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谷之中云霧彌漫,張稚兮跌坐在地上,血跡斑斑,極其狼狽。
她四周圍著五位筑基修士,一位筑基后期,兩位筑基中期,兩位筑基初期。
這樣的陣容,來抓捕一位練氣五層的女修,足見水云宗的重視。
也或許,只是紫陽做賊心虛。
不論哪一種,張稚兮是徹底把水云宗得罪了。
令千玥想不通的是,張稚兮如今的修為,其他五人根本用不著大動干戈,剛才那道極強的靈光又是誰發出來的?
難不成是靈寶?
此時,被人圍坐在地的張稚兮心頭凄涼。
自從得到靈寶之后,她被紫陽欺騙折辱十五年。
這十五年,她苦苦煎熬,全靠仇恨才能勉強活下去,好不容易攀上重天宗,等來一個復仇的機會,萬萬沒想到會被紫陽察覺。
先前利用靈寶一擊,已是最后的反擊之力,難道今日真是死期將至。
“張師妹,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靈寶你給還是不給?”說話的還是那筑基后期的男修。
張稚兮冷冷地看他一眼,語帶嘲諷,“要殺便殺,莫說我給不得,就是能給,我也寧可死。”
“敬酒不吃吃罰酒,好,我就成全你。”男修惱怒地呵斥一聲,手心蓄起一道靈力,目光兇狠至極。
一旁的潘佳菀嘴角微微上揚,眼里充滿期待。
張稚兮閉上雙眼,沉默等待。
正是此時,一道清亮如泉的聲音在峽谷內響起,“呀,堂堂水云宗竟然如此欺凌一個小輩。”
男修靈力一頓,神情錯愕,哪里來的女修,先前怎么沒人發現?
其他五人同樣錯愕,顯然是沒有發現來人的蹤跡。
千玥從隱身的角落走出,一襲紅衣嬌媚奪目,上揚的鳳眼充滿戲虐和冷意,梨渦淺淺。
“是你!”潘佳菀臉色大變。
她目光狀似不經意地挑了一眼,語帶嘲諷,“喲,這不是潘家的姑娘么?怎么竟然還好好活著?都是陷害同門,下場卻截然不同,看來水云宗的規矩也水得很啊。”
“潘師妹,你認識她?”男修轉頭詢問,表情十分慎重。
“她就是楊千玥,當年宗門囚禁十年的女修。”
男修錯愕,“竟是你!”
隨即他表情陰沉,好似做了什么決定,“既然與宗門有仇,又被你看見這等丑事,自然容不下道友了。”
千玥笑得漫不經心,“這就準備殺人滅口了,宗門弟子果然行事果決啊。”
她不以為意的態度,不免令五人心驚。
“哼,任你如何虛張聲勢,今日也難逃一死。”
話落,他持劍而上,另外四人從各個角度圍上來。
千玥緩緩勾起嘴角,今日一戰,難啊!
不過,就當日行一善,積功德了。
赤瞳劍橫劈開來,擋住男修的長劍,一道劍花炸開,火熱的靈氣與冰涼的靈氣相撞,碰出濃濃水霧。
千玥一擊即退,身形極快,側手幾道劍氣逼退一位筑基初期的男修,打開包圍的缺口,往后退了出去。
她站在高高的巖石之上,一襲紅衣飄飄,目光與五人對視。
水克火,自己可不占便宜啊。
她忽然想起多年前與狼群一戰,那時從強至弱,今日怕是從弱到強才好。
人修可比妖**詐多了,需得降低那筑基后期的戒心才好啊。
左手一翻,一柄青色油紙傘在她頭頂打開,綠色靈光頓時將其罩住,形成一圈密實的防御。
她右手持劍,一個俯身從巖石頂部沖下,卻并不往筑基后期的男修而去。
碧羅乃是她親手煉制,為她撐住片刻絕沒有問題。
赤瞳劍隨著身法走開,道道紅影,錯落的劍光,飄舞的紅衣,分不清哪一種更紅。
張稚兮艱難地躲在一旁,看著那抹紅影在五人中利落游走,像是一幅濃墨重彩的畫,永生永世刻入她心里。
峽谷中颶風漸起,千玥可沒有慢慢收拾的意思,既然出手必須要干脆果決,不可給人反擊的機會。
赤瞳劍上很快走起一條火龍,在狂風大作的谷底嘶鳴大響,火龍脫離劍身,兇猛地穿過對方的身體,一個游走,尾部卷上逃離不及的女修,慘叫聲穿透峽谷。
長劍刺入,叫聲戛然而止。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原先的五人已經去了兩位。
筑基后期的男修驚痛異常地看向地面,一具半殘的身體,還有一堆黑色灰燼。
“師弟!師妹!我殺了你!”
他舉劍上前,靈力兇猛地輸出,水蛇從劍身涌出,快速地飛向對面。
千玥側身躲開,依然被劍氣割破手臂,涼意立即順著肌膚透入經脈,在丹田盤旋不去。
她強忍痛楚,手訣快速打出,一道道沒入傘面。
碧羅傘飛上半空,像是一塊帆布,在峽谷上方越織越大,濃郁的綠光鋪下,像是森森綠意,將峽谷染上生機。
飛舞的水蛇好似碰見無形的屏障,頓時游走艱難。
千玥眼神一沉,游走艱難,可不代表難進一步。
當下,她抓緊赤瞳劍,身形快速地往旁邊的修士刺去。
同階斗法,論靈力、速度、力量和防御,她俱沒有輸的道理,不過小片刻,就已拿下修士的性命。
也正是此刻,碧羅傘的防御被打破,原就被男修擊中數次的肩背部徹底暴露,她一個側身,仍是被水蛇咬中肩頭。
千玥吃痛,反手一斬,將對方的水靈力擊散,腳下迅速退開,重新落回先前的巖石之上。
她目光沉沉地看著對方,任血液從各處傷口流出,沾上紅衣,染得深深淺淺。
好在,沒那么狼狽。
只是更多的水靈力闖進丹田里,竟是難忍的疼痛。
水云宗的水系術法,果然名不虛傳。
如今他們只剩下兩位修士,筑基后期的男修更是目光兇狠地盯著她,同時戒備十足。
此女斗法實在厲害,這才多久,竟已奪去三人性命,即使被水蛇擊中,竟也屹立不倒。
他瞇起眼睛,飛身而上,準備趁此機會,再補一劍,卻見上方那人笑意深深。
他暗道不好,下一刻,卻驚覺識海鈍痛,從空中跌落下去。
還未落地,上方飛來一柄火紅長劍,刺入他的丹田之內。
他到死都想不通,女修是怎么擊中自己的識海。
剩下一位筑基中期的修士,千玥沒費什么力氣,很快就將其解決。
收起幾人的乾坤袋,她才服下丹藥,走到張稚兮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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