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晚原本是打算與衛雍好好了解一下目前京城的形勢的,可是見衛雍那一臉的焦急,心中不覺好笑,干脆大手一揮,說道:“干脆叫衛指揮使帶兵陪你們一同上山,將那崆峒山仔仔細細的探查一遍。”
衛雍這才一臉欣喜的站起身來,向著蕭晚拱了拱手,應道:“在下定不負蕭巡撫重望。”
三人出了廂房,陸其重便向著二人拱了拱手,說道:“在下先行去安排一二,請衛指揮使稍待,待到出發時,陸某再行派人去請。”
說罷,陸其重便轉身要走,衛雍微微蹙了蹙眉,張口便喚出聲來:“陸千戶留步。”
陸其重一愣,回轉過身,頗有些疑惑的看向衛雍,低聲問道:“衛指揮使可還有何吩咐?”
衛雍上前兩步,想要張口問問陸其重是否已經知曉了秦媛的身世,可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他轉頭看了看同樣滿臉疑惑的秦媛,這才淡淡的笑了開來,低聲說道:“無事,不過是想告知陸千戶,衛某此次前來領了五十羽林衛來,若是陸千戶不嫌棄,可以帶他們一同前往。”
陸其重轉頭看了一旁沉默不語的秦媛一眼,似是不明白衛雍這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沉默了一會兒才淡笑著開口說道:“衛指揮使客氣,若是能有羽林衛相幫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他說罷,再次向著衛雍拱了拱手,“那陸某就先行告退了。”
衛雍這次沒有再攔他,直到陸其重轉出院門看不見了,這才低嘆了一聲,轉身拉起秦媛的手,說道:“咱們也回罷。”
因著天冷,秦媛與衛雍二人皆穿了披風,手就這么藏在寬大的袖子里倒也看不出什么不妥,秦媛便就這么由著他將自己一路拉回了院子里。
回到秦媛的廂房之中,衛雍伸手解了自己的披風,遞給候在一旁的衛風,這才轉頭看向一旁捧了手爐坐在圈椅中的秦媛,沉聲問道:“那陸其重與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秦媛看著衛雍走到自己身側坐了,有些不解的問道。
“他待你的態度與往常很是不同。”衛雍接過竹青遞過來的茶盞,輕啜了一口放在身側的案幾上,這才微微側頭看向秦媛,“他待你十分恭敬,這不是一個千戶應該對待百戶的態度。”
秦媛聞言微微一怔,想了片刻,這才緩緩笑了開來,斜睨著衛雍道:“你這人,平日里木訥的很,今日倒是一改常態變得精明起來了。”
衛雍聽她這么說,知道自己想的怕是沒錯,往前湊了兩分,壓低聲音問道:“難道那陸其重與你們蘇家還有舊交不成?”
秦媛聽他這么說,卻是一時間沉默了下來,陸其重曾經從軍的事情怕是不愿被人知曉的,可是隨便扯個謊話蒙混衛雍,她又覺得過意不去。
秦媛正兀自猶豫,一旁的衛雍眉頭卻皺得更深。他伸出雙手捧了秦媛的臉,讓她直視著自己,一字一頓的說道:“你還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與我說的么?”
秦媛抬眸,看著衛雍眼中那毫不掩飾的委屈之色,不由得撲哧一聲低笑了出來。她伸出手指點了點面前男人的額頭,調侃道:“我竟不知,原來咱們的衛指揮使,衛二公子竟是這么個大醋缸來著。”
一旁垂頭站著的竹青與衛風二人聽她這么說,皆是壓抑不住低笑起來。
聽到旁邊傳出的笑聲,衛雍也不覺得惱,反而故作姿態的扁了扁嘴,委屈道:“我向來就是這么個樣子,怎的,媛兒這是嫌棄我了不成?”
秦媛看他這副模樣更是忍不住,猛地掙開了他的手,跌坐在圈椅之中,捧腹大笑起來。
衛雍眸色如水,一派溫和的看著秦媛,待到她笑夠了,這才再次開口說道:“若是你不方便說,那我便不再多問了。我只問你,那陸其重,是不是也知曉了你的身份?”
秦媛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淚花,這才緩緩點了點頭,說道:“倒也不是我不方便說,不過此事乃是陸千戶過去的密辛舊事,我不過也是從我爹那里偶然間得知的,我總不好將此事告知于你。”
衛雍聽她如此說,也是了然的點了點頭,卻又聽秦媛繼續說道:“他的確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你看他對我頗為尊敬也不過是因為敬重我爹的緣故。”秦媛說著,轉頭望向衛雍,雙眼亮晶晶的如同天際的星子一般,“不過你放心好了,陸千戶雖然身為錦衣衛中人,但是對我絕對不會有什么不好的心思,他也絕不會將我的身世告知他人的。”
衛雍想起陸其重那沉默寡言的模樣,雖是對此人沒什么好感,但是也不得不承認秦媛所說沒錯,陸其重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二人又說了一會兒閑話,便聽到門外響起了逐海的聲音:“主子,陸千戶剛才派了人去請您,說是已經準備妥當了,可以出發去往崆峒山了。”
秦媛這才想起來,轉頭望向衛雍,問道:“只顧得見你高興了,我倒是忘了問,你說你帶了五十羽林衛來,如今你們住在哪里?”
衛雍站起身來,接過竹青遞來的披風為秦媛穿好,這才說道:“羽林衛就住在你這院子后一進的后罩房里,”他將系帶仔仔細細的系好,這才彎著一雙鳳眼,笑道:“而我,就在安置在你這院子的正房里。”
秦媛這才反應過來,沒好氣的盯著一旁不急不緩穿上披風的衛雍,嘟囔道:“你這是早已經安排好了是吧。”
衛雍也不反駁,仍舊笑得一臉溫和,抬手摸了摸秦媛的面頰,低聲道:“我衛家人從來不打無準備的戰役。”
秦媛一時間竟是哭笑不得,白了衛雍一眼,這才拉開了門扇,對著門外的逐海點了點頭,向著院外走去。
逐海原本看到秦媛有些高興,正準備笑著行禮,卻見秦媛理也不理自己,徑直便向外走去,便有些茫然的回頭看向自家的主子。
衛雍則仍是一臉的笑意,看到逐海望向自己,這才揚了揚手,笑道:“時候不早了,出發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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