸只需要20分鐘步行或13分鐘騎車的時間。
孫清娜早晨8點半出門上班,左庸父母一般在8點鐘左右到陽光名邸。
“今天早上好驚險!”到了公司,還沒有到上班時間,大家開始在茶水房接水閑聊,孫清娜跟一位平時交好的同事CC說道,“我老公忽然提不上班的話題了。”
“我記得你老公曾經提過吧?”
“是哦,兩個月前說過一次。那時候跟說夢話似的,我張口就否定了。他跟我說,別人可以不答應,我怎么能不支持他呢。這次我學乖了,不說不答應,只說等他確認了做股票的水平后再議。”
“他怎么說?”CC問。
“什么都沒有說,乖乖拎包去上班了。”孫清娜眉飛色舞:“我是不是很聰慧?”
“我看你是太軟弱!”背后冷不丁傳出閆朵蕊的聲音。
大家都小小被嚇一跳。閆朵蕊悄無聲息,什么時候站在背后的都不知道。
“哎呦喂,你屬貓的呀,走路都不帶聲音的。”CC夸張地撫著胸口,叫起來。CC就是這樣,大剌剌的,很容易接受陌生人。
閆朵蕊拋開CC不管,鄭重其事地對著孫清娜道:“男人不能慣的!不上班難道還要女人養?”
“她男人不上班也能養家,做股票的。”CC對閆朵蕊解釋。
“股市能靠得住啊?那母豬都能上樹了!”閆朵蕊露出鄙夷的神色:“還好我男朋友從來不出這種幺蛾子。”
“你,你還沒有結婚?”驚訝之下,孫清娜脫口而出。
閆朵蕊選擇對此疑問句充耳不聞。她一扭一扭,踩著高跟鞋,噠噠噠,進了辦公室。開門的時候還不忘回眸一笑:“我說孫清娜,你家那位,尤其要好好治治。”
孫清娜扭頭,以牙還牙,也充耳不聞。
當天回到家,意外地,左庸竟然在家。
“你今天,過得怎么樣?”見到左庸,猛然想起他早晨的情緒,孫清娜振作精神,貼心地問道。“非常好!簡直舒暢無比!”
“哦,發生什么喜事?”
“公司出大事了。”左庸得意洋洋。“我就知道他們一群飯桶,早晚要出事。”
這態度……孫清娜啞然失笑。
“出了什么事?”她問。
“今天一早,一輛警車開到公司,到財務室逮捕了我們公司的財務總監和一名會計。他倆都是十年老員工了。你猜他們狼狽為奸,干了什么事?”
財務總監和會計?挪用公款?協助老板吃回扣?
孫清娜還要往復雜里想,被左庸打斷。
“假借客戶之名,私自將公司的錢轉到自己注冊的公司賬戶。而且已經轉了三年之久。空手套白狼啊。本來都是公對公,一直沒有出紕漏。沒想到這個會計在分賬的時候,一不留神竟直接把錢轉到自己的私人賬戶里去了。這才被別的同事發現,東窗事發。”
孫清娜有些不明白,那些轉走的錢,也就是客戶公司沒收的賬款,難道客戶方不追問嗎?
左庸大手一揮:“對很多公司來說,銷售與財務,是兩條線。管理混亂的公司,根本不管應收賬款收不收得回來,生意照做。別的不說,我要接待的客戶公司不就欠了我們三千萬,我們還在繼續跟他們做生意嗎?”
孫清娜點點頭,還好,她爸爸在公司應收上手很硬,欠款超過20萬,就拒絕發貨。
“禍不單行,今天稽查部門還查到我們公司產品線上,有人將出口的東西,大批量國內出售。數量之大、之穩定,猶如專門的訂單。
馬上有消息流出來,說是一條生產線上的經理和產品部的一名副總監聯手搞的。
嘖嘖。本來以為這樣就夠倒霉的了。沒想到公司還有一名被解聘人員,因為不服主管解聘,帶著刀子混入公司,連桶了他主管三刀,把勸架的周圍的人也傷了兩名。
還有一個好消息就是,我今天什么事也沒做。欠我們三千萬的客戶在來的路上,聽說我們公司出了事,直接掉頭回去了。估計回去研究是否繼續跟我們公司保持合作去了。”
孫清娜張口結舌。實在不知道該接什么話。
她東張西望一番,沒有看到歐元,硬生生切換話題:“歐元呢?”
“他跟幼兒園的小朋友一起在我媽媽家旁邊的綠地里玩。”左庸回,“今天晚飯就我們倆。我做三明治給你吃。火腿、煎蛋、奶酪、色拉醬、生菜、黃瓜片、番茄片和洋蔥,我都已經準備好了。”看來左庸今天確實很高興,如此耐心地準備了最高級別配置的三明治。
孫清娜點著頭,誠心誠意地就三明治夸獎了足足三分鐘,然后自己洗澡換衣去了。
魔都十月天,歐元已經上幼兒園上了一個半月了。
在幼兒園,歐元到處向小同學們推廣他的大名——左用。“用”這個字,是從他的爸爸“庸”字里摳出來的一個字。
取這個名字時,左庸爸媽異常反對,不僅自己反動,還慫恿親朋好友一起反對。理由倒不是摳字的原因,而是,父子倆的名字,用上海話讀,是同一個音!
聽上去,父子倆叫了同一個名字!
在中國傳統文化里,與長輩同名,是被忌諱的。不過,在西方文化里,取相同的名字卻是一種認同。左庸因為是在美國讀的大學,對歐美文化比較接受,因此毫不介懷父子姓名同音。
孫清娜是外地人,不會講上海話,因此也不介意。
歐元之“左用”的名字,因此就保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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