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不全？”白初落和沈之云同時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宋延清點頭：“少了一魂一魄。”
“有什么影響么？”白初落繼續問道。
“對我們的調查自然沒什么影響，最多審問他時會多花些功夫，魂魄不全可能會影響他的神志。只不過，”他看向那團漆黑“如果找不到那一魂一魄，他恐怕再也無法入輪回了。”
“這水鬼已經殺了那么多人，反正我們也要把它交給靈氏，魂魄不全又有什么關系？難不成靈氏那邊還有要求？抓到的兇手必須要三魂七魄俱全才能結案？”通過剛才的事，沈之云心理已經初步判定這水鬼就是那兩個案件的始作俑者。
“那倒不是，但如果這些事不是他做的……”宋延清欲言又止。
白初落沉默半晌才出聲：“現在考慮這些都為時尚早，如果兩起案件都是他做的，最后他要面臨的也只能是魂魄被打散，少了一魂一魄也無所謂。但如果這些事不是他做的，大不了我們好人做到底，幫他找找那丟掉的一魂一魄。”
“也只能先這樣了。”宋延清道。
“嗯？什么意思？這些事不是他做的？”另一邊的沈之云仍舊沒搞懂，“剛他不是還裝溺水想把我們騙下去做替死鬼么？”
“那只能代表這次他想害死我們，并不能作為之前兩起案件的證據。”白初落搖頭解釋道。
“啊？那現在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審啊！你以為我們抓他來干嘛的？”白初落無奈的看向她，真懷疑她的智商是不是離家出走了。
“哦哦。”沈之云恍然大悟，忙低頭也用筷子戳戳還在“嗚嗚嗚”啜泣的水鬼，問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呀”
白初落一臉黑線，這查案呢，問名字有什么用？？
“我不記得了。”那水鬼哭哭啼啼的竟然也回答了她。
阻止了想再開口的沈之云，唯恐她再說出些“你多大了？”或者“你死多久了”這類超水準問題。白初落決定這種需要腦子的地方還是自己來吧。
她看了眼宋延清發現他也沒有開口的意思，這才看著水鬼道：“八天前的凌晨，三蒜鎮碼頭東邊那片沙灘上，五名遭遇海難后昏迷的村民在那里醒來。此前，有人告訴我們，在那五人昏迷在沙灘時看到你在那片沙灘附近的水域徘徊。你在做什么？或者我問的直接點，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那水鬼停止了抽泣，卻沒有回答白初落的問題，依舊默默趴在船艙里，頭越埋越深。
“不想說？那昨天碼頭西岸兩個溺水的孩子跟你有沒有關系？”見她沒有開口的意思，白初落干脆吧所有事情一股腦都倒出來。
這次，水鬼居然有了反應，只見他的頭幾不可見的點了點，若不是白初落三人一直盯著他，都分辨不出他回答了這個問題。
沈之云蹭一下竄了過去，將地上的水鬼拽了起來，死死攥住他的領子吼道：“你居然連孩子都不放過？！那兩個孩子才不過十幾歲，你怎么能忍心？”
吼完的沈之云卻愣住了，眼前居然是一張小男孩的臉。大概因為是水鬼，臉色略微有些蒼白，但也不影響他清秀的容顏。此時那張臉也是一副怔愣的表情，褐色的眸子睜的老大，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的沈之云。
“什么不放過？我，我只是看到他們溺水，就送他們回到岸邊。”
“你能這么好心？送他們回岸邊？還是直接送他們會‘老家’？”沈之云不屑道。
“老家？我不認識他們老家呀。”水鬼一臉疑惑的回答。
“你！”沈之云氣急，正準備動手卻又被白初落攔下來。
她沒有質疑水鬼的話，而是繼續問道：“那八天前的五人也是你救得？”
“怎么可能，初落妹子！”沈之云叫到。
白初落揮了揮手，表示她先不要插嘴，只是盯著水鬼。
那水鬼抿了一下嘴，一副不是很情愿的樣子點了點頭。
“為什么剛剛不愿意承認？”白初落疑惑。
早在水鬼說自己救了孩子的時候她基本就已經相信了，因為這很好的解釋了那兩個孩子溺水時的違和感。
她還記得，昨天救孩子的那位村民提起過，發現孩子時，他們身下的水其實并沒有多深，但卻在呼救。恐怕當時因為水鬼的靠近，中了障一直以為自己還在深水的地方才會出現那種狀況。應該是水鬼看有人來救把他們放在那里就離開了。
更何況既然是水鬼害人，有這么好的機會為什么不直接讓他們溺死在水里，反而是放他們回到岸邊在死？
“因為那些人可能也是因為他才下的水。”回答這個問題的居然是宋延清，“剛剛跟著他潛到水底，就見他開始往回游，似乎是想拉著我回到水面，我就干脆順勢將他抓了回來。這樣想來他當時應該是想救我吧，一般人游到那個位置基本上氣息就消耗的差不多了。”這也是為什么他開始猶豫這水鬼到底是不是真兇。
騙人下水再救人？這是想滿足自己的成就感嗎？這種騷操作白初落有點不太懂。
沈之云也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如果那水鬼還是生前的狀態，此時恐怕臉已經紅透了，他咬了咬嘴唇，似乎是做了半天心理斗爭才下定決心回答道：“沒錯！就是我干的！我好歹也是只水鬼，想找個替死鬼怎么了？”他越說越委屈，說到最后眼淚又掉了下來，清秀的臉龐配上梨花帶雨的模樣，任誰看了都不忍心再兇他。
“既然想找替死鬼，為什么還要救他們？”沈之云愣愣的問道。
他邊哭邊說：“我，我不忍心啊。都是爹生娘養的，害死了他們，他們的父母妻兒怎么辦？”
從沒有見過如此“心的善良”的水鬼，沈之云小心翼翼的問道：“但他們還是死了，你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死了？不可能！”那水鬼止住了哭聲，一副震驚的表情不停地搖頭，“我把他們送回岸邊的時候他們都還活的好好地，怎么可能就這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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