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藝子急切道：“那……那就是說，你有降塵丹的丹方？”

嚴小蟲點頭。

高藝子眼中露出巨大的驚喜，激動萬分道：“你不是要聶清風的下落嗎？我……我告訴你，用降塵丹的方子來換，來換，行嗎？”

嚴小蟲用一種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著她：

“你還真把我當傻子嗎？我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了，用聶師兄的下落換你的性命。可惜你不珍惜，那就沒辦法了，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沒辦法讓你開口嗎？高小姐，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

嚴小蟲說著眼睛一挑，微微笑著從手包中取出一張符箓來，拿到高藝子眼前一晃。

“看到沒有，這張符可是我最珍貴的寶貝，名字就叫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符！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佛韻青蓮果的秘密，我就不能再留你性命，現在給你兩條路選。第一，告訴我聶清風的下落，我讓你死得舒服一點；第二，你繼續嘴硬，然后在我的符下慢慢受盡折磨而死。”

高藝子臉上明顯有些慌了，但還沒到最后一刻，她仍然嘴硬道：

“你想對我用刑？告訴你，我高藝子可不是被嚇大的，有什么招數盡管使出來，如果我死了，聶清風同樣要死，我看你以后怎么給云林老兒交代？而且，吳豪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嚴小蟲臉上笑意更濃，眼睛漸漸瞇了起來：

“看來，你對這張符還真是一無所知啊！你以為這是普通的，只是讓你痛苦一陣的符嗎？太幼稚了，它之所以叫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符，是因為它會極度延緩你對時間的流逝感，再極度增加你對痛覺的敏感度。”

嚴小蟲湊到她眼前，猙獰地笑：“舉個例子，當這個符作用在你身上，我即便只是用指甲在你臉上輕輕劃一下，你的感覺會是我在用匕首割你的肉，同理我輕輕踩你一腳，你卻會覺得我是在用大錘砸你的骨頭……”

看到高藝子變得煞白的臉，嚴小蟲很是得意，繼續添油加醋道：

“最可怕的還不是這個，一般人被這么折磨好歹還有個盼頭，那就是自己只撐不住死了，或是施刑人累了覺得沒意思了！但是用了這個符你就永遠等不到這一天，因為它會延長你受苦的時間，也就是說，我即便只折磨你一分鐘，在你的觀感里，這一分鐘會被延長到一個月那么長。你想等著吳豪來救你嗎？等他到的時候，恐怕你已經覺得過去了好幾個世紀！”

高藝子臉上已經開始泌出汗水，手也抖了起來。

嚴小蟲笑瞇瞇地回到自己的座位，端茶輕輕喝了一口，淡淡道：

“我甚至根本不用動手，只需要把這杯熱茶潑到你身上，你就會在這里享受被開水燙傷的痛苦，且永無休止……”

她抬頭定定地看著高藝子：“怎么樣？要不要試一下？別怪我沒提醒你，符只要拍下去，你的時間就會減慢，即便只是拍下去又撕下來這一瞬間，對你來說也是好幾天那么久。”

將符用兩根手指夾住，做出要拋向她的動作，一字一句道：

“我數三聲，你再不說出聶清風的下落，我就讓你成為第一個活在地獄中的人！”

“一！”

高藝子眼睛瞪得老大，冷汗如瀑布一般流下來，嘴唇煞白，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二！”

“三！”

嚴小蟲眉頭一皺，將符箓舉起正要拋出，高藝子終于繃不住，閉著眼睛大聲尖叫道：

“別，別這么對我，我說，我說，我全都告訴你，他在及樂會玉城分會的研究室內。”

嚴小蟲微松一口氣，將符箓收回：“早說不就完了，費我這么多口舌！你們抓他想干嘛？”

高藝子仍然哆嗦著道：“我……我們正在將他做成，做成最厲害的武器！但是，但……這，這不怪我，是他自己自愿的，你別殺我，很多事情，都……都不是我愿意的，我，我是被逼的，真的是被逼的！”

嚴小蟲一肚子的憤恨，怒道：“自愿的？被逼的？高藝子你還真敢說，如果不是你用了什么下三濫坑蒙拐騙的手段，他怎么可能自愿？你還被逼？當初他們逼你當爐鼎那是被逼，你自愿加入及樂會，到處燒殺擄虐，喪盡天良，這難道也是有人逼你嗎？”

高藝子突然崩潰大哭起來：“我當然是被逼的，在這么一個亂七八糟的世界里，我一個弱女子，除了投靠強者，我還能有其他什么辦法？是這個社會逼的我，是這個世道逼的我……呃……”

高藝子覺得喉頭一緊，一顆丹藥已經滑了進去。

嚴小蟲平靜道：“我答應了你，會讓你死得舒服一些，這是甜夢丹，它會慢慢作用在你的身體，使你麻痹并產生美好的幻覺，然后在半個小時之后，懷著幸福死去！”

高藝子瞪大眼睛，驚恐地看著嚴小蟲，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個在她眼里無知又懦弱的女人，竟真敢下手殺了她！

“這是我能給你的，最后的慈悲……”嚴小蟲緩緩道。

高藝子面容開始變得扭曲，對著嚴小蟲破口大罵道：

“你這個故作姿態的瘋女人，我詛咒你不得好死，你以為殺了我你就報仇了嗎，做夢！我告訴你，你真正的仇人是關子尋，這一切都是他的計劃，是他的安排，他才是害死你姐姐的真正兇手，你殺了我有什么用？只要關子尋一天不死，你姐姐的靈魂就永遠別想得到安息，她會找你的，她的怨念會永遠跟著你，直到你殺了她真正的……啊……清風，你來啦……”

高藝子的眼神漸漸變得朦朧起來，臉上的扭曲也逐漸和緩，甚至慢慢溢出一絲微笑，像是看到了什么久違的美好的事情。

嚴小蟲知道是甜夢丹開始起作用了，輕輕嘆了一口氣。

聽她最后叫的那一聲“清風”，難道她竟真的對聶師兄動過心？

還有她說的有關關子尋的事情，嚴小蟲很清楚她說的可能是真的！

咬了咬唇，她轉身走出包間，心里暗暗下定決心，只要再找到一丁點關子尋確切支持機械人的證據，那他就是她下一個要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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