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惟離開后憑著本能回到了自己的家,那里有父母,有她熟悉的一切。可在過年的很長一段時間里,她甚至忘記了這里,也沒再對這里產生過寄托。
在老蘇和他媳婦兒的印象里,蘇惟并沒離開多久。見她回來后就整天窩在自己屋里,夫妻倆有點擔心。
老蘇媳婦兒推門進來,坐在蘇惟床邊兒問:“小惟呀,咋自己回來的呢?是不是跟在勛吵架了?”
“沒有,他工作忙,我想家了就自己回來的。”蘇惟悶悶的回答著,連眼睛都沒睜開。
老蘇媳婦兒忍不住又嘮叨了幾句,蘇惟也不吭聲,她實在無趣也就出去了。
兩夫妻一研究,覺得肯定是蘇惟跟南在勛吵架了,才會這么一聲不響的就回來,甚至連行李箱都沒帶。
老蘇媳婦兒又一次推開蘇惟的門,蘇惟霍的一下坐起來,不耐煩的說:“媽,有完沒完了,我真沒跟他吵架,就是有點心煩想回來住幾天,你要再這樣我就走了。”
老蘇媳婦兒干干的笑著:“那個,小惟呀,你說你跟在勛在一起也這么長時間了,你們是不想要孩子,還是有啥問題?要不,媽帶你上醫院看看去?”
“看啥看,我能有啥問題。媽你能不能讓我消停一會兒,我就想睡個覺啊!”
“你爸去買菜了,我讓他買只烏雞回來給你熬點湯。”老蘇媳婦兒退到門口,看一眼煩躁的蘇惟也知道不能再勸了:“那你睡吧,飯好了媽叫你。”
看著老媽的小心翼翼,蘇惟突然就覺得自己太不是人了,收起煩躁滿目歉意的看著媽媽:“媽,對不起,是我自己沒來由的心煩,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我睡一覺就好了,真的。”
“跟媽說啥對不起,快睡快睡。”
父母就是這樣,你可以在最煩躁、最失意的時候扎進他們懷里,你可以隨意發著脾氣,胡鬧著不講道理的發泄。你可以很煩他們,他們嘮叨,他們管這管那,他們總用他們的思維來安排你的生活。
可你最無助的時候,卻仍然只想回到他們身邊。
而無論你是得意還是失意,他們都不會嫌棄你,永遠給你最溫暖的懷抱,永遠給你最堅實的肯定和支撐!
蘇惟一點也睡不著,腦子里還是那么一片混沌,直到老媽來叫她吃飯,她也沒睡著過一會兒。
吃飯時老蘇一直欲言又止,蘇惟只好裝做沒看見。
老蘇媳婦兒突然哎呀一聲,蘇惟只淡淡的看了一眼并沒吭聲。她知道是老蘇有話要跟她說,礙于父親有很多時候不能直接跟女兒說一些事,所以呢,這會兒不是掐了老蘇媳婦兒,就是踩她腳了。
老蘇媳婦兒狠狠的瞪了老蘇一眼,可這個艱巨的任務還是要她來完成。
“哎呀,那個,小惟呀……”
老蘇媳婦兒剛開口,就聽到門鈴“叮咚、叮咚”響了起來。蘇惟終于被解救,比什么時候都要勤快的跑去開門。
老蘇嘀咕著:“誰呀這是,非趕這時候來?”然后狠狠的瞪著老蘇媳婦兒:“準是你那些嘰嘰喳喳的朋友。”
老蘇媳婦兒放下筷子起身,她也是這么認為的。
可到門口時她發現蘇惟并不在那,而門關得死死的,朝餐廳招呼一聲:“老蘇,小惟出去了這是?”
老蘇一聽也趕緊過來:“你就不能開門看看?”
哦,好吧,老蘇媳婦兒也是糊涂了,這會兒被老蘇一提醒才想起來開門看看。
“媽,您最近還好嗎?”
老蘇媳婦兒一打開門,就見到站在樓道里的南在勛笑著跟她打招呼。而自家的敗家閨女站在一旁這臉色難看得喲,老蘇媳婦兒頓時就想爆抽她一頓。
可還是先跟南在勛笑著打了招呼,并熱情的把人往屋里讓:“哎呀,在勛吶,快進屋快進屋,站在外邊干啥。”說著就瞪了蘇惟一眼:“小惟這孩子也真是的,在勛來了怎么不讓進來呢,有啥話不能在家里說的?!”
蘇惟沒辦法跟父母說什么,自己經歷的那些事會嚇到他們。她最后進門,關門時猶豫了一下,可還是關上了。
回身就看到南在勛雖然是笑著跟她的父母說話,但眼神卻落在她臉上。蘇惟覺得后背冷汗直冒,卻還要硬著頭皮跟進來。
“媽,我跟小惟在韓國結婚了,當時太匆忙也沒請您二老過去。我這次來就是想在這邊被辦一下婚禮,我也能認識認識咱家里的親戚們。”
南在勛坐下時把蘇惟拉到身邊,老蘇夫妻倆這下子心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一提這事兒,這個愛張羅的老蘇頓時眼珠子直冒光:“這事兒就交給我跟你媽倆,你們倆暫時不走就四處玩玩兒。咱們家多少年不辦大事兒了,這回可得好好張羅張羅。”
老蘇媳婦兒一聽就來勁了:“那可不是嘛,咱們一年這禮份子隨出多少去,一分錢沒往回收過。你去訂酒店,我得把人統計一下,都得通知到了。”
“行,我這就出去訂酒店去,在勛吶,你看看你倆能住多長時間?”說著老蘇這就開始盤算日子。
南在勛笑著道:“那就看爸媽覺得哪天辦合適了,家里辦完我們再走就行。”
老蘇掰著手指頭算著,然后說:“這會兒酒店好訂,不像五一,十一,元旦那種大日子,差不多半個月就行。”
南在勛點了下頭剛要開口,卻被蘇惟搶先道:“算了,這事兒還是過陣子再說吧。”
南在勛深深的看著她,老蘇媳婦兒在一旁啪一巴掌就落到蘇惟腦門上:“你這孩子一天都尋思啥呢,這婚都結了再不辦置,等你懷了孕,肚子大子,這些親戚還不知道說啥呢。”
老蘇也不滿道:“你媽說這個在理兒,你這孩子不能再任性了。咱這兒就這規矩,你領不領證的都沒人說啥,你要是不辦置一下趕明兒不得讓人戳脊梁骨嗎!”
蘇惟還想反駁,可老蘇夫妻倆你一句我一句的根本不讓她插嘴,末了蘇惟氣的起身就走:“我自己的事兒自己說了都不算,要辦你們去辦,到時別叫我去。”
南在勛趕緊跟上來,回頭歉意的朝老蘇夫妻倆笑笑:“爸、媽,你們別擔心,該辦就辦。小惟就是最近情緒不太好,沒事兒的。”
他跟著蘇惟進屋時,蘇惟想推他出門,南在勛暗暗的朝客廳指了下,蘇惟便只能放棄。
“我不想去分辨你們倆的真假,不能讓我清靜清靜嗎?”
蘇惟進屋就負氣的重重坐到床上,南在勛拖過書桌前的椅子坐到她對面,試圖去握住她的手,可感覺到她的抗拒他就放棄了。
“我只是太想你了,放心,我不會糾纏你,能看到你我就很滿足。”
女人最受不了的情話永遠不是那句被說爛了的“我愛你”,而是男人或傷感,或慵懶,總之是滿含深情時說的那句“我想你”。
沒有一個女人會受得了自己愛的男人對自己說“我想你”,蘇惟就是個普通姑娘,她自然也受不住這句話。
在南在勛說出的瞬間她就想哭,想撲進他懷里說:“在勛,我也想你,無時無刻都在想。”
可就是在這個時候,蘇惟的腦子里又會想起南執與的話:“他不是你要找的人,他獨立了,他要通過控制你而控制主線……”
而蘇惟感到最恐懼的就是南執與告訴她的:“他來去自由,時間控制的比我們要精準。”
是啊,他那么容易就找到了她,而且可以自由出入每一道門,而不會像當初第一次來她家的南在勛一樣,只是從廚房出去一下,就再也找不到。
蘇惟的淚意就在想到這些時退了回去,比海水退潮時還要迅速。
南在勛眼中濃濃的憂傷卻怎么也退不回去,他也以為自己是南執與說的那樣,只是因為蘇惟是開啟那條主線的關鍵人物,才會讓他那么在意她。
可她離開后他卻覺得心里空了,這種感覺煎熬他的意志,讓他面對著她時都不由自主的小心翼翼。
她的一個笑臉哪怕是敷衍,都會讓他心里安慰。而她迅速退去的淚意他看在眼里,心像是突然被什么人揪住了一樣。就那么無情的被磋磨著,痛的整個人都難受至極。
請記住本書域名:biqiuge。筆趣閣手機版閱讀網址: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