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惟被他拖出了休息室,在廚房里蘇惟就貼墻站著,一直低著頭。南在勛說:“過來這邊坐,站在那里做什么?”
蘇惟干干的笑笑:“不用不用,我站這兒,站這兒挺好的。”
兩碗陽春面放在料理臺上,蘇惟不由得贊嘆:“你做的真好!”
“那還不快過來吃?!”
蘇惟沒敢抬頭,走過去拿了一碗就又退回墻邊:“我在這兒吃就好,挺好,挺好的。”
南在勛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強自壓抑著什么:“過來,我命令你坐過來吃。”
“是,會長,呃,不,呃,是,好的。”
蘇惟慌張的到料理臺前,卻是離南在勛遠遠的坐下。她緊張極了,恐怕自己吃面的聲音大了。
總算把這碗面吃完了,蘇惟趕緊拿上自己的碗筷,連同南在勛的一起去洗了。回身朝南在勛躬身道:“您沒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您,晚安。”
“走吧,我送你回去。”
蘇惟猛的抬頭看向南在勛,又看到了他那么俊美異常的臉,還有他眼里的情緒。那是什么?是溫柔嗎?不應該,那是什么呢?蘇惟猜不透。她趕緊低下頭不敢再看他的臉,他的眼睛:“不麻煩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我,我先走了。”
她又一次奪路而逃,直跑進休息室才停下腳步。他今天可真好看,眼神里一點冷漠都沒有。蘇惟笑了,笑的好開心。
她跳起來關上房間的燈,趴在窗口望著外面,輕聲說著話:“嗨,大樹哥哥,他今天可溫柔可好看了。大樹哥哥,你說他是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男人啊?”
“你在跟誰說話?”背后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蘇惟一跳。
見又是南在勛站在門口,他背光而立,就像是神仙一樣。蘇惟趕緊低下了頭:“沒,沒誰。”
南在勛走過來往窗外看了看,又回頭問:“你到底在跟誰說話?”
蘇惟低著頭指指窗外道:“我最好的朋友,窗外那顆最大的樹。”
不知為什么,南在勛突然發怒了,他怒瞪著蘇惟吼道:“蘇惟,你到底想怎么樣?”
蘇惟嚇的往后退了兩步,貼著墻壁把頭用力垂下去:“我沒有,會長,我沒想怎么樣。我只是想說話,想說中國話,可我沒有別的朋友,只有大樹哥哥。您要是不高興,我以后不說話了。”像是想讓南在勛信任她一樣,蘇惟閉緊了嘴巴。
南在勛蹙緊眉頭,閉上了眼睛,扭過頭去艱難的說道:“蘇惟,你到底讓我拿你怎么辦?我結婚了,你是知道的啊!”
“會長,我知道,我沒想怎么樣。我沒,真的沒,我,我不愛你,真的,我只是想說說話,跟大樹哥哥也行。你不高興我以后真的不說了,我保證再也不說話。”
南在勛伸出手來,蘇惟嚇的躲向一邊,可隨即覺得自己好像不能躲,就又站回來。
接下來,她被他拉進懷里,他低頭吻上她的唇時,她瞪大一雙驚恐的眼睛。
他也看著她,在彼此的喘息聲中這個長長的吻才結束,南在勛咬牙切齒的說道:“蘇惟,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這樣,可我受不了,你知不知道,我受不了你這么怕我,受不了你這么委屈自己,受不了你跟那棵樹講話,你到底明不明白?”
蘇惟的嘴唇顫抖著,她點著頭,一直點著頭:“我知道了,我現在知道了,以后真的不會了。”
慌亂的擦著淚,怎么也擦不干,她就一直擦著。
他雙手捧住她的臉,一點點的吻著她不停落下的淚。她終于閉上了眼睛,用心感受著他唇上的灼熱。
好溫暖,能把整顆心都暖透了。
“跟我回你的房間去,不要再住這里。”南在勛的聲音溫柔,低沉,還有蘇惟熟悉的那種情緒。
而這種情緒在28歲的南在勛身上第一次出現,那是屬于40歲的他的。40歲的他深愛著蘇惟,縱容她的一切,也能為了她而舍棄一切。
蘇惟迷失在他的溫柔里,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帶她出了休息室。可在他拖過自己行李箱的時候蘇惟反應過來了:“不不不,我不能去203,我要住在那兒會耽誤客人入住,那樣我就得去城里的員工宿舍,可我走不出去,會被人發現的。”
一瞬間南在勛的眼神變得陰鷙:“誰要趕你去員工宿舍?”
蘇惟突然想到了今天南在勛跟她說過的話,他說,不能再畫設計稿時用他的臉,因為那會讓他們夫妻之間無法解釋。
她搖搖頭說:“沒誰,只是我本來就是個員工,原本就應該住在員工宿舍。”
“你不是普通員工,你是設計師。你知道其他設計師都住在哪里嗎?他們有獨立的房子,甚至會有人照顧他們的起居。而你離不開這里,所以只能委屈你住在客房。”
蘇惟不明白了,為什么兩夫妻之間的說法不同?她茫然的看著南在勛,而他依然緊緊牽著她的手。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帶著她出了休息室的門。
兩人沒經過走廊,沒經過樓梯,直接到了203室。
南在勛出去叫了客房服務員,把床單換了又送來熱水。蘇惟局促的站在一邊,低著頭不知該如何是好。
南在勛牽著她的手,跟她一起坐到沙發上問道:“你的畫呢?我怎么沒看到?”
“在行李箱里。”
“那些大幅的不會也在行李箱里吧?”
“送給Jon了,他幫我付了餐廳的啤酒錢,還請我吃了飯,我沒錢還他。”
南在勛又怒了:“你的工資呢?我不是上個月就讓人送來過嗎?這個月的也應該到了不是嗎?”
蘇惟抬頭茫然的看著南在勛,搖了搖頭說:“你當時不是說滿一年才給我結的嗎?”
“滿一年結的是分成,你有每個月的工資啊。”
“啊?我沒收到過啊?”像是怕南在勛不相信似的,蘇惟打開行李箱,又把雙肩包里的東西倒出來給他看:“我真沒有錢,一點也沒收到過,我沒撒謊。”
南在勛面色陰沉,緊緊的抿著唇。蘇惟拿出一打廢稿放在他面前的茶幾上:“這是后來畫廢的稿子,我沒再往上面畫畫,都,都給你。”
南在勛沉沉的低語:“所以你沒有紙用來畫畫,所以你最后連顏色都不能上。”
蘇惟慌張的擺著雙手:“我不再畫畫了,再都沒畫過。這些沒有靈感時畫的畫稿,我都收在一起,一張也沒少,都給你。”
南在勛胸膛起伏,冷冷的看向蘇惟:“你到底什么目的?”
“目的?什么目的?”蘇惟反問著。
“我問你這么受著委屈,做著委屈的樣子,到底什么目的?”
“啊?我沒有啊,我不委屈,一點也不委屈。你給我地方住,還給我飯吃。我畫的稿子你還會給我錢,我不委屈啊!”
南在勛盯著蘇惟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他唇角扯出一個弧度,蘇惟覺得,那是笑吧,是他在笑吧?
“去洗個熱水澡早點睡覺吧,我明天不走。”
南在勛說完就起身出去,而蘇惟愣在那不知道他的話都在表達什么,什么叫他明天不走?為什么跟她說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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