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玥一個人在屋里等了大半天,那道熟悉的碧光才從天際出現,轉瞬落在近前。
“出關了?”慕言身著玄衣,墨發輕揚,眼神中帶著顯而易見的貪戀。
六百年了……
可惜千玥被永生老頭這一出搞得火大,一時也沒接受到他濃濃的情意,見著人便道,“是不是界靈把我們趕出來的?”
慕言眼底帶笑,上前牽住她的手,寬慰道,“別生氣了。”
千玥氣得冒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二人在木屋內坐下,慕言才將這些年的事情細細道來。
約莫一百年前,慕言和裴卓正在茶室里喝茶。
因著生花界實在太過寧靜,橫亙在二人之間的小矛盾也消失不見。
當然,主要還是因為沒有第三個能說話的人。
他們倆出關的時間比較早,蒙頭修煉太久也是受不了。
于是,兩個大男人出乎意料地和諧起來。
當時,裴卓正在同他說下界時和大佬縱橫修道界的大話,四周忽然天旋地轉。
二人驚慌訝異,還沒等他們做好準備,整個人都已經被摔出生花界。
慕言心急如焚,想要沖入千玥閉關的修煉室內。
可縱使他已至返虛,界靈之力卻是萬不可擋的。
所幸,那糟糕玩意兒還不算太缺德。
等他落地睜眼的時候,千玥仍是安穩地盤坐在他身邊。
至于這間屋子,應當是他們小院后面的空屋。
聽到這里,千玥才稍微有些印象。
這屋子好像是當年血娘娘住過的,后來一直荒廢著,難怪之前沒有認出來。
“這是哪里?裴卓呢?”
“聽我說完。”慕言安撫地拍了拍她的小手。
三人落在山巔之上,千玥卻似毫無察覺,依舊心神緊閉。
他們自然不能強行把她弄醒,只好在屋外設下數重禁制。
后來裴卓外出打探消息,慕言則一直守在山上。
這才曉得,三人竟然到了東滄境地。
東滄以歡顏宗為首,有四大家族,這座無名荒山位于靈界邊緣,乃是白氏一族的地盤。
“白氏?”千玥詫異地眨眨眼,忽然想起點什么,好奇道,“可是那個白氏?!”
慕言瞧著她那一臉興奮激動的小表情,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正是那個白氏。”
“嚯!”千玥收回爪子,一只手做作地抵住自己的嘴唇,眼里全是八卦,“活了這么久,還沒到過女尊地界呢。”
一只大手薅上她的頭頂,沒好氣地擼了兩把,故作兇狠地問道,“怎么?夫人是想收幾個侍郎?”
千玥連忙放下手,表情切換自如,滿臉誠懇地表衷心,“那怎么可能呢?我不是那樣的人!”
慕言陰惻惻地刮了她一眼,很快又笑道,“你可知道裴卓去了哪里?”
“我怎么知道?我這不是剛出關嗎?”
“他被白氏一位旁支女子看上,困在永慶府不得出呢。”
“喲吼!”千玥頓時又露出八卦的神情,“那他現在怎么樣?那女子多大了?老不老?!”
一連串又損又毒的問題,硬是把慕言逗笑了。
本就俊美的男色忽然低笑不止,晃得千玥差點沒忍住。
這荒郊野外的,請不要考驗她的理智!
幸好慕言很快就停了,笑著說道,“那人不過是化神初期女修,比裴卓還差了一大個境界,不過是仗著白氏的權勢逞威風而已。據說她年紀比裴卓要長兩倍不止,容貌么……一般,反正沒有玥兒好看。”
千玥欣慰地點點頭,對他的上道表示很滿意。
“白氏女現在對裴卓死纏爛打,不過也是活該。”慕言對他沒有一點同情心,“本來就是這家伙自己上去招惹的。”
對于裴卓沾花惹草,是個雌性就要上去調戲一番的惡習,千玥表示大快人心并且幸災樂禍。
“呵呵,反正只是失個身,他吃虧不到哪里去。”
說完裴卓,千玥又把注意力放回慕言身上,“你可是進階了?”
“我已至返虛。”
“哦。”千玥不意外地點點頭,畢竟是得到了青龍神力的人,突破大境界也沒什么奇怪的。
她更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你長尾巴了嗎?”
慕言眸光一閃,眼底似有風浪翻滾,黑沉沉的,一瞬又全部壓了下去。
他笑得溫柔,嗓音清冷低沉,帶著些刻意的誘惑,“又長了一條,玥兒很著急嗎?”
千玥眨眨眼,面無表情地說道,“算不上著急,我只是以為有神獸之力相助,你能早日修成九尾真身呢。”
慕言眉眼微彎,貼近些哄道,“不必著急,既然玥兒說我是你夫君,那就一定是。”
不是也得是!
千玥瞧了他片刻,神色一如既往的鎮定,心里卻已經嚷嚷開來:老天爺啊,快把狐貍尾巴還給我,這個男人是要瘋啊!
她逃避似地低下頭,在慕言漸漸暗沉的表情中又忽然抬眼看他。
不過這只狐貍變化得太快,就是這一低一抬的功夫,竟然也沒露出什么不妥來。
千玥見到的,依然是那張笑得溫柔又好看的臉。
罷了,你好看你說了算。
“我們去永慶府看看裴卓的熱鬧吧。”
“好。”
二人一合計,也不管夜色將至,迎著夕陽就往永慶府飛去。
熱鬧的酒樓里,兩位年輕美貌的女子坐在廂房內。
乍一看氣質清純脫俗,仔細一聽卻叫人面紅耳赤。
千玥仗著自己修為比她們倆高,就差沒有把神識撬開門縫直接貼了上去。
一旁的慕言神色復雜,他有些后悔告訴這姑娘裴卓的下落。
萬一跟著里面的白氏女學壞了可怎么好?
“三姐,這就是你最近新得的侍郎啊?”
說話的人一身黃衣,容貌和粉衣女子有五分相似,在千玥看來也算是不錯的。
當然,她看過的美人太多,驚艷什么的實在談不上。
只是她們大庭廣眾之下談論男色、韻事,連禁制都不加一個,甚至還帶著幾分炫耀的態度,令她望塵莫及。
忍不住還有點小敬佩是怎么回事?
粉衣女子摸了摸裴卓的側臉,輕挑又得意,“不錯,難得遇上一張新面孔,會玩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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