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五,佛吉祥日。
城里家家戶戶都起了個大早,人人精神爽利,喜氣洋洋。
“今天護國寺有大型慶典,聽說太子殿下要親自前往點燈祈福!”
街道上賣烙餅的大爺一邊笑呵著做生意,一邊不忘宣傳,“大伙兒有時間可別忘了去護國寺點盞平安燈,可能保佑全家一年平平安安,順順遂遂!”
半個時辰后,由皇家親衛軍開路的儀仗隊從皇宮出發,沿著北大街前往護國寺方向而去。
街道上熱鬧紛嚷,男男女女聚集在道路兩旁,翹首以盼。
“來了來了!”
“快看呀,太子殿下好俊俏!”
“太子殿下真真是溫和儒雅,玉樹臨風!”
親衛隊中央并行而來五匹高頭大馬,上面正是太子秦澤,二皇子秦旭,三皇子秦昊,四皇子秦宇以及五皇子秦瑞。
原本慶元帝安排秦澤代表皇家出席佛吉祥日慶典,后因不少官員上諫,最終定為五個年長的皇子一道前往參加點燈儀式。
“大皇兄,看來你的風姿在我們兄弟中可是最受姑娘們青睞啊!”
秦昊掃了眼四周一雙雙眼睛黏在秦澤身上的媳婦婆子,打趣笑道,“幸得今天有親衛隊開路,不然怕是被姑娘們攔著過不去了!”
秦澤面上保持淡淡的笑意,并沒有接秦昊的話。
秦旭不動聲色地掃視一眼人群,見果然去秦昊所言,絕大多數女子的目光都鎖在秦澤身上,不由心中暗諷,好大一群花癡!
“哎,這么多皇子,還真是太子殿下最好看。”
“可不?說是我們大慶國的第一美男子也不為過!”
“我聽說太子妃娘娘也生得跟仙子似的。”
“當真?我只見著太子妃娘娘那嫁妝豐厚得緊,有人說能把半個城買下來呢!”
“是嗎?聽說二皇子妃同太子妃是堂姐妹,二皇子妃的嫁妝好像只有太子妃的一半,而且眼尖的人說,太子妃的一抬嫁妝可比二皇子妃的三抬嫁妝還貴重呢……”
若有似無的討論聲一路伴隨而來,秦旭聽得臉色鐵青,抓著馬韁的手漸漸握得死緊。
好不容易出了城,耳畔的聒噪聲音終于歇停,秦旭才長長吁了口氣,繃緊的神經放松下來。
抵達護國寺前,雖說早有侍衛隊在護國寺維持秩序,為眾皇子抵達肅清出一條寬道,但寬道兩旁仍是擠滿了前來參加慶典的百姓。
秦澤率先下了馬,將馬匹交給一旁的親衛,轉身朝后面的馬車方向走去。
人群隨著秦澤的身影看了過去。
“太子殿下這是要接誰呀?”
“這還用問,定然是太子妃娘娘了!”
“看來太子夫婦真是夫妻情深,琴瑟和鳴呢!”
下了馬后站在原地等待的秦旭,揉了揉耳根子,轉身朝福元華的馬車走去。
拉開馬車簾子,福元圓絲毫不詫異看向眼前伸著手接她的秦澤,倒是身后的銀寶嘟噥抱怨:“娘娘,你說說這沒多遠的路程,坐馬車愣是花了快一個時辰才到。”
“今日是佛吉祥日慶典,一路都是百姓,自然馬車行得就慢。”
福元圓不緊不慢地回了一句,與秦澤并肩朝前走去。
不遠處就是護國寺前那九九八十一階的青磚臺階。
“今日這許愿樹倒是熱鬧。”
銀寶探頭看了看,在青石臺階下方轉角處,是一棵幾百年的老榕樹。
傳說在寶牒上寫下愿望,然后系上紅綢布,誠心對著老榕樹許愿后,將寶牒拋上樹干,如果寶牒不會掉下來就代表愿望可成真。
今天是佛吉祥日的慶典,前來點燈祈福的百姓,不少都買了寶牒,許了愿望投擲到許愿樹上。
“娘娘,奴婢聽說寶牒投得越高,許下的愿望就會越快實現。”
福元圓聞言,對那許愿樹產生了幾分興趣,她抬眼仔細看去,大多數寶牒都在大樹最下層的枝丫上掛著。
越是往上,寶牒越少。
再往高處去,就幾乎見不到紅綢布綁著的寶牒了。
忽地,福元圓頓了頓腳步,瀲滟如湖光水色的美眸半瞇:“阿澤,那許愿樹的樹頂好像有個巨大的馬蜂窩?”
秦澤一滯,順著福元圓的目光看了過去,驀地瞳孔一縮。
因為父皇安排他參加慶典,是以慶典籌備的相干事宜他都有參與。
清理周遭樹木上的馬蜂窩是一件最基礎的活計。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昨日官員稟報慶典準備事宜是有提及已然將護國寺附近的數十棵大樹都做過清理。
不應該錯漏這樣大的馬蜂窩才對。
見秦澤臉色一變,福元圓瞬間蹙眉低語:“這該不會是誰專程放上去的吧?”
“無論是有人故意而為之,還是清理不到位,這個馬蜂窩都必須想辦法盡快處理掉。”
秦澤低語,“慶典不容有失,若是有人驚了馬蜂窩鬧場,莫說壞了慶典,就怕傷了民眾。”
福元圓頷首,扭頭對銀寶低語:“銀寶,用黑布兜去把那馬蜂窩一鍋端了,能做到嗎?”
秦澤一怔,行步間不由看了眼身后的銀寶,卻聽她道:“娘娘,奴婢有藥能防馬蜂近身,只是那馬蜂窩太大,要靠近去端那馬蜂窩的話,恐怕還需要多一個人相助才行。”
福元圓一時擰眉。
如果今日她不是以太子妃的身份出現,倒是可以與銀寶一道去處理馬蜂窩。
而今與秦澤并肩前往護國寺,眾目睽睽之下卻是無法悄然離開。
“讓安順一道去可成?”秦澤聽見主仆對話,提出建議。
銀寶覷了一眼躍躍欲試的安順:“那奴婢和安順一道前去。”
銀寶和安順對視一眼,悄無聲息地退后離開隨行隊伍。
銀寶對護國寺熟悉,帶著安順繞小路往上跑去,待到了青磚臺階頂部,又繞開人群走進了林間小道中。
指著約莫三丈遠的大榕樹樹頂,銀寶道:“這兜馬蜂窩有不少講究,按著你的水平,應該也勉強能做到。”
“不過你可要聽仔細了,里頭很多門道可是一般人不曉得的……”
自從福元圓嫁入太子府,銀寶與安順每日隨著兩個主子在練武場晨練,拳打腳踢中早已產生了過硬的交情(銀寶認為),因此說起話來直接又利落。
巴拉巴拉地倒了一筐豆子,兩人一個說一個問,竟然沒發現不遠處氣鼓鼓的光頭小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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