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乾面露驚恐,嘴巴卻如實交代:“我是布納族的人,十二歲從軍后就不曾回過族里。”
阿蘇圣女皺了皺眉,直言不諱:“以你的巫咒水平,并不是十二歲前學過巫術就能達到的。”
“離開布納族后,你跟誰學過巫咒?”
郭乾張大嘴,想要說話卻好像被人掐住了喉嚨,雙目突出恁地嚇人。
莫將軍赫然一驚:“阿蘇圣女,郭乾這是怎么了?”
“他被人下了封口咒,”阿蘇圣女神色凝重,喚出小青蛇再次施術,嘗試了兩次后不由自主地搖頭,“不行,施咒之人巫術相當厲害,我解不開。”
“被施了封口咒會怎么樣?”福元圓問。
阿蘇圣女答道:“只要問到施咒之人不讓他講的事情,就算是‘真言術’也沒有辦法問出來。”№Ⅰ№Ⅰ
莫將軍擰眉。
“可以由本將來問嗎?”
阿蘇圣女點頭,往后退了一步。
“郭乾,你在大龍和阿火身上下了巫術,目的是為了讓他們輸了戰役?可是如此?”
郭乾眼底閃過一抹懊悔,“是的,將軍。”
莫將軍虎目一縮,袖袍中的手緊握成拳。
“是有人指使你做的?”
“對。”
“指使之人和教你巫術的可是同一個人?”
郭乾吐著舌頭,狀似極為痛苦。
莫將軍閉了閉目,隨后又問道:“你的目的只是為了讓本將輸了戰役,還是另有所圖?”№Ⅰ№Ⅰ
“將軍,我、我……”
“另有所圖,對吧?”莫將軍一甩長袖,轉身離開大牢而去。
福元圓拉著阿蘇圣女走到一旁:“阿蘇圣女,你會不會軟骨渙散術?”
所謂軟骨渙散術,中術者除了渾身酥軟無力外,就連精神亦無法集中,咒術解除前如同廢人無異。
阿蘇圣女點點頭,應了福元圓的要求在郭乾身上施了軟骨渙散術。
隨后福元圓又在郭乾身上的衣裳及外露的皮膚上撒了銀寶自制的毒粉,交代看守的士兵小心后,三人才離開了大牢。
回到秦澤的營帳,就見身上綁滿了繃帶的秦昊跪在床前。
“皇兄,都是我不好,害你受了這么重的傷,差點,差點就……”№Ⅰ№Ⅰ
秦昊雙目含淚,滿眼愧疚。
秦澤已經醒了,他睜開眼掃了下跪著的秦昊,并沒有急著讓他起來。
在他看來,這沖動有余沉穩不足的弟弟,就該好生受些教訓。
如果不是他帶人及時趕到,這臭小子怕就回不來了。
沉吟中,忽見媳婦兒掀簾走了進來。
秦澤頓時雙目泛光,不自覺地溢滿了柔情。
冷冷地瞅了眼礙事的秦昊,啞著聲音道:“三皇弟,你起來吧,你身上還有傷,先回營帳休息。”
該算的賬等本宮有心情了再一筆一筆和你算。
秦昊卻誤會了:大皇兄為了救他不顧生死,如今又因為擔心他的傷不舍得讓他受苦,他、他太感動了!№Ⅰ№Ⅰ
“不,皇兄,我身上的不過是皮外傷,不打緊。你剛剛醒過來,弟弟在這里伺候你。要不要喝點熱水?還是來點白粥?”
秦昊自發站起來,貼心地看向面色蒼白的秦澤,一副任勞任怨的好弟弟模樣。
秦澤嘴角抽了抽。
“不用,你先回去休息。”
“皇兄,我不需要休息,我在這里陪著你。”秦昊執意,皇兄這個情形,他做弟弟的哪能放心休息?
“都說了讓你回去!”秦澤忍不住怒喝一聲,動作太大牽扯到了后背的傷口,疼得他一陣抽氣。
福元圓心疼地走了上去:“別亂動,若是傷口崩開了就麻煩了。”
秦澤頓時被安撫了,情緒溫和地用眼神點了點頭。№Ⅰ№Ⅰ
看著近在咫尺的媳婦兒,好想拉拉她的手。
冷冷掃了一眼秦昊,秦澤道:“三皇弟,今日戰役你犯下的錯,回去好好反省,寫上一篇萬字悔過書,明日給我。”
秦昊張圓了嘴。
大皇兄不是心疼他讓他回去休息嗎?
怎么突然布置這么高難度的任務?
萬字悔過書,那得寫多久啊。
他的胳膊還有傷呢。
“皇兄,你看弟弟這胳膊還綁著繃帶呢,要不過幾日再寫?”秦昊生了溜走的念頭。
秦澤脧他一眼,明白用對方法了,他嘴角一扯:“你的右手可沒受傷。現在,立即,馬上給我回去寫。不寫完不準吃晚膳!”№Ⅰ№Ⅰ
“皇兄……”秦昊猶自掙扎。
“還不快去!”
“好好好,”秦昊苦著臉,腳底生風地跑了,“我這就去。”
營帳里總算安靜了。
秦澤握住福元圓的手,聲音溫柔:“滿滿,你怎么來了?”
福元圓輕輕地撫過他的發,從了得大師拜訪太子府一事開始,慢慢地將這一路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了得大師是護國寺的高僧,”秦澤嘆口氣,“多虧他前去太子府示警,回京后咱們夫妻倆一道去護國寺答謝他可好?”
那個老神棍……
福元圓心底搖搖頭,面上卻帶著笑意:“好。”
如果不是銀寶善毒,福元圓又及時帶著銀寶和圣女前來,后果不堪設想。
“阿澤,你可記得那箭,”福元圓想起一事,問道,“是從何方何人所射?”
秦澤驀地面色一沉:“滿滿,如果沒有錯的話,此箭并非敵軍所射。”
“當真?”接話的是大踏步進來的莫將軍,他朝秦澤行過禮,虎目含慍,“殿下剛才所言當真?”
秦澤和福元圓嚇得連忙松開了彼此的手,秦澤輕咳一聲:“莫將軍,本宮所受之箭從背后射來,本宮記得當時背后并無敵軍。”
莫將軍猛地抽了口氣。
郭乾對將士下了巫咒,又有人意欲在戰事中殺害儲君,這期間到底有沒有關聯?
他目色深沉:“還請殿下放心,本將這就去查明此事。”
秦澤帶出去的人手雖說不少,但近身的將士和兵士并不多,排查起來并非難事。
莫將軍大踏步走出了營帳,秦澤又拉住了媳婦的手:“滿滿,你一路過來辛苦了。”
福元圓含笑:“你我夫妻一體,又何必說這些。”
一路前來擔心受怕的心情,此刻因為秦澤在面前踏實了許多。
秦澤伸手撫觸著福元圓眼底的烏青:“滿滿,你一定沒好好休息吧?上榻來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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